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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海救人猶如大海撈針,幾乎是不會有絲毫用處的。“在沒找出推人的人之前,這船我是不會開的。你們好自為之!”張炳坤的話語間的戾氣,幾乎要溢出來。另一邊李錚被推入海中,海水沒入口鼻的時候,他慌亂了幾秒,但理智立刻讓他冷靜下來,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結(jié)束了!李錚用力揮動四肢,想要向海面上游去。上輩子的時候,李錚學(xué)過游泳,但也僅僅是能在游泳池里挪動幾米的程度。四肢因為持續(xù)不斷地擺動變得酸軟,而海面還是遙遙不可見,口鼻中已有海水鉆入,他這口氣憋不了多久了。就這樣結(jié)束了?他還沒有到達香江,他腦子里還有無數(shù)藥劑配方,足夠世界的生物學(xué)進程向前推進數(shù)十年,這能讓無數(shù)人擺脫病痛折磨,重獲健康,他……不甘心!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李錚有一種錯覺,好似沒了他意識控制的身體,逐漸變得靈活起來了。若是他能看到現(xiàn)在的自己,就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正迅速向海面上移動,那靈活的動作,好似一條游魚。“啪”腦袋破出海面的一剎那,李錚口鼻并用,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氧氣通過鼻腔進入腦袋,李錚的意識逐漸回籠。模模糊糊地想起剛才的那一幕,他滿臉苦笑。原主在海邊長大,游泳技術(shù)自然是高超的,自己這半個旱鴨子的意識反而成了累贅,要不是意識模糊,讓身體慣性覺醒,他還真有可能淹死在海里。海面上微微有了光亮,不知道何時,躲在烏云后面的月亮偷偷露出了半邊臉,李錚環(huán)顧四周,不出意外,機帆船已經(jīng)開遠了。機帆船有柴油發(fā)動機,速度本就不慢,張叔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落海,等他反應(yīng)過來停船,恐怕已經(jīng)來不及了。李錚嘆了口氣,難道他要游到香江嗎?上輩子的時候,他聽說有個演員花了十個小時,游泳偷渡到香港。他聽到的時候只覺不可思議,卻沒想自己有天也會做同樣的事。幸好人的潛力是無限的,自己的意識和身體慣性的融合非常順利,他認命地向前游去,心里暗暗祈禱這里離香江已經(jīng)不遠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錚的四肢越來越酸軟僵直,深秋冰冷的海水,一望無際的海洋,時時刻刻都在挑戰(zhàn)李錚的生理及心理極限,若不是前世一次次藥物研究的失敗鍛煉出來的強大心理,李錚恐怕已經(jīng)堅持不下去了。就沒一個懸浮物可以讓他休息一下嗎?李錚在心里苦笑。或許是老天聽到了他的祈禱,一個巨大的鐵罐子出現(xiàn)在他視線可見的不遠處,這是一個油桶,橫躺著浮在水面上。李錚眼中爆發(fā)出灼人的精光,他用力揮動雙臂向油桶靠攏。當整個身子趴在油桶的一剎那,李錚覺得自己真tm從來沒這么幸福過!靠在油桶上休息,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笑聲,他知道,他活下來了。就在這時,李錚的眉頭忽然一皺,他似乎聞到了血腥味。他環(huán)顧四周,想要找出血腥味的源頭,突然他目光一凝,將視線鎖定在油桶蓋子處。他眼尖的發(fā)現(xiàn),絲絲鮮血正從蓋頭與桶身的縫隙中流出來。里面有人?!李錚腦海里瞬間出現(xiàn)了八十年代黑.幫題材影片中,將人放進桶里拋入大海的場面。活得久,還真是什么都見到了。李錚面上露出掙扎的神色,打不打開蓋頭,若是里面的人還活著還好說,若是死人的尸體……他不由打了個寒磣。“看在你也算間接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就打開看看,若你活著,我還了你人情。若你死了……等我到了香江,必然為你建個墓,清明祭掃?!崩铄P喃喃自語著,隨即游到了油桶的蓋頭前,將其打開。蓋子打開的一剎那,一雙幽深的瞳孔瞬間映入他的眼簾。里面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他身著白襯衫和西裝褲,黑色短發(fā)因為被水沾濕了少許而服帖地呆在臉頰旁,他的面頰微微往里凹進,鼻子高挺,最令李錚吃驚的是他是眼神,這是十五六歲少年該有的眼神嗎?如一潭死水一般幽深,讓人看不到任何情緒。那孩子的四肢被繩子固定在油桶四方,那血腥味正是他在掙扎中,四肢與麻繩摩擦破皮流出來的血液。☆、第十九章四目相對,李錚吃驚于這個孩子眼神中的冷靜與冷漠。被捆在油桶中拋入大海,這幾乎是必死之局,這孩子居然沒有一絲驚慌,得救了也沒有絲毫的欣喜。饒是活了兩輩子的李錚,自認也是做不到的。既然看到了,李錚自然會救人,而且在這茫茫大海中,有一個人陪伴比獨自一人好太多了。退一萬步講,兩個人一起死也比一個人孤零零死去要“幸?!钡枚啵皇菃??他小心翼翼得將油桶口向下壓了點,好讓自己探進頭去,然而李錚顯然是高估了自己如今的身高,即使他已經(jīng)很用力地伸長脖子了,嘴巴和那孩子右手被繩子固定的地方還是有一段距離。李錚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他深吸一口氣,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身高的時候。“小家伙,努力往后靠,保持油桶平衡,否則我們倆都得死在這?!崩铄P一邊說著,撐在油桶口的雙手慢慢向里挪去。梁哲的眼珠動了動,慢慢轉(zhuǎn)向李錚的方向。他奇怪地看著那個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甚至可能還比自己小的干癟少年,他是如何理所當然地說出“小家伙”三個字的?李錚已經(jīng)將半個身子挪進了油桶里,梁哲的眼珠隨著李錚的腦袋而轉(zhuǎn)動。李錚的手拽住了梁哲的手臂,他慢慢將頭往束縛著梁哲手腕的繩子處伸去。梁哲歪過頭,看著那個毛茸茸的后腦勺,突然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他這樣想著就這么做了。正在用牙齒咬斷繩子的李錚身子一僵,在心里暗罵一聲“神經(jīng)病”,隨即繼續(xù)自己的工作。他不是不想用手去解,只是油桶的蓋子打開著,如果不用雙手保持平衡,一不小心海水灌進來,他倒沒事,這個被綁住的小孩恐怕就危險了,李錚可不認為自己能撈起一個灌滿水的油桶。李錚的牙齒顯然沒有他那雙配慣了藥劑的手那般靈活,在幾次咬破梁哲的皮rou后,才終于將其右手解放了出來。古人說樂極生悲還是有道理的,李錚左手微微動了一下,油桶口猛地向下傾斜,海水瞬間涌了進來。李錚面色大變,麻煩了!他猛地將整個身子探了進去,手和牙齒并用,想要迅速將梁哲另一只手的繩子解開。油桶里很快充滿了海水,并迅速向下沉去。李錚心中大急。這時他感覺自己的頭被輕輕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