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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循著云深的蹤跡,自然就知道柏鶴君在哪里了。在北山上,云深遭遇那道銀光襲擊的時候,尉遲幽是故意沒有動手救他。他需要云深前往柏鶴君的身邊,然后他才能依靠尋蹤仙法,跟著一起到那里去。云深全身冰涼,猶如芒刺在背,他驚駭?shù)貙χ鹧婧艉爸骸按髱熜?!——?/br>尉遲幽的聲音隱約傳入他的耳際:“……云深,我愧對于你,愧對于師父,也對愧對于靈虛宮的眾多弟子。我想了很久,也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勉強償還自己的罪孽。我知道師父一定會難過,但是我心意已決,這是我最后一次做對不起師父的事情了,今后,就得靠你多費心,為師父……”云深哭喊著:“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送死!”他猛然沖上去,周身環(huán)繞著仙靈的銀光,毫不猶豫地沖進了業(yè)火之中!……好熱,五臟六腑都像是燃燒著,眼前只能看見無盡的鮮紅色,云深在火海中胡亂尋找著尉遲幽的蹤跡,他只求仙靈的力量能夠再堅持久一點,他一定得把尉遲幽救回來!前方隱約有人影在晃動,云深不假思索地一把抓住,看見了尉遲幽衣袖上熟悉的線紋,是他!但是那衣袖已經(jīng)被燒的一半焦黑,云深也已經(jīng)漸漸聽不到尉遲幽的聲音了。眼前的景象怪異而駭人,他前后左右都是燃燒的火焰,那火焰卻又像赤紅的灼熱海水般的淹沒著他,讓他呼吸困難。這就是紅蓮業(yè)火的仙力,它會將一切都困在火焰之中無法逃離,直到rou身與仙元一同化為灰燼!云深拉著那截袖子左沖右突,然而不管他跑到哪里都是無盡的業(yè)火。環(huán)繞周身的仙靈之力快要支撐不住了,覆蓋在雙腳的仙光已經(jīng)開始融化,guntang的烈焰如巖漿般的流淌在云深的腳底!好痛……全身都在痛……云深艱難地喘息著,連肺里都像是著了火。突然,被燒傷的雙腳一個踉蹌,他猛然摔倒在地上,業(yè)火如猛獸般洶涌地撲向他!已經(jīng)支撐不住了,仙力在快速的流逝,云深漸漸的什么也看不見,只覺得全身傳來灼燒的劇痛。大師兄……至少,要把大師兄……他拼著最后一點力氣,將仙靈之力向尉遲幽的身上聚集。自己的身體失去仙力庇護,火舌一下子卷了上來,白皙的手背瞬間被業(yè)火燒的焦黑!好痛……痛的受不了,但是意識卻在漸漸遠去。云深耗盡了最后一點仙力,慢慢閉上眼睛,拽著尉遲幽的手一點一點的松開,瘦削的身體,逐漸被業(yè)火吞沒殆盡……視野漸漸歸為一片漆黑,云深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在溫水中漂浮著。朦朧間,他感到一絲陽光從頭頂落下,溫暖的晨光里,有一只通體銀白色的九尾雪狐,正站在山巖上遠遠地看著他。那是……師父嗎?云深隱約想起來了,那時候,在北方荒涼的森林里,他四處流浪,無家可歸。是師父在森林里遇見了他,是師父將他帶往仙界修行,從此他才有了家,有了溫暖的歸宿。但,為什么自己會在森林里流浪,云深直到現(xiàn)在才終于明白了過來。他并不是什么貓妖或者仙怪,他只是吸取了天地精華而化身成形的一只怪物。他是不應(yīng)該有靈魂的,他原本,就不該擁有生命,命中注定也不會有故鄉(xiāng)和親人。從一開始,他就是孤身一人。滴答。一滴冰涼的水珠落在臉上,云深睜開眼睛,看見了頭頂上那一輪高懸的明月。滴答,又是一滴,水珠落在身上,冰涼涼的很舒服。然后,有越來越多的水珠落下,云深耳邊漸漸傳來嘩嘩的水聲。下雨了?朦朧的雨幕中,他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月光下,遠處的山頭有一抹白影靜靜地站著,他的長衫在夜風(fēng)中飛揚,銀發(fā)仿若絲緞般的柔軟輕盈。在清冷的雨夜中,那俊逸的身姿美不勝收,云深怔怔地看著他,有些看呆了。一聲嘆息順著夜風(fēng)傳來:“……幸好趕上了,你們這兩個頑徒,真是讓為師不省心?!?/br>云深的身體微微一僵,眼淚卻奪眶而出。他呢喃著:“師父……”秋離的身形在月下一晃,轉(zhuǎn)眼就到了云深的身邊。他輕輕將云深摟進懷里,柔聲說:“好了,沒事了,師父來救你們了?!?/br>云深眼中嗆著淚,他想抓住秋離的手,全身卻疼的使不上勁。周圍有些喧鬧,他艱難地轉(zhuǎn)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捆仙臺的一側(cè)。不知什么時候,有很多穿著沖鋒衣的人已經(jīng)聚集到了捆仙臺的四周,正打著手電在檢查這里的情況。這是景軒的手下,他們終于趕到了。捆仙臺上一片狼藉,地面到處都被燒的一片焦黑,寸草不生。尉遲幽正躺在距離云深不遠的地方,陷入昏迷不省人事,臉上和身上都殘留著燒焦的痕跡。他的左手已經(jīng)被燒的看不出本來面目,凄慘的傷口正在滲血。而捆仙臺的中心,青淺的晶石依然一暗一滅,看起來似乎沒有受傷。青淺的仙元安然無恙,云深松了口氣,但是,柏鶴君又在哪里呢?大師兄豁出了性命要跟他同歸于盡,現(xiàn)在大師兄死里逃生,柏鶴君又去了哪里?云深到處都沒有看見那個罪魁禍首的身影,然而這時,他看見月光下有一片東西輕輕地飛了下來。秋離伸手抓住那個東西,只見那是一個通體白色的紙人。紙人身上殘留著被火焚燒過的痕跡,一半已經(jīng)被燒的焦黑。秋離把紙人轉(zhuǎn)了過來,它的背面寫著一個紅色的“鶴”字。看見那個字,云深呆了呆,心卻漸漸沉了下去。秋離嘆了口氣:“看來,這就是柏鶴君的原型了。他跟柏鷺一樣,只是被人在白紙中注入了仙元,這才能暫時以人類的模樣行動。據(jù)說柏家一向詭計多端,恐怕早就有所準備,一開始就打算失敗的話就放棄這兩個紙人的?!?/br>云深的身體微微發(fā)冷:“這也就是說,柏鶴君的背后還另有其人在cao縱?他們……會不會還有其他的行動?”秋離柔聲道:“要做出柏鶴君這樣酷似活物的紙人并不容易,你和尉遲毀了他,給柏家也帶來了不小的損失,他們短期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輕舉妄動的。不過,總這樣也不是辦法,我想,我們還是得為今后的事情早作打算。”云深一愣:“那,師父的意思是……”秋離淡淡一笑:“云深,我們離開人界的時間恐怕到了?!?/br>***景軒派出的人在靈虛山搜索了大半夜,但一無所獲。山上唯一留下的痕跡就只有柏鶴君的紙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