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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厲昀看楊啟程似有要走的意思,忽然問:“楊先生在做藥材生意?” 楊啟程一頓,看著她。 交淺言深了,然而……厲昀顧不得,只能一鼓作氣,“我有個做保健產(chǎn)品的朋友,最近急缺一批藥材。楊先生若有意向……”大抵還是難堪,話說了半截,咬著唇,把最后的半截咽下去。 她低頭避開楊啟程一時帶著幾分審視意味的目光,從包里摸出一張名片遞給他,“這是他的聯(lián)系方式?!?/br> 楊啟程伸手接過,煙灰斷了一截,跌在地上。 厲昀隨著那截?zé)熁一瘟嘶紊瘛?/br> “謝謝?!睏顔⒊掏峡戳艘谎?。 厲昀抬起頭,笑意坦蕩了些,“我朋友很急,周圍人都驚動了,我也只能答應(yīng)說替他多留心。我認識的人少,本來只是隨口敷衍的,恰好碰見楊先生,就想起來了,原諒我這么唐突?!?/br> 楊啟程微微瞇了瞇眼,看著她。 厲昀這一番冠冕堂皇霎時又給擊打得七零八落,她總覺得他這一瞇眼有許多說不出的意味,無論哪一種,都帶了點兒危險的意思。 “好,我會考慮?!?/br> 厲昀笑了笑,盡力收斂著自己的情緒,“我得回去上課了,回見?!?/br> 楊啟程點了點頭,“楊靜還是麻煩厲老師多多照顧。” 厲昀不想聽見這個名字,眉頭微微地蹙了一下,但還是笑著,“應(yīng)該的?!?/br> 她很快走進去,進門時才借機回了一下頭,然而楊啟程已經(jīng)上了車,車窗關(guān)著,看不清楚。 · 楊啟程轉(zhuǎn)頭就把那名片給扔了,仍和缸子四處去找購貨商,一家家嘗試,一家家碰壁,最后沒想到還真讓他們談成兩家。那一陣,楊啟程和缸子頻繁往返于旦城和川藏,忙得腳不沾地,但心里倒覺得踏實,日子似乎格外有奔頭。 大半年下來,兩人穩(wěn)扎穩(wěn)打,又談成一家。那是家剛成立的廠子,什么都缺,一口氣就下了個大單。這單要做成了,今年就可以關(guān)張數(shù)錢等過年了。 激動便容易冒進,兩人沒做太多考慮,手頭的錢全扔進去,進了三車的貨,然而等辛辛苦苦拉回來,下單的那廠廠長卷款潛逃了,廠門口聚了一堆要賬的工人。 小十萬的貨,就這么砸在了手里,原有的那幾家購貨商根本消化不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缸子奶奶恰好這時候也病倒了,醫(yī)院建議是立即手術(shù)。 如今錢全在租借的倉庫里囤著,兩人手里的現(xiàn)錢加起來上千都不到,經(jīng)住院拿藥一折騰,窮得恨不得要去大街上撿煙屁股抽,自然拿不出一分錢給老人做手術(shù)。 老人有點耳背了,要人扯著嗓子說話,她才能聽見。她對自己得了什么病并不在乎,也不想開刀,拉著缸子的手,一徑兒地說不想住院,想早點兒回去,家里杜鵑再不澆水都要死了。手背上青筋突出,像是飽經(jīng)雨水沖刷的丘陵。 缸子就大聲說,好,再住兩天,做完檢查咱們就回家。 最后,缸子回去給窗臺上的杜鵑澆了水,開車去城南找他媽借錢。 晚上,缸子回來了。 楊啟程給他開了門,摸過煙盒,把最后一支抽出來點燃:“怎么樣?” 缸子一摸臉,聲音是啞的,“……開不了這口。我坐車里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吃飯回來,有說有笑的……她現(xiàn)在日子過得好,我真開不了這個口,讓她為難。 算了吧……我再想想辦法。” 可是,現(xiàn)如今能用的辦法,全在里頭寫著。 楊啟程咬著濾嘴,一時沉默。 缸子也沒說話,垂頭坐著,壓力要是有形的,恐怕此刻壓在他肩上的,得是泰山那級別。 最后,楊啟程把剩下的煙猛地幾口抽完,抄起床邊椅子上外套站起身。 缸子看他,“去哪兒?” 楊啟程一頓,“……去找辦法。” 臨著學(xué)校,有一家很安靜的咖啡館,店里東西比較貴,學(xué)生們不常來。 楊啟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確定這店還在營業(yè),才推門進去。 他臨窗坐著,盯著外面。沒等多久,就看見厲昀出現(xiàn)在街道的那端。 她里面穿了條深色的裙子,外面套著一件乳白色風(fēng)衣,頭發(fā)散著,手里抱著一本書。過馬路時,十分認真地先看右邊再看左邊,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在默念交通規(guī)則。 楊啟程被自己這想法逗得樂了一下,習(xí)慣性地去摸打火機,又想起煙抽完了,只得放回去。 厲昀推門進門,揚頭四下看了看,看到楊啟程了,臉上立馬露出一個笑容,腳步輕快地向他走來。 厲昀把書放下,也沒看菜單,直接點了杯奶茶。 她身上帶了股寒氣,大約是冷,往掌心里呵了口氣。 兩人還是先寒暄著,圍繞楊靜。 厲昀說楊靜這大半年來進步很大,成績能排進班級前十了,時常還能進前五;又說她性格還是有點孤僻,不太合群,課余時間都是看書,不怎么跟同學(xué)玩。 奶茶端上來,厲昀雙手捧著捂了一會兒,笑了笑,問楊啟程:“楊先生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楊啟程心里多少有些難堪,他這人不大習(xí)慣求人幫忙,更不愛欠人人情。 路分正道歧途,他跟缸子好不容易把兩條腿從原來那灰色的境地里拔.出來,不能再往回走。既然打定了主意走正道,就得接受走正道的規(guī)矩和約束。 “厲老師跟我提過,說有個做保健產(chǎn)品的朋友……” 厲昀即刻心領(lǐng)神會,笑說:“是,他最近又開了一條產(chǎn)品線,正在到處找供貨商?!?/br> 她一接到電話,便猜到楊啟程恐怕是有事相求。一見面,見他形容憔悴,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楊啟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瞬,試圖分辨她這話是真是假。不至于次次這么巧,他要上樓,她手邊恰好就有梯子。 “上回你給我的名片,我揣口袋里,洗衣服洗爛了?!?/br> 厲昀笑了笑,“是說楊先生怎么沒有聯(lián)系我那個朋友,害我還被我朋友罵了一頓,說我讓他白高興一場?!?/br> 這梯子,搭得太巧,讓人走得舒服。 楊啟程便說:“那厲老師,方不方便再給我一張?” “再洗爛了呢?”厲昀笑了,掏出手機,“我直接給他打電話,幫你們約個會面的時間吧,好嗎?” 三兩句話,這事兒就定下來了。 楊啟程便覺身上擔(dān)子卸了一半,另一半,就是恐怕一時半會兒還不上的人情。 從咖啡館出去,楊啟程將厲昀送至學(xué)校門口。 還是上晚自習(xí)的時間,校園里安安靜靜的。 厲昀問她:“進去看看楊靜嗎?” 楊啟程瞇眼往里看了一會兒,“算了,過兩天來。” 厲昀趁著這會兒,偷偷地看他,趕在他視線轉(zhuǎn)過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