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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入的人撞到了腿。她一條腿橫在洗手間門后,那人開始推了一下,沒推動,一言不發(fā),再用力猛撞,她的腿被連撞兩下,痛得鉆心,呻-吟一聲后,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五月坐在一期一會酒吧洗手間的地板上,眼看著手機在面前震動,是s打過來的。可惜她沒有力氣伸手去接,也懶懶的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手機在自己面前不遠的地方發(fā)出嗡嗡聲。連續(xù)幾通電話過后,手機電量終于耗光,自動關機。 她又笑了幾聲,眼睛卻酸酸的,淚珠順著眼角慢慢流下。 似乎還有幾個衣著清涼的妖嬈女子從面前走過,聽她們小聲嘀咕:“又是一個醉鬼,怎么醉成這樣……坐在地板上,也不怕別人洗手的水濺到身上……” 她的女伴就笑:“都醉成這樣了,還在乎這些?”好心地把她手機往她手邊踢了踢,“喂,你手機看好,別被人給拿走啦?!?/br> 幾個妖嬈女子才離開,就聽見鬼冢在門口用中英文輪番道歉:“sorry,有人嗎?沒有的話,我要進來了哦?!?/br> 洗手間內沒有人答話,鬼冢小心翼翼地走進來,撿起地上的手機,把五月扶起來,讓她臉向內依偎在自己懷里,一邊向跟過來的保潔阿姨和門口幾個正要進洗手間的女客用拗口的中文再次道歉:“不好意思,我小女友,不會喝酒,一喝就醉。給大家添麻煩了,實在對不起。” 然后,她像是配合鬼冢似的,倚在鬼冢懷里,悶悶笑了幾聲。 保潔阿姨和客人們紛紛說:“沒關系,這種地方,常有的事。” 鬼冢攙著她往外走,她依偎在他懷中,時不時地笑上一聲,和酒吧里所有的買醉男女一樣,并無任何不同,自然也沒有人會對他們這一對多看上一眼。 還差幾步到大門口時,背后突然有人叫:“鬼冢桑——鬼冢?!?/br> 鬼冢急忙回頭,是酒保。酒保手里拿著的,是五月的小皮包,鬼冢一拍腦門:“哦,不好意思,把她的包給忘記了?!?/br> 酒保說:“可不是,幸好你們還沒走遠。” 五月絕望地看向他,目露乞求之色,希望他能問一聲,問自己為什么只喝幾口啤酒也能醉成這個樣子,可是他卻把她的小皮包遞給鬼冢,然后熱心問道:“她醉得好像很厲害,要我?guī)兔θラT口叫出租車嗎?” 鬼冢接過她的小皮包,客氣道謝,拒絕了他的好意,扶著五月走出酒吧大門,自己揚手叫出租車。幾秒種后,就有一部強生在二人面前停下。鬼冢大力拉開車門,把五月半抱起來往里塞,這時,手機忽然響起。 鬼冢極其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從褲兜里摸出手機,接通,以日本人少有的狂躁語氣,近乎粗暴地說了一聲:“現在正忙,不用再打了,等有空再給你回電!”不由分說,掛斷電話,長按電源鍵,關機。手機塞進褲兜,五月的包包丟進出租車內,然而把她人塞進車內。 司機催他:“麻煩你快點好伐?這里不能停車,等會被交警抓到,吾要吃罰單的?!?/br> 鬼冢聽不懂司機說的上海話,但看他臉色,即知他在催自己,把五月死死攥住他衣領的手從身上扯下,拍拍她的臉頰:“乖一點啊,這就帶你回去休息,馬上就到啊?!?/br> 五月半倒在車后座上,他也彎腰坐了進來,用還算清楚的中文報給司機一個酒店地址,司機不大開心,嘴里嘀咕:“三百多米的距離,只有起步費,還帶著個酒鬼,自己走走么好嘞……” 鬼冢把五月往里推了推,他自己坐好,伸手拉車門時,又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還是剛才那個酒保,這次他手里拿著個無繩手提電話。酒保一路跑,一路喊:“鬼冢桑,鬼冢?!碾娫挕?/br> 鬼冢煩躁異常,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的?確定不是玩笑?誰會打到酒吧來找我?!” 酒保先伸頭看看車里面的五月,她半躺在座椅上,一雙眼睛圓睜著,在確定五月并無大礙后,這才把電話遞給鬼冢,轉頭再去猛拍出租車前門,司機放下車窗,酒保用上海話和司機說:“師傅,你等一等,這個人有問題,你不能把這女孩子拉走?!?/br> 司機滿面狐疑,轉頭往后排座看了看,再往鬼冢臉上看了看,頗為不開心地嘀咕:“旁友,你什么意思?叫我留在這里吃罰單嘍?” 酒保顧不上答司機的話,扭頭盯住鬼冢,看他接電話。鬼冢把話筒放在耳旁,冷冷道:“阿晉,你電話一打再打,到底什么意思?我不是告訴你了?現在正忙,沒空和你說話?!卑褵o繩電話往酒保懷中一丟,跟司機說,“請開車,快點!” 司機看看酒保,看看后排座上時不時笑上一聲,囈語一句的女孩子,不動,也不出聲。酒保伸手用力扳住車門,不讓鬼冢關上。鬼冢暴怒,沖司機發(fā)火:“快走,快走!不要管他!” 司機扭頭沖他慢悠悠地來一句:“旁友,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個人確實有問題?!?/br> 酒保死死拉住車門,身子擠到車門與車身之間,一字一頓對著車內的鬼冢說:“您的朋友,澤居桑讓我告訴您,他已經在路上了,請您把這個女孩子留下來?!?/br> 晉-江-獨-家 第95章 22.9.28 可能五月喝下去的生啤不多,并沒有完完全全迷醉,周邊發(fā)生的事,人家所說的話,她都感覺得到,也能夠聽到。酒保報出澤居晉的名字,鬼冢發(fā)狂,怒摔車門后揚長而去,出租車司機和酒保合力把她攙下出租車。這個時候,她心里就明白了,自己是得救了。流淚滿面地想向人家說一聲謝謝,嘴里卻只能夠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奇怪笑聲。 酒保雖然見多識廣,卻沒有見過這種一邊流淚一邊發(fā)笑的后遺癥,心中不禁暗暗詫異。把她小心翼翼地扶到酒吧門口的露天座椅上坐好,給她喝下半杯溫水,又拿冰毛巾幫她敷額頭,其后就站在她身邊一步不離地看護著她。等澤居晉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清醒了很多,只是頭腦反應還有點遲鈍,身酸腿軟,也沒有力氣站立。 澤居晉是在她下車坐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候趕到的,她正迷糊著,聽見腳步聲和酒保的招呼聲,趕緊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他的一雙隱含怒氣的眼睛。她心口酸酸的,避開他的目光,說:“我……” 澤居晉沒有任何表示,只是俯下身體,蹙眉往她臉上仔細看了一看,一言不發(fā)地伸手把她攙扶起來。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