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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將軍還能有誰,只有傅淳。 秦王心里一虛,跟著又正氣起來,他是來與二舅子喝茶,順道見見未婚妻而已,很正當。 “殿下,那我就送到這里了?!备得麒巴榈乜匆谎矍赝?,上次阿耶沒揍到人,很不開心呢。 “將軍讓二郎君一起去。”這位軍人出身的家將補充道。 晴天霹靂,傅明璋焉了,他被阿耶當成從犯了。 ☆、第81章 翁婿 傅大將軍請喝茶的地方在忠義堂,那地方出了門就是演武場。 從自己的院子到演武場的路,傅明璋是再熟悉不過了,走著走著,他背上就冒出了冷汗,阿耶這是要練練的節(jié)奏啊。 秦王縱然不認識路,只看傅明璋衰敗的臉色,他就知道未來岳父來者不善。不過來者不善又能如何呢,胖珠子已經(jīng)到了嘴邊,他拒絕歸還。 是以秦王十分的坦然,配合著他身上紫色的寬袍大袖,走得行云流水一般的好看。 帶路的家將傅山不由暗暗贊一聲秦王好氣度,單看臉,確實配得上他們將軍的掌珠。就是不知道內(nèi)里如何,別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呀。 傅山是傅淳的親衛(wèi),是上過陣殺過敵的老兵,看人很有一手,他因為想到應該關注秦王的武力值,忙將注意轉移到秦王下盤,只見秦王下盤極穩(wěn),行走時腰背挺直,顯然是練過的,他心里就認同了幾分。 然而傅山大叔的認同并沒有什么用,傅淳一見準女婿就給了個下馬威——房間的門剛被推開,他就將手里的茶盞連帶著茶水當作暗器丟了出去。 好在秦王殿下早有提防,一個鷂子翻身,眼明身快地躲開了。只可憐做了炮灰的秘色瓷蓮花杯碎了一地。 傅明璋沒敢躲,當然不躲的主要原因是看清楚了茶盞不是沖著他來的,是以結結實實被茶水潑濕了一只衣袖。傅明璋默默將滴答滴水的袖子卷起來捏著,捏了兩把就捏干了衣袖上的茶水。他心里十分慶幸,還好阿耶手下留情,茶是溫的。 反應速度不錯嘛,傅淳整整衣裳站起來,和藹笑道,“本打算教訓我家逆子,不想認錯了人,還望殿下海涵。” 呵呵,這話誰信?被拉出來躺槍的傅明璋表示,反正他是不信的,阿耶那準頭,那力道,會認錯人? 秦王表示很信任傅將軍作出的解釋,他也彬彬有禮地整整衣裳,拱手作答,態(tài)度謙遜得不得了,“您客氣了,喚趙禎七郎即可?!?/br> “君臣有別,臣不敢逾矩,”傅淳狐貍一樣瞇起他狹長的鳳眼,答道。 未來岳父跟他講君臣,他就論親戚關系,秦王十分真摯,“只論家禮,不談君臣,論理禎應當喚您表叔?!?/br> 說著,秦王停頓一下,微笑道,“如您不嫌棄,小婿也當喚您岳父大人。” 這就順桿子爬上啦?傅淳客氣一笑,婉拒,“為時尚早”。他邀請秦王落座,“臣這里只有紫筍、石花,不知殿下喝什么茶?” 紫筍、石花皆是名茶,尤以蒙頂石花為貴,乃是禮佛圣物,被奉為佛茶,在蜀國被滅之后才是成為本朝貢茶,因產(chǎn)量不多,最是珍貴。 秦王是做過功課的,知道傅淳喜歡產(chǎn)自巴蜀的蒙頂石花,巧合的是他也喜歡,因而老實答道,“小侄素來喜歡石花,湯美氣清?!?/br> 他這時候還記得自稱小侄,討好老丈人。 可惜傅淳根本沒注意到未來女婿的小心思,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忽略,他轉頭吩咐仆人換了新茶,而后舉著手里的蓮花杯道,“臣喜歡此茶,卻是因為臣在此地得了個教訓?!?/br> 秦王知道傅淳說的得了個教訓是什么意思,當年初上戰(zhàn)場的年輕魏國公在蒙山打了第一個勝仗,然而卻有言官彈劾魏國公殺降,甚至有酸腐文人指責傅淳在蒙山下大開殺戒,致使血腥氣污濁了山上的佛茶。 佛祖信徒何其多,愚民者眾,當時謠言紛紛,魏國公傅淳的名號一度能止小兒夜啼。 那是魏國公這輩子唯一一次打了勝仗,卻被不賞反罰的憋屈事。 “此后,臣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古人之言誠不欺我?!备荡局敝钡乜粗赝醯难劬?,問道,“殿下認為如何?” 傅淳托物言志,說的是自己。曹孟德有詩說“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他尚在壯年就不得不卸甲,又何曾甘心呢。 秦王明白魏國公感懷之余,也是在試探自己,與傅家聯(lián)姻之后,他的聲勢勢必更上一層樓,就如同獨秀之木,必然遭到太子、楚王乃至別的兄弟的攻訐。 “小侄卻認為,木秀于林風未必能摧之,”秦王坦然一笑,認真回答,“風助木長,若其空有其表,內(nèi)里腐朽,自然是被風摧之;若其堅而韌,風助長勢,必然獨秀于林。” “哈哈,好志氣!”傅淳拍著桌子笑了,“何不手談一局?” “敢不從命。”秦王爽朗答應。 翁婿二人相視一笑,頓生知己之感。 唯獨傅明璋傻坐著,他完全沒聽懂什么風催不催樹的是個什么鬼,好么?就不能照顧一下他,說點大白話!還要傻坐著看下棋,他好無聊。。。。。。tat 上了棋盤都是對手,兵家一般都善弈,傅淳自然是個中高手,還是個擅長詭道的高手,三十六計用得順溜,挖的都是陰坑,坑死人不償命。 秦王也不弱,他下棋有君子之風,兼而深謀遠略,屬于堂堂正正坑死你那種。他深知跟高手下棋,最能討好對方的辦法就是全力以赴碾壓他!是以根本不留余力,壓上了全部實力。 兩人棋逢對手,一盤棋殺得難分難解,剛開始兩人還能聊聊朝政,到了后頭,每走一步棋,需要思考的時間就越長,哪里還顧得上說話,除了棋子,啥也看不到了。 最后還是盧氏派來找傅淳回去吃飯的侍女打斷了兩個人的對峙。 “天色竟然這么晚了,”傅淳抬頭看看窗外只剩一縷火燒云的天邊,遺憾地嘆道,“還沒有分出勝負啊。” 所以,岳父大人快留我吃飯!(≧▽≦) 秦王暗搓搓地期待著。 “天色既晚,臣就不留殿下了?!备荡竞芨纱嗟財嗔饲赝醯哪钕?,站起來送客。 “如此,小侄告辭?!鼻赝趺嫔绯#稽c也看不出他很失望,不過他還是約了岳父大人,“殘局明日再續(xù)?!?/br> “大善!”傅淳點頭,對秦王的知情識趣很滿意。他才記起來,原本的安排是下棋 談話,最后再練練的,結果→_→ 不過下了一盤棋,還是有收獲的,從秦王的棋路可以知道他是個有成算,人品還算正直的好小伙,將女兒終身托付給他,是有保障的。這輪考核,傅淳基本滿意。 “對了,聽說潁川王世子被人彈劾強搶民女,逼死良家女子,不知殿下可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