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下樓，神色凝重。徐渭站起來，看著周斯易，“易哥。”

周斯易走到徐渭面前猛地把徐渭抱進懷里，親了下額頭，“我得回B市一趟?！?/br>
周斯易家在B市，他回去也正常，但周斯易的表情讓徐渭有些怕?！岸嗑茫俊?/br>
“最少半個月?！敝芩挂渍f，“你直接跟蔡玉聯(lián)系，考試的時候我安排人來接你?！?/br>
徐渭抿了抿嘴唇，“好。”

周斯易捏住徐渭的下巴親下去，從狂風(fēng)驟雨到細(xì)雨纏綿。吻盡了徐渭的呼吸，徐渭抓著周斯易的襯衣，因為缺氧而恍惚。

“周斯易？”

“二樓的音樂室你先用著，蔡玉在這里教你?！?/br>
周斯易的手指描繪徐渭嘴唇的形狀，他舍不得離開，但有些事必須要辦。昨天他喝了酒沒忍住把周琛打殘了，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那么輕易的結(jié)束。

徐渭攥著周斯易的手指，把頭抵在周斯易的下巴上。

他選擇沉默。

“電話聯(lián)系?！敝芩挂兹嗔税研煳嫉念^，松開轉(zhuǎn)身往門口走，說道，“車庫里還有一輛車，這是鑰匙?！?/br>
徐渭垂著手站在這空曠的別墅里，靜靜看著周斯易。

“我走了?！?/br>
周斯易走出門，徐渭恍然回神直沖到門口，他卻沒有勇氣去拉那扇門。徐渭背靠在柜子上，閉上眼傾聽到引擎聲響，漸漸遠(yuǎn)離。

徐渭走回去把自己扔到沙發(fā)上點了一支煙，心情很復(fù)雜。一支煙抽完，徐渭抬手搭在額頭上。周斯易沒有再回來，他回B市了。

徐渭躺了一會兒上樓進書房打開了周斯易的鋼琴，這個鋼琴質(zhì)量和他的那架簡直不能比，徐渭閉上眼。手指碰觸到琴鍵，聲音飄落空氣。

他才呼出一口氣。

第二天蔡玉就過來在別墅跟他見面，徐渭今天換了套規(guī)矩的襯衣長褲，蔡玉對徐渭最大的印象就是太乖了，少了一點音樂人的銳利。

她把曲譜遞給徐渭，說道，“彈這段?！?/br>
徐渭看到第一段就明白了，匈利亞狂想曲六號。徐渭練過，這段并不算難，但難得是調(diào)整心態(tài)。走到鋼琴前坐下，深呼吸。

手落到鋼琴上，短暫的停頓，徐渭騰地起身看向蔡玉，“給我五分鐘時間可以么？”

蔡玉蹙眉，沒有回答。

她對這個學(xué)生不是很滿意，徐渭身上沒有讓她欣賞的東西。

“兩分鐘。”如果不是周斯易的拜托，蔡玉現(xiàn)在可能會掉頭就走。

“好?！?/br>
徐渭走出書房，他站在走廊里看著這套空曠的房子，一如他的心。少年懷春，真他媽事業(yè)??！徐渭感嘆，但沒辦法改變現(xiàn)狀。他拿出手機撥下個號碼，徐渭從期待到落寞，一直響到語音提示，你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通。

徐渭掛斷，靠在欄桿上看頭頂?shù)乃簟?/br>
電話驟然響了起來，徐渭立刻拿起來接通，周斯易沙啞嗓音落過來，“寶寶，怎么了？”

徐渭忍不住嘴角上揚，他抬手捂著臉，半晌才發(fā)出聲音，“沒事。”

神特么寶寶。

徐渭轉(zhuǎn)身趴在欄桿上，他抿了抿嘴唇，攥緊手機，“你在干什么？”

“在睡覺?！敝芩挂椎穆曇魤旱暮艿停煳悸牭嚼锩娴膯∪?，和平時沒睡醒還是有些區(qū)別，“你感冒了？”

周斯易咳嗽，“昨天飛機上空調(diào)開太低，感冒。”

“你不要為了美穿那么少，多穿點，不要吹空調(diào)。”

“嗯?！?/br>
徐渭喉結(jié)滾動，他捂著手機飛快跑向走廊的另一頭，“易哥?！?/br>
“嗯?！?/br>
“我想你?！毙煳荚挸隹诘臅r候，大腦一片空白，他因為緊張喉結(jié)滾動，“易哥，你要聽我彈鋼琴么？”

沙啞的笑聲從那頭傳過來，“好?！?/br>
“你不要出聲，我把手機裝口袋里，老師在呢?！毙煳級旱吐曇粽f。

“嗯?！?/br>
徐渭把手機裝回口袋，快速跑回琴房。他坐下看向老師，說道，“可以了?！?/br>
蔡玉勉強的點頭，她對徐渭的失望溢于言表。

徐渭重新打開鋼琴，修長手指在琴鍵跳躍。歡快華麗的音調(diào)響起來，跳躍在空氣之中，這首曲子并不難，但很考驗手速。

漸漸沉浸其中，越來越快，隨著最后一個音符的結(jié)束，音樂聲戛然而止。

徐渭停頓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蔡玉。

蔡玉清了清嗓子，重新審視徐渭，片刻才說，“還可以。”

徐渭有一雙被上帝親吻過的手指，他的琴聲不算多嫻熟，從技術(shù)層面絕對不能和周斯易比。但飽滿奔放的情緒，周斯易沒有，徐渭的音樂是有靈魂的。

“試試這首?！?/br>
難度增加，徐渭看著曲譜，沉淀心情。

激昂銳利的音樂迸發(fā)，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周斯易靠在床頭，他轉(zhuǎn)頭看窗外，陽光從玻璃照射進來。

落在他的身上，陰霾一掃而空。

王亞推門進來，低聲說，“易哥，你——”

周斯易抬起一根手指比了個噤聲動作，別出聲，別打擾了他的天使。

王亞站在病床前，此刻的周斯易身上戾氣全消。早晨的陽光散發(fā)著金黃色的光芒，落在周斯易蒼白的肌膚上，讓他有了生氣。

第56章

徐渭的靈性不在于技巧,而是情感。那種飽滿情感的迸發(fā),如同火山，流動的巖漿。從徐渭的身體里沖出來,與空氣碰撞。

鋼琴結(jié)束,蔡玉對徐渭有了興趣,周斯易說徐渭的天賦不亞于他，也許是真的。徐渭伸手進口袋,悄悄掛斷手機。

“我聽聽你的聲音?！辈逃褚琅f是嚴(yán)肅。

徐渭不敢掉以輕心,蔡玉作為老前輩，徐渭在她面前繃的緊緊的。

一直到中午,徐渭十八般武藝耍完,蔡玉還是一臉嚴(yán)肅。

“老師？”

“你抽煙？”

蔡玉目光凌厲,徐渭被看的渾身發(fā)毛，點頭。

“戒煙，以后不要再抽煙，想走音樂這條路,保護好自己的嗓子?！毙煳家郧跋矚g慢搖滾,搖滾圈多半抽煙。剛開始覺得抽煙的人很酷,后來漸漸就有了煙癮。

“你的嗓音條件并不是很好，請不要再毀了，你沒發(fā)現(xiàn)你高音根本上不去？”

被人這么直接的指出缺點，徐渭臉有些熱。

“你中午——”蔡玉抬起手表看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中午，她被徐渭的音樂帶走了全部的注意力，“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飲食嚴(yán)格控制，明天跟我去B市?！?/br>
以徐渭現(xiàn)在的水平，想進國音并不是很容易，時間緊迫。蔡玉要放下手頭所有的事，來培育徐渭。

這棵苗，她養(yǎng)了。

“好?！?/br>
蔡玉快步下樓，徐渭連忙跟上，躊躇片刻開口，“老師，我請您吃中午飯吧？”

蔡玉倏然停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