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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于是,云深便開始假裝淡定。白大褂們測試了云深的血壓和心跳,又檢查了他的瞳孔。護士微笑著問:“云深少爺,您現(xiàn)在感覺有哪里不舒服嗎?”云深淡定道:“……沒有,我哪里都很舒服?!?/br>其實不是啊,我哪里都不舒服!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好害怕啊!云深的心聲在咆哮著。一旁的醫(yī)生看著心電圖,互相小聲討論著:“真是奇跡,腦部的血腫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薄案黜椫笜?biāo)也都正常。”“心跳有些快,可能是突然蘇醒之后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br>云深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總算勉強聽明白了“心跳有些快”。不快也不行啊,畢竟淡定是假裝的,他現(xiàn)在的真實心境是惶恐且莫名呢,論道行是遠(yuǎn)不如師父的。怕白大褂們心生疑惑,云深偷偷的深呼吸——呼氣,吸氣——嗯,慢慢平靜下來了。他開始勉強接受了誤入異邦的現(xiàn)實。這時候,青淺的車還堵在鬧市區(qū)里,在車流中動彈不得。Eric見青淺似乎不太高興,體貼道:“都這么晚了,云深那邊咱們就當(dāng)沒這回事吧,明天一早你還得去片場。醫(yī)院我會派人過去看看,要是沒什么情況的話,我直接把云深偷偷接回你家去就行了,記者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的?!?/br>青淺想了想,問:“這是哪兒來的消息?云深已經(jīng)睡了五年多,怎么突然醒了?”Eric指指他的手機:“下午你在酒店里拍廣告呢,景軒哥打來的電話,我就幫你接了。他這幾天在國外忙著拍賣會回不來,醫(yī)院通知了他,他讓你自己看著辦?!?/br>青淺皺眉沉思著。Eric問:“你和云深關(guān)系不好?”青淺搖頭:“不是,我壓根就不怎么認(rèn)識他。我是一個人在國外長大的,爸媽去世的時候才知道還有這么個弟弟?!?/br>Eric笑笑:“最小的兒子,你爸媽生前一定挺寵愛他的?!?/br>青淺皺起眉,似乎是在想什么,想了一會兒,他揮了揮手:“還是去一趟吧,去醫(yī)院?!?/br>Eric挺驚訝:“你覺得我的主意不好?”青淺還是皺著眉:“我哥很麻煩的,五十場IMAX不是個小數(shù)目,我總得回報點兒什么?!?/br>Eric啞然失笑:“你們兄弟真奇怪,感情好的話直接說出來不行嗎,非要互相偷偷做好事,一點都不光明正大?!?/br>青淺甩他白眼:“閉嘴?!?/br>Eric只能點頭:“好好,本來這也是你的家務(wù)事,你說了算,那就去醫(yī)院吧,到了附近小心點看看有沒有記者在蹲守?!?/br>轎車離開車流,往另一個方向駛?cè)?。今天運氣挺好,因為有其他明星來絨城舉辦新片的新聞發(fā)布會,記者們都擠到那邊去了,青淺這邊還算清靜。他讓Eric中途繞回公司去換了一輛不起眼的普通車子,又偽裝了車牌,一路上都很順利的沒被人發(fā)現(xiàn)。到了醫(yī)院,他喬裝打扮一番,駕輕就熟地就潛入進去了。云深在這家醫(yī)院治療的事情是個秘密,病區(qū)遠(yuǎn)離普通病房,十分低調(diào)。青淺推門進病房的時候,醫(yī)生們已經(jīng)完成了基本的身體檢查,見他來了,主治醫(yī)生連忙客氣地迎上去:“邵先生。”青淺摘下墨鏡:“情況怎么樣?”醫(yī)生笑笑:“很好,一切正常。除了有一些癥狀較輕的肌rou萎縮,云深少爺就跟一般的健康人沒什么兩樣。這真是個奇跡,我們也覺得十分驚訝?!?/br>青淺往病床那邊看看,只見云深正一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亮著日光燈,云深還從沒見過日光燈,這就又是滿腦子的問號——為什么這支蠟燭這么大呢?為什么蠟燭的光是白色的呢?為什么白色的火苗不會搖晃呢?但他倒是略微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仙界一日,地上已千年。大概如今的凡間早已改朝換代,他身處的不是自己熟知的年代,而是數(shù)千年以后的陌生世界了。青淺看見云深一臉傻樣,心里莫名覺得不爽。他走過去,不冷不熱的喊了一聲:“喂?!?/br>云深從天花板上收回視線,看著這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唔,奇裝異服,沒有禮貌,自帶戾氣,看起來怎么都不像個好人啊,是妖怪嗎?不不,先別多思考,要淡定,要淡定。于是,云深淡定地問青淺:“你是誰?”病房里頓時陷入了異樣的沉默。青淺的脾氣在醫(yī)院里也是小有名氣的,發(fā)作起來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這個鬼神,不,這個大明星是多么的家喻戶曉,是多么的眾人皆知,就連路邊的小石子都應(yīng)該跪著求他施舍簽名,這樣的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親生弟弟一臉呆滯地問他:“你是誰?”青淺簡直要氣死了,他抄起墨鏡狠狠往地上一摔:“你他媽敢再問一遍!”醫(yī)生和護士連忙沖上去從各個角度按住他,好言相勸:“邵先生冷靜一點!云深少爺才剛醒,也沒有做過全方面的檢查,說不定大腦的記憶區(qū)出了點問題。”云深則是淡定地冷眼旁觀,如此愚蠢又暴躁的人類,跟仙風(fēng)道骨的師父真是有天壤之別呢。好想回仙界去啊。他這么淡定,青淺頓時更氣了。他覺得醒來的這個弟弟似乎有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那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有一股脫俗的仙氣圍繞在他的四周。呸呸呸,這怎么可能,一定是幻覺!青淺很想把云深打一頓,簡單粗暴的撕破這層幻覺,但是這當(dāng)然也不可能。他咬著牙,艱難地冷靜了一會兒,問醫(yī)生:“那,你們的意思是說他失憶了?”醫(yī)生們商量了一會兒,轉(zhuǎn)而問云深:“云深少爺,你真的不認(rèn)識青淺少爺了?”云深搖搖頭。他現(xiàn)在誰都不認(rèn)識呢,幸好投胎的身體也叫云深,否則他連自己都不認(rèn)識。青淺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三兩步走到病床前指著自己:“你真的不認(rèn)識我了?我是你哥!就算你沒見過我真人,至少也見過照片吧!”……居然是哥哥嗎。云深有些訝異,還沒顧得上研究“照片”又是個什么鬼東西,心里已經(jīng)涌起了一陣類似失望的復(fù)雜感情。他作為仙人的自尊心還在,對自己的交際圈當(dāng)然也是有一定要求的。雖然這個人類哥哥長得是不錯,容貌漂亮的很,但品格真是跟師父和師兄們相差十萬八千里呢。有點不太想理他。青淺是非常擅長察言觀色的,他一眼就看出了云深臉上那種不屑,這讓他心里頓時又炸開了一團火。他一腳踩在剛才摔爛的墨鏡上,咆哮著:“怎么,你這是在嫌棄我?!真他媽反了天了!”更不想理他了呢。云深默默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