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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沐盡量以云淡風輕的口吻問:“不是說出門的事情,是想問你爸媽是不是也像他們家一樣重男輕女?” 五月失笑:“你也看出來了?”像是印證她的話似的,隊伍里三個小孩子的mama拉過第二大的那個女孩,劈頭蓋臉就是兩巴掌,就因為她又扭了弟弟一把??粗莻€小女孩哭聲響起,五月神色復雜,說,“我爸媽也偏疼弟弟一點,可是我自己也喜歡弟弟,所以覺得還好了?!?/br> 錢沐看她一眼,張了張口,最終也沒說什么。隊伍中的三個小孩子始終不聽爸媽的話,一邊被別人瞪著,一邊偷偷地打鬧著,最后,那個最小的小男孩用手中的一盒豆?jié){去摔jiejie,結果前后左右的人都遭了秧。連坐在一旁的五月也被灑到褲腿上和手上,五月“嘖”了一聲,瞪那小孩子一眼,連忙站起來,把手上的手機交給錢沐,讓他幫忙看著包,然后往洗手間跑去。 錢沐把她的手機放在腿上,接著查看德州那邊的天氣預報,一條天氣預報還沒看完,腿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順手拿起來一看,發(fā)信人的名字就一個字:父。短信很長一條,隨意瞄了一眼,內容是:你這次帶小錢回來,我和你奶奶都很高興,你們結婚,我們都很支持。關于家潤新房的貸款,昨天一家人商量了下,你只要再還四年,四年以后…… 晉-江-獨-家 第194章 22.9.28 因為屏幕被鎖住, 四年以后的內容就看不到了。根據(jù)前文, 之后的內容即便不看也能猜出個大概。但錢沐還是想要知道她爸爸后面到底說了些什么, 頗有點有點不見黃河不死心的意思。說不定是他想錯了呢。 五月的屏保密碼他知道, 四個數(shù)字輸進去, 結果沒打開,大概這兩天新改過了。錢沐急得抓耳撓腮,把自己的、她的生日各輸了一遍進去,還是不行,直到第四遍, 用七月的生日試了一下, 竟然進去了。點進信息,把她爸爸發(fā)來的短信看完。 鐘爸爸說:家潤新房的貸款你只要再還四年, 四年以后,家潤大學畢業(yè), 到時不論你賺多少,我們都分文不取,留給你們自己的小家庭。當然,如果家潤畢業(yè)后決定去上海發(fā)展,你和小錢還是要幫助他安家落戶, 具體看家潤以后的想法。 看完這一條短信,錢沐的心已沉到谷底, 涼成一片。他這時腦中自然而然就想起了一句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山東農村人,多子女家庭, 姐弟組合,再明顯不過。這個局面,他其實早該料到的,怪只能怪他太天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隨手翻看了下她和她爸之前的短信記錄,發(fā)現(xiàn)她和她爸除了這兩天就和小錢訂婚結婚一事交流了幾句話以外,平時的聯(lián)系非常之少,關于工作學習以及生活瑣事一類的內容一概沒有。只有每個月在月中十五、十六號這兩天會她會發(fā)一條短信過去,內容無一例外,都是四個字:錢已匯出。她爸一般會在她匯款當天或是第二天回復她四個字:錢已收到。 往上再看,去年有一整年都是這樣的短信來往:錢已匯出,錢已收到。一個多余的字也沒有。父女兩個的交流僅限于此。匯款金額看 而最早的一條短信是兩年前,她這個手機正是兩年前換的。但其實不用想也知道,她往家中寄錢,并不是這兩年才開始的事情,應該是從她三四年前來上海之后就沒斷過。 錢沐獨自坐在虹橋火車站候車室的椅子上,臉色蒼白,心底一片茫然。五月從洗手間回來,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哦,你回來了?!毖劬Σ桓以倏此谎?,假裝低頭看自己的手機。 檢票口時間到,隊伍開始往前蠕動。五月從他腿上把手機拿過去,再彎腰去拎包,拉了下錢沐的胳膊:“開始檢票了,我們走吧?!卞X沐坐著一動不動,五月奇怪,低頭去看他,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煞煞白,嚇了一跳,忙問,“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錢沐握拳,低頭看著地面,不出聲。五月終于覺出不對來,忙蹲下去,握住他的手,看他的眼睛,溫柔詢問:“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 錢沐眼神凝滯,呆呆地看著她,卻說不出一句話。兩條長長隊伍已經(jīng)全部進入到站內,檢票員遠遠地問他們二人:“檢票馬上結束了,請抓緊時間,請抓緊時間——”前面叫了兩遍還正常,后面口氣就有些焦躁了,“再不上就來不及了??!到時候趕不上火車也怪不到別人??!” 她看著錢沐的臉色,心漸漸慌起來,哪里出了錯、出了什么錯不知道,但必然是哪里出了錯。 終于在檢票員再一次提醒進站時間時,錢沐抓住自己的小運動包,慢慢站起來,從褲兜里把兩張火車票掏出來,放到她手心上,說:“五月,對不起。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br> 她美夢破滅,心拔拔涼,但仍然不死心,眼里含著淚水,哽著嗓子問:“為什么,為什么?” 錢沐看著她,眼神中有憐憫有氣憤有痛苦:“我,看了你爸爸發(fā)給你的短信,對不起。” 五月輕輕地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錢沐神色復雜地看她一眼,低聲說了一句再見。 和她山盟海誓,說會和她克服所有的難題、一輩子愛她護她的人,看了一條她爸爸發(fā)來的短信,馬上就知難而退,馬上就落荒而逃,馬上就棄她而去了。原來他所說的可以克服的難題只能是他們家的,卻不包括她們家的,他甚至連個機會都不給她。當然,她不會怪他,也沒有資格怪他。如果可以,她其實很想和他說聲對不起的,家中的情況隱瞞他到現(xiàn)在,害他留下這樣苦澀與不堪的回憶。 鐘爸爸這時又發(fā)來一條短信:我已出發(fā)去火車站接你,到了打我電話。 五月沒再理會這個短信,看錢沐轉身走開,忙追上去,從包里把那半包雀巢威化餅干拿出來,遞還給他:“錢沐,你忘記了這個。” 錢沐看看她,猜想她大概是想用這半包餅干來羞辱自己,但她并沒有咬牙切齒,也沒有任何嘲笑譏諷。她說話的時候面色平靜,言語溫柔。于是伸手接過來,說:“謝謝?!蹦弥灨勺叱鰩撞?,到門口時,往垃圾桶中一丟,沒能忍住,人站在垃圾桶旁就哭了出來。 錢沐走后,五月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心里空蕩蕩的,但同時也一陣輕松。昨天夜里翻來覆去,想今后怎么開口向錢沐介紹自己家的情況,畢竟,她和他交往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