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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你了”將漱秋置在桌上,擎著茶杯喝了口茶。木里回神哦了一聲,他一直好奇,好奇蘇子陌到底知不知道裴清明給他留下的到底是什么,鐸渃一直暗中調(diào)查,雖當(dāng)日從慧穆山傳出來的據(jù)說是裴清明千方百計搜集的鐸渃罪證,但留給蘇子陌的真的也是鐸渃的罪證?木里嘆了口氣,“蘇公子,你知不知道裴將軍給你留的東西是什么嗎?”握著茶杯喝茶的蘇子陌動作一住,走到房門前微仰著頭望了望天,輕笑道,“我怎么會知道”又一笑,“你怎么想起來問這個”默默一嘆,“我都已經(jīng)忘了”木里倒小瞧了蘇子陌的忘性,那樣一個執(zhí)著為他付出的男子,蘇子陌居然已經(jīng)決定忘記了,恐怕裴清明即使下到九泉,也難甘心,木里忽然有些憤然,握了握拳頭道,“忘?你忘得了?我真是搞不懂你,既然有人疼,干什么非要拒絕他們”“木里,你腦子今天沒問題吧”蘇子陌回頭挑眉瞪了木里一眼,“你在說什么胡話,因為他們對我好,我就必須委身他人,我怎么聽說,王爺也時常要求木里侍寢呢,況且王爺待木里很是不同,木里怎么不肯去接受?不肯去順從?”木里鄂了鄂,立即反駁回去,“真好笑,王爺?shù)拇_時常威脅我,也不過同我說笑而已,他不會對我下手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王爺也的確對我不同,那也是因為我于他有救命之恩,我娘親對他有哺乳之情,況且,我已有今夕,才不會有那種嗜好”“你有今夕,你沒有那種嗜好?”蘇子陌冷笑一聲,聲音帶著凄涼,“我有菀熙,我也沒有那種嗜好,結(jié)果又怎么樣了,還不是落了個任人宰割的下場”冷哼一聲,又嘲諷似的一勾唇角,“他倒是將兔子不吃窩邊草的真理貫徹的很徹底”木里聽著蘇子陌悲傷的嗓音,心里有些觸動,他覺得自己也許把事想的太簡單了,畢竟這些事不曾在自己身上發(fā)生過,他又如何真正懂得蘇子陌的心思,不由讓步,“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對對對,王爺就是不愛吃窩邊草,你怎么辦吧”起身順了順袖口,“行了,我該走了,好好練你的琴吧”“去看今夕?”蘇子陌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茶杯,木里不屑得嘁了一聲,“你以為呢”走到門口時,又忽然一滯,回頭對蘇子陌欲言又止了半日,卻只勉強(qiáng)的丟下一句“哦,沒什么”抽身而去。蘇子陌立在房門上,看著木里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攬月軒院門外,心里存了些許疑惑,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木里似乎隱瞞了什么。西窗下的芍藥枝葉青翠在風(fēng)中輕搖,東窗下的幾株籬障開得花又盛了幾分,引來數(shù)只蝴蝶逐香翩遷。倘若木里不提裴清明,蘇子陌幾乎要忘記,自己生命里曾經(jīng)有那樣一個男人為他真心付出過,只是世事難料,裴清明死了,就連一直揚言要護(hù)他周全的蕭問鄰也自從離開跋木村起,一去無音信。前廳長幾案上置下的香爐散了滿滿一室冷香,鐸渃歪坐在太師椅上,左手肘支著扶手,撐著額頭,半闔著眼睛似是要睡了過去,一旁侍奉的丫鬟稟著氣息,不敢有絲毫懈怠。木里看完今夕從前廳經(jīng)過,在廳外一停,笑著走了進(jìn)來,“我就知道王爺一定會在這里等我”鐸渃睜開眼睛,收起手臂,靜靜得一望木里,“去看今夕了?”“是,王爺怎么又忽然讓她給那些下人漿洗衣物”木里眸光陰晴不定,“我又做錯了什么?”幾乎每次都如此,倘若木里做錯了事,鐸渃從不懲罰打罵半句木里,但作為木里心頭rou的今夕卻要倒霉了,倘若木里不曾犯過錯,派給今夕的活也只是些輕松簡易的活,但倘若木里犯了錯,就是今夕倒霉的時候了,木里奇的是,自己今天又怎么惹著鐸渃了,竟然讓今夕去洗下人的衣服。“木里你先坐下”鐸渃擺手撤下廳內(nèi)侍奉的丫鬟,正了正身子,伸手擎起左手茶幾上的雪色茶杯,把著茶蓋壓了壓浮起的茶葉,從茶杯處抬眼一瞟木里,“你猜你做錯了什么?”垂眼慢飲一口茶,擱了茶杯看著木里,“木里,你覺得我對你如何?”“王爺對我很好”木里迷惑不已,坐在左下手的椅內(nèi)一頭霧水的看著鐸渃,臉色微微帶著半分哀色,鐸渃扯著唇角冷笑,話音雖平靜無常,卻攜了份冷厲,“收起你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木里,你還知道我對你不錯,難得的很”清淡的掠了木里一眼,“自己好好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倘若你一日想不出,我就讓今夕將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衣服全洗了,直到你想出來為止,如果你不心疼的話”木里頓時不安起來,鐸渃這次真的生氣了,要命的是,木里不知自己到底哪里觸了鐸渃的禁忌,鐸渃看著木里不安的面容,走到木里身旁,一手壓著木里的肩膀,極近的看著木里的臉,僅一拳之隔的距離,木里將鐸渃眼里的嘲笑看得清清楚楚,“木里也有不靈光的時候”伸手釬起木里的下巴,眼中嘲諷更盛,“你若不靈光,今夕可要倒霉了呢”木里靜了靜,輕輕笑了起來,直直看著鐸渃毫無波瀾的眼睛,“容我想一想”鐸渃松開手,直起身,理了理袖口,“隨你,我不急”鐸渃步履緩慢向廳外走去,負(fù)手微仰著頭,嘆息似的提醒木里,“別想太久,今夕等不了”木里想自己果然倒霉,居然讓鐸渃給察覺了什么,但一向細(xì)心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讓鐸渃起了疑?木里仍坐在椅內(nèi),手撐著下巴,細(xì)細(xì)思索連日來,自己做過的事。這些日子以來,他除了奉著鐸渃的命令到攬月軒查蘇子陌的任務(wù)外,便是日日在王府后院陪今夕說話,得空時便是去廚房那處,逗逗養(yǎng)在柴房的那只白貍貓。木里閉了閉眼睛,卻想不出還有哪一處他做的欠了思考,看鐸渃的神情,應(yīng)是今日所做的事讓他察覺了什么,可今日,他只去過攬月軒,再就是今夕那里。問題出在攬月軒。木里沉沉的捏著下巴,目光頓時變得深邃莫測,眸中忽得一亮,臉色頓時白了幾分。鐸渃今日曾去過攬月軒聽墻角,即是如此,他與蘇子陌所說的話應(yīng)是多多少少進(jìn)了他耳里,可木里恰恰想起自己同蘇子陌說話時,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木里大悟的伸手一拍額頭,他千不該萬不該同蘇子陌說起他與鐸渃所談的條件,鐸渃不曾與木里提起過,蘇子陌也不曾對木里講過,作為奴才的木里是如何得知的?若不曾偷聽過他二人的對話,木里又如何知曉得如此詳細(xì)?更要命的是,木里在外聽墻角,武功不錯,耳力也相當(dāng)不錯的鐸渃居然沒有察覺,這又說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