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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或許你早已忘卻長安,但還是祝你收好這來之不易的江山。對了還有芷晴姑娘呢……我怎么就忘了呢。長安漸漸的收斂了情緒,修長的手指緩緩撫上腰間的匕首。匕首短小,但是極為鋒利,這匕首,還是蕭寂給長安的。本是讓長安防身用的,但卻不料有朝一日會用在這種地方。長安笑了,或者說少年早已心如止水,波瀾不驚。但是若是有風,還是不禁會泛起漣漪,即使不會驚濤駭浪。長安木若呆雞的下了樓,看了看這浩大的皇宮,婉兒這會兒大概還在等著長安回去,就像深閨的女子等著夫君回家一樣。丞相府。月黑風高,月白色的衣物分外顯眼。長安并不是不知道一個殺手的素質(zhì),長安只是希望自己的尸體不要太難被發(fā)現(xiàn)。這算是最后一次用武之地的吧,長安使勁渾身解數(shù)用輕功上了屋頂。柳丞相的身影隱隱約約映入,長安小心翼翼的瞄準柳丞相的影子,縱身一躍。俯沖下去的瞬間腦子里幾乎是空白的,長安想過千萬種結局,沒有一個是有用的。二十五尺,二十四尺……更近了……長安最后一個空翻,利劍出鞘,不偏不倚的插在了柳丞相的頸部。霎時,血濺數(shù)尺,染了人淺色衣物上觸目驚心。長安看見柳丞相徐徐倒下,心里說不出的解脫。長安自知一會兒侍衛(wèi)就會將自己殺死,逃不了,也不打算逃。柳丞相不是長安殺的第一個人,但是卻是長安覺得自己殺得不后悔的一個,不像蕭錦。侍衛(wèi)的弩箭猶如雨點一般打下來,有的刺穿了長安的胸膛,有的擦肩而過,長安忍著劇痛不讓自己昏過去,強撐著睜開眼睛,為了看看這最后一眼的世界。因為他知道,這一昏迷,或許就再也醒不來了。蕭寂,愿君安。還是不甘心,蕭寂……能不能,不喝那藥……不要忘記長安……求求你,別忘記……“來者何人!”門被整個撞開了,侍衛(wèi)們圍住地上將死的長安,對著門外人大吼道。“長安!長安!你看看,是我,是蕭寂啊!蕭寂?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長安笑了,笑的很好看。春風一顧也不過如此。如初的模樣倒是像極了初見蕭寂時的狼狽??粗捈沤辜钡拿嫒?,長安不禁安心了許多。他還是有感情的。至少對我,都是真的……“長安,長安!”長安被蕭寂半抱著在懷里,眼睛無力的下垂,蕭寂也顧不得多,將人橫報起就往外走,“沒事兒,有最好的御醫(yī),一定能治好你的!蕭寂錯了,長安原諒蕭寂好不好?你若是走了,蕭寂也一并去了罷?!?/br>一并去了?虧我早有準備。長安內(nèi)心苦笑著。不過,能聽見你這一句一并去了,也不枉我多年情深,就當是,這江山的陪葬品吧。長安面色蒼白,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喉嚨里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只有一陣難聽的咕噥,但唇形一襲可以分辨,他說的是,蕭寂,再見。第75章過客蕭寂說,他這一生后悔的事情就是當時收留了這個少年,要說是更后悔的事情,大約就是選擇了這江山,選擇了這無邊孤獨。逝人歸西,留下活人孤苦。蕭寂就這么抱著長安的尸體坐在楚府門前,兩眼無神的望著前方,本來平定謀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但是,對于蕭寂而言,比起失去摯愛,平定謀反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令人高興。蕭寂一坐就是一晚上,沒有人勸,也沒有人敢勸。生前兩個人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雙方袒露過感情,死后卻是以這種方式終結。冰冷的尸體大約也不會感受到在人懷抱里的溫度,更不會理解人的悲傷。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沒有了。至少欣慰的是,還是見上了最后一面。八年之劫,長安本以為自己會因病而終,怎料最后致死也是為了蕭寂。八年未至,人已逝。婉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拿著長安生前留下的東西,悄悄的遞給了忠義,“這是我家大人生前留下的,麻煩公公轉(zhuǎn)交給皇上。”“姑娘以后打算怎么辦,我雖是一屆宦官,但還是可以幫你請求皇上讓你嫁個好人家?!敝伊x對婉兒的事情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畢竟一個花季的女子,就這么隨長安陪葬真的不合適,若是長安黃泉有知,也肯定不會允許。“自家主子對婉兒早有安排,多謝公公。那么婉兒就此別過?!蓖駜赫f完就匆匆離開了,長安把銀子全部留給了婉兒,長安對婉兒不亞于父親對女兒的寵愛,以后的日子也幫婉兒打點的七七八八,衣食無憂是肯定沒問題。“皇上,該早朝了,要不咱回去?”畢竟忠義是蕭寂多年以來的心腹,有些話只有他敢勸。蕭寂低頭看了看懷里的長安,喃喃自語道,“長安還沒有睡醒,要是留下他一個,他又要怪我了?!?/br>“皇上這人死是不能復生啊?!彪m然這句忠義沒有說出來。“長安,我們走吧,回到北方,你再把那出戲給我唱一遍……還有我給你做飯,別離開我……可好?長安,你是不是生氣了,為什么不理我……”“皇上!尚書大人已故,入土為安才是好!”蕭寂笑了笑,更加抱緊了懷里的人,“長安,他們都說你死了,真是好笑,你不就在這兒嗎,我要立你為后,這樣你便再也不能逃了……”兩日以后,是長安出殯的日子,舉國同哀,三日群臣不上朝,大街小巷都要求掛上了白花,很多人知道,是尚書大人去了,但更多的人只知道,楚長安對國家有大功,皇上這么做只是為表達尊敬,殊不知……這其中還有更深層的關系。葬禮那天,蕭寂并沒有去,若是觸景生情,蕭寂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一時任性就隨他而去了,白子奕站在隊首,作為一個看慣生死將軍,使他臉上并沒有太明顯的波動,只是滿面沉重的聽著隊伍里的慟哭。靈柩是上好的烏木制成的,白子奕看了看封好的棺材,明明只是一層木頭,卻隔著陰陽。素琴轉(zhuǎn)弦,倒是趁了這悲境。來年的桃花,長安無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