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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了?半個月后割線完成,準(zhǔn)備打霧上色的前一晚他卻受了風(fēng),高燒不退,紋身暫時停止。醫(yī)生開了些性子緩不與朱砂沖突的藥,并叮囑他好生歇患幾日。他從棉被下伸出胳膊,緊緊抓住我袖口的銅扣,問道:“明日不再來了?”“不了?!?/br>原來仍舊這般不愿見我,碰巧生病,如此便遂了你那心愿罷。我坐在辦公桌前,推開戰(zhàn)報……捷報也好,噩耗也罷,濃茶都壓神不住的暴躁,無時無刻不再瘋狂滋生。或許是壓抑了太久了,需要去發(fā)泄一下。驅(qū)車去了監(jiān)獄,別誤會,那身子現(xiàn)在經(jīng)不起我折騰,他身子骨可是越來越差了,大大不如從前,我能感覺得到。只是照例先來看看可退了燒,有時趕上那燙急時,自己也常有整夜不眠,衣不解帶照看他的狀況。心中還有半分私心和念想,若她清醒后第一個看到的是我,會怎樣?“多謝幾日來的照顧?!彼_口道,蒼白無血色的嘴唇喃嘀的動著。我定在門口,怔怔地看他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眼睜睜的看他對床邊那審訊員一字一句道謝著。掩住門退回去。我需要一場……殺害程度的性愛,任誰現(xiàn)在都別攔住我,千萬別。死人對一個軍人來說太常見,我站在床邊狠命吸煙,背后的床上躺著一個死人,也不知死透了沒,可能還有半口氣。深吸一口幾乎是燃掉小半支煙,滿床的血,染血的床單通過蠟燭映在玻璃上,使窗外的景象看不大清。反正也沒什么,我的意思是,反正這樣的夜晚,窗外沒什么可看的。瀉了火,好受多了。丟掉煙蒂碾滅,再點支續(xù)上,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如此大的火氣,忿怒從掩上門開始便轟的燒上了頭頂,床上那孌妾……我回頭看看他,嘆口氣。無緣無故承受了這不本應(yīng)你得的怒火,還不曾問過你的名字。下輩子投胎可莫要做了那娼妓戲子,平白來禍害我們這些情深之人。既然高燒己退,紋身之事就不必再耽擱。當(dāng)晚便瓶瓶罐罐帶了一箱子,專門打霧上色的針也準(zhǔn)備齊全,醫(yī)生很是興奮,我叫他提前準(zhǔn)備好可供發(fā)泄的人,若是到時忍受不住刺激,趕快滾了出去,可不要留下讓臟我的眼。我搞不清我在計較什么,一句道謝而己。整晚過得都很悶,醫(yī)生也沒有出狀況。除了和醫(yī)生之間偶爾交流和詢問指導(dǎo)之外再無他言,好幾次他主動問我近日的情況,我專顧低頭上色,實在不愿說話。幾次下來他也就學(xué)乖了,不再搭話,復(fù)得安靜。紋肩膀至鎖骨的那朵紅蓮是最有樂趣的事,醫(yī)生不再跟從,他坐在床上面對著我,努力挺起腰將身子送到我面前。我用手壓著他的后腰防止他亂動,一點一點螺旋打霧。他一手搭在我肩上,一手抉著我的腿,小臉兒滿是汗,看我一會兒再把頭轉(zhuǎn)向別處,難得的多種表情在我面前上演,實在有趣的緊。“看我。”我對他說道,他轉(zhuǎn)回頭看著我。“???”“我叫你看我,別看別處?!北蛔⒁曋羌檬?。—如眼睛里只有我一個,再無他物的……滿足感。“看我?!?/br>他背對著坐在我身上,仰著頭枕上我的肩膀。聽了這話,難耐的扭動脖頸對上我的眼睛。眼下一片火紅,炙熱的顏色從肩膀處延伸到鎖骨,他抬起胳膊及抱住我的頭,纖細(xì)柔軔的腰身扭動,引起內(nèi)部一陣細(xì)小的摩擦,登時便覺得爽利到頭頂,低頭狠狠咬上他的嘴唇,頂弄時鼻腔的氣息和嗯啊聲離我是如此近。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撈住他的腿彎抱他站起來,后xue緊緊含著yinjing,走一步動一下,我要看他的后背,要看那天火紅蓮究竟能給我?guī)矶啻篌@艷。走至床前把他放在床上,站著從后面進入。滿頭黑發(fā)垂落在兩側(cè),唯獨有幾縷薄薄的遮著背部。從腰際伸展出的紅蓮?fù)耆诤蟊尘`放開來,血紅的直灼人眼,白瓷的膚色上這片紅蓮,我看得都要發(fā)狂了,一遍一遍摸著細(xì)膩的皮膚,美的太不真實,粗糙的手掌一遍—遍的確認(rèn)著,真的,真的存在,二月紅。我伏下身喊著他的名字,重復(fù)著不知疲倦。這身子多久沒有享用過了,依如如記憶里那般美味。“太……大了……”他艱難的說道,雙手緊緊攥住床單,骨節(jié)泛白。我想說些什么調(diào)劑情趣,奈何實在太過刺激,只得咬著牙守住不讓自己泄出來。“你果然……在生我氣……”他終于撐不住胳膊趴倒在床上,我雙手提著他的腰跨,沒有離開他?!昂芫貌辉_口……開口對我講話……為何?”他又撐起身子來,保持著被進入的姿勢,抬高腿翻身,正面對著我。我扣著他的大腿……舒服得直顫,肩膀的紅蓮不似后背,就那么一朵,是大片蒼白皮膚襯著的一朵,我閉起眼睛,雙重刺激,會忍不住的。“看我?!彼_口道。我睜開眼,看著那張禁欲的小臉,面色潮紅。咬著牙,細(xì)短的頭發(fā)被汗粘在臉上,我頓時全數(shù)繳械投降。jingye濃稠,從xue口流出來,他再也撐不住,暈厥了過去。何時變的這般體力不支?從前很少有暈厥……我看著他,拍拍他的臉。“二月紅……你看看我,醒來看看?!?/br>第九章公歷1941。民國三十年。隆冬。一場新雪蓋住了骯臟的污泥舊雪,天澈的如兌水藍(lán)墨潑過般的凈,無風(fēng)的晴陽頭,倒是個好天氣。難得戰(zhàn)事不再吃緊,張啟山靠在太師椅上,欠身伸手從桌上拿起幾瓶西藥,出神的拿捏著,像是這藥比那戰(zhàn)況更加棘手。眉峰愈鎖愈重,本就凝重的面龐越發(fā)帶了戾氣。窗外桃樹的枝子被凍得硬邦邦,脆生生,無家可歸的鳥雀兒胡亂唧啾憤懣一嗓子,忽地用力蹬開樹枝飛走,干凈松軟的的雪簌簌的落下,露出如深褐色同古稀老人手臂般的一截樹枯瘦枝。終是丟了藥瓶,捏緊拳頭,手心的溫度從拳縫溜了去,在玻璃板上留了拳頭吻合的一團熱氣。預(yù)感很強烈,就像大戰(zhàn)來臨之際收到前線戰(zhàn)報那般惶惶不安,血液不復(fù)溫?zé)?,融進了凜冬的溫度,劇烈的向心臟方向沖擊。心臟跳的兇狠,沖的眼角發(fā)紅。張啟山的手掌撫上前額,冰涼的手心和guntang的前額對比太過明顯。張開五指扼住自己的脖頸,喉結(jié)在粗糙的手心上不住滑動,干澀冰涼的難過。狠咽下一口滿帶煙味的唾液,睜了眼,盯著玻璃板下所壓的二月紅西洋留影片,太陽xue突突直跳。張啟山一生面臨過許多緊要關(guān)頭,也作過無數(shù)大膽的決定。早些年每每冒險時,都當(dāng)作為自己了斷。做對了便算是撿回一條性命,錯了也大不了匆匆結(jié)了一生。張啟山逐漸開始發(fā)覺活著甚是重要,其緣由是遇到了二月紅。不再橫沖直撞的打仗。雖然一直到最后他的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