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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就跟貓抓了似的,老是在想那荷包哪里去了。再看這格外親熱的蔣氏母女,怎么看怎么心懷不軌。她最近正在學(xué)著辨認針法,如果她沒看錯,蔣夫人襦襖上繁復(fù)華麗的折枝牡丹繡紋就是蔣三娘的手藝。人家母女感情好,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們家大娘才是要多謝郡主的款待,”林夫人略胖,面容和善,這道謝是真心實意。安南郡主對外只說是與女兒投緣,邀了女兒一同去喝茶,這樣于女兒名聲無損,面子上也光彩。林夫人想到傅明珠的體貼處,對傅明珠越發(fā)感激。 “我也代五娘謝謝郡主?!焙鷩蛉死钍喜缓貌话l(fā)言,只好跟風(fēng)。按她想的,安南郡主就不該多管閑事,鬧大了才好呢。這位胡國公的夫人五六十歲的模樣,長得苦相,她身材瘦削,臉上rou少顯得顴骨極高,看模樣就有些刻薄。這種道謝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一點兒都不走心。 不過,傅明珠很能理解胡國夫人。胡國夫人與胡國公是貧賤夫妻,與胡國公生有四子,頭三個兒子年長,跟著胡國公一起四處打仗,結(jié)果兒子都戰(zhàn)死了,胡國公卻功成名就。 男人有權(quán)有錢就變壞,夫妻倆富貴沒兩年,胡國公就納了許多姬妾,更有幾個出身良好有品級的貴妾,胡國夫人只剩下一句“糟糠之妻不下堂”而已。 胡國夫人失了夫君敬愛,日子過得艱難,被幾個出身良好的妾室迫得幾乎無處容身。幸好她小兒子爭氣,又尚了公主,胡國夫人才是漸漸有了說話的底氣。 “我是主人,只是請jiejie們喝了一杯茶而已,哪用得夫人們謝來謝去的,下次我都不好意思再請客了,”傅明珠說完鼓鼓腮幫子表示不滿。 屋內(nèi)眾人都笑起來,盧氏就摟著傅明珠道:“阿玥說得沒錯,作為主人家,請客人喝了一次茶而已,幾位夫人何必這樣鄭重。” 言下之意,這是主人家的本分,幫人并不是因為情誼。 蔣夫人聽得明白,有些訕然。林夫人點點頭,不再多言,只暗暗記在心里。別人施恩不求報,自家卻不能忘恩。 ———————————————————————————————————————— 盧氏回房的時候,走得衣帶生風(fēng)。傅明珠機靈,知道阿娘要與阿耶交流交流,腳底抹油,溜得那叫一個快。 傅淳一看愛妻這模樣就知道她是生氣了,趕緊低伏做小,親手捧了一盞茶給她:“夫人請用茶。” 盧氏賭氣不接,“你可是做了虧心事?” “絕對沒有!”傅淳斬金截鐵。 “哼,地上那荷包怎么回事?”盧氏擰著傅淳的耳朵質(zhì)問,她一進屋子就看見了不屬于魏國公府的東西,想想就火大。 “那東西啊,”那東西是他故意留著讓妻子吃醋的。傅淳趕緊表功,為妻子捏著肩膀,將自己如何堅貞不屈,不為美色所動的高尚情cao狠狠夸了一遍。 “美色?”盧氏鼻子里輕哼一聲。 “除了阿玉,別的女人在我眼里都跟男人沒兩樣?!备荡境脵C表白道,“除卻巫山不是云,除了阿玉,還有誰能入得了我的眼呢?” “好了,姑且饒過你?!北R氏當(dāng)然是相信傅淳的,她故意鬧一鬧,也是他們的夫妻情/趣。 “多謝夫人,”傅淳摟過盧氏,響亮地親了一口。 盧氏羞紅了臉,推開他,“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兩人心意相通,盧氏很容易就察覺到傅淳還有所保留。 “還能怎么回事,不過是個拙劣的美人計?!备荡静辉谝獾恼f道,“你安心,我又不是頭回遇到這種事了,保管處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br> 盧氏點點頭,夫君這么說,她就不必把這個蔣家放在心上了。 政客的腦補功力是很強大的,傅淳查了一下,原來這個不起眼的蔣郎中是蕭家的人,所以蕭家是想對付他了嗎,又或者是想拉攏他。出身蕭氏的長樂公主嫁給了李家,與蕭家一向親厚的陳王定了蕭家女,看來蕭家是不安分了。 傅淳一心認為蕭家圖謀不軌,干脆殺雞儆猴,表示自己不是好惹的。 于是,原本有望升職調(diào)動的蔣郎中莫名其妙地開始倒霉了。 ☆、第019章 不作就不會死 蔣家并非豪富,蔣氏母女只能共用一輛馬車。 應(yīng)酬了一天,饒是蔣夫人八面玲瓏也難免疲憊,她放松了身子靠在寶藍色的緞面大隱囊上,語氣隨意:“你今日運氣倒是不錯,居然攀上了安南郡主。” “女兒也沒想到呢,”蔣三娘笑著回答。哪是她運氣不錯,若不是她機靈,借著幫李五娘拍雪的機會,偷偷劃開了李五娘的袖子,她怎么能遇上他。蔣三娘擅女紅,習(xí)慣讓身邊的侍女隨身帶著針線和小剪子,她熟悉衣裳紋理,要利落地劃開袖子縫合處,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郡主對你的印象如何?”蔣氏覺得很遺憾,自己的女兒因為婚期將近不好出門,這么好的機會,白白讓這個庶女得了。 “應(yīng)該還不錯吧,”蔣三娘似是斟酌著答道。她知道嫡母是個面甜心苦的,肯定不愿意她嫁入國公府,并不敢把她被魏國公看中的事告訴嫡母。 這個庶女嘴里的話只可以聽一半,蔣夫人不置可否,干脆合上眼睛小憩。 嫡母不再追問,蔣三娘悄悄舒了一口氣。她柔順地低垂著頭,一遍遍回憶她在魏國公面前的表現(xiàn),想起魏國公英武不凡的氣度,偷偷紅了臉。她有些懊惱,自己還是太緊張了,居然忘了要一件魏國公的貼身之物當(dāng)作信物。 下次再見,她一定不能忘記了。也許再見之日就是他們成親之時呢,蔣三娘陷入美好的想象里。 蔣家在長安城南,與權(quán)貴聚居的城東相離甚遠,兼之雪深路滑馬車難行,她們回到蔣宅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 累了一天,蔣夫人沒耐心再與庶女母慈女孝,打發(fā)她道:“你去看看你阿姨吧,免得她擔(dān)心你?!狈凑莻€蠢的,蔣夫人從不擔(dān)心。 這話正中蔣三娘下懷,她滿懷心事,正需要生母的指點。 長安居大不易,蔣家宅子有五重院落,在富戶巨賈居住的城南也算得上是豪宅了。這宅子還是蔣三娘第一任嫡母的陪嫁。 蔣三娘的生母柳姬住在蔣夫人正院后的芙蕖軒,穿過一個夾道就是。 冬天的晚上四處黑黢黢的,只有雪是白的,蔣三娘走在夾道上還是有點害怕。她扶著侍女的手走得很快,走出夾道,就看見生母柳姬提著燈籠等在芙蕖軒門口了。 蔣三娘沒那么自作多情,認為她阿娘是在等她。 果然,見來的是她,柳姬目露失望,“這么晚了,你怎來了。” “我來找你說說話,”說著蔣三娘挽了柳姬的手,“阿姨外面冷,別站在這里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