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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龐大了一些,所以李錚當時并沒有將它的存在告訴周思甜。“香江?”周思甜喃喃自語著,眼中慢慢浮現(xiàn)了一絲向往。香江啊,就像中世紀的華國之于歐洲,香江對于現(xiàn)在的華國民眾來說,似乎是遙不可及的天堂一般的存在。周思甜遠遠在彎頭眺望過香江,可以看到那大樓頂部的旋轉(zhuǎn)餐廳,男男女女仿佛踩在云端之上。“你要去找mama嗎?”趙秋華就是去了香江,所以周思甜第一反應是,李錚要去找她。李錚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他還真忘了趙秋華在香江這回事,他搖頭道:“不,我去找戴維,他還欠著我一點小東西?!?/br>☆、第十七章1982年6月14日,馬島戰(zhàn)爭結(jié)束。在撒切爾夫人簽署的首相令下,英**隊從南半球到北半球,萬里迢迢,與阿根廷打了馬島戰(zhàn)爭,阿根廷戰(zhàn)敗,大英帝國宣布,馬島主權歸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lián)合王國所有。同年九月,帶著馬島戰(zhàn)爭勝利的余威,撒切爾夫人訪華。華國領袖明確表示,香江主權問題沒有任何回旋余地,至此,華英雙方就香江問題陷入僵局。“你們就算真的想要去香江,也不該選這個時候。現(xiàn)在香江很不安穩(wěn),很多年輕人非常排斥內(nèi)陸偷渡客。你們兩個孩子……”張炳坤滿臉不贊同。“張叔叔,爸爸走了。我和jiejie在清河鎮(zhèn)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現(xiàn)在jiejie又遇上這種事,她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我們想去找mama?!崩铄P低著頭,神情顯得有些落寞。他當然不是想去找趙秋華,但如果和張炳坤說,他們兩個未成年人想要獨自在香江生活,張炳坤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張炳坤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是啊,孩子沒了爹,他總不能攔著人家找媽吧。更不用說孩子他媽還是他給送走的,雖然是無心的,但也不能掩蓋他造成了人家骨rou分離的事實。“你想清楚了?”“想清楚了?!崩铄P肯定地答道。張炳坤嘆了口氣,“好吧,晚上十點半,我的船會按時抵達彎頭,船會停留十分鐘,你們?nèi)绻露Q心就來吧?!?/br>李錚嘴角勾起,笑眼完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謝謝張叔叔。”李錚回到家中的時候,周思甜已經(jīng)準備好了午飯,坐在桌旁的她顯得有些坐立不安,見到李錚回來,周思甜立馬迎了上去。“小錚,你真的去找張叔叔了?”李錚點頭,“姐,外面有更廣闊的世界,你收拾東西吧。我給鄭叔叔和李朝陽那小子留個話?!?/br>周思甜眼中滿是感動,在她心里,李錚是為了自己才毅然決然地決定背井離鄉(xiāng)。聽說香江的工資很高,她一定能照顧好弟弟的,李錚還小,劉老師上回還說他的成績進步了,周思甜下定了決心,即使到了香江,她也不能讓弟弟沒學上!李錚不喜歡離別的場面,因此走的時候誰也沒告訴。在鄭家門縫里塞了簽好字的漁船租賃協(xié)議,又在李朝陽課桌里寫了一句“會再聯(lián)系”的字條后,兩人便趁著夜色離開了。兩人到的時候,彎頭邊上已經(jīng)等了好幾個人,他們大都全副武裝,將全身上下遮的嚴嚴實實,李錚和周思甜對望一眼,選擇了一個無人的大石頭旁站定。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岸上沒有一個人說話。有人拿出煙,沉默地吸著,劣質(zhì)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氣里彌漫開來。“船來了!”突然有人興奮地壓低聲音喊道。只見不遠處的海面上,有人用手電筒在空中明、滅、明、滅重復了三次,岸上也有人掏出了手電筒作了相應的回復。一艘不算大的機帆船停在了岸邊,幾個人從船上走了下來,領頭的就是張炳坤。岸邊的人趕忙迎了上去。“坤哥,您總算來了?!庇腥苏~媚地遞了一支煙給張炳坤。張炳坤睨了他一眼,隨手接過煙往身后一拋,身后壯如黑塔的船工笑呵呵地接過,說了一聲“謝謝坤哥?!?/br>“上去吧,老規(guī)矩,先交錢后上船,如果想蒙混過去的,最好別被我們發(fā)現(xiàn),否則海里的那些正缺口糧呢?!迸c平日里溫和的張叔叔不同,今天的張炳坤字里行間都是煞氣。眾人連連應是。張炳坤警告一番后,徑直越過眾人向李錚兩姐弟走來。“唉,你們還是來了?!彼@得很無奈,“好吧,跟我走吧?!?/br>說著,他帶著兩人向機帆船走去。機帆船不大,滿打滿算也只能塞下十五個人,除去張炳坤以及船工,能留給偷渡客的名額就只剩十二個了。“為什么只有一個名額了,不是說有三個嘛,我不能留下我的老婆孩子自己走!”一個大漢突然激動地大喊道。剛一只腳踏上船的張炳坤眉頭就是一皺,他最不喜歡這種大呼小叫的客人。黑壯船工見狀,猛地一巴掌拍在大漢臉上,“你tm給我閉嘴,名額就只有一個,你愛去不去!”大漢睚眥欲裂,“兩年,我等了整整兩年,才拿到三個名額!”他的聲音仿佛是從牙齒縫里發(fā)出來的,他目光逡巡著四周,似乎想要從眾人中找出拿走他兩個名額的人。張炳坤側(cè)身將李錚和周思甜兩人擋在身后,“你們先上船?!?/br>李錚點點頭,心里對那個大漢說了聲抱歉,便迅速上了船。由于近年華國及香江政府的政策變化,走黑船的生意是越發(fā)難做了。很多黑船歇手不做,這使得前往香江的黑船票一票難求,很多人都要排好幾個月才能等到名額。像大漢這種想要一次拿三個名額的,等上一兩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眾人陸陸續(xù)續(xù)上了船,黑壯船工看了一眼大漢,冷漠地開口道:“上不上船?”大漢面上露出掙扎的神色。“阿林,要不我們不要去了,家里也挺好的?!庇每谡稚w住面部的女子拽著大漢的衣服說道,她右手抱著一個孩子,看起來也就五六歲的模樣。被稱為阿林的大漢看著自家媳婦手上的兒子,沒有說話。黑壯船工見狀,笑呵呵地走回船上,“坤哥,可以開船了?!?/br>張炳坤點點頭,轉(zhuǎn)身去了船頭。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響起,阿林猛地抬起頭,他用力將自己妻子的手扯開,同時快速向船上奔去。“月娥,我會回來接你的!我一定會回來接你的!”他一邊說著,一邊頭也不回地上了船。月娥發(fā)出一聲悲痛的哀叫,孩子的哭聲在黑夜中響起……周思甜緊緊拽著李錚的手臂,面上沒有一絲表情。自從周德清事件后,周思甜褪去了少女的天真,一下子就成熟起來了。有些事你就是得爭得搶,連自己都過得不舒坦,又何必多同情心去關注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