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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聽說過。聯(lián)合國婦女兒童基金會做了大量的工作,才使凍血癥的治療藥物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得以面世。他依稀記得曾在哪份資料上看過藥物配方,但因為時間實在是太久了,記憶實在有些模糊。李錚將所有有可能性的成分列在白紙上,白紙鋪了整整一張桌面,嘗試一種劃掉一個。圖書館相關資料也隨意撲在地上,好不凌亂。上輩子的時候,自己從斯坦福畢業(yè)進入冷泉港,一帆風順的經(jīng)歷讓他有些心高氣傲,回國轉(zhuǎn)投生物制藥領域后,李錚就直奔人類第一大疾病癌癥去了。但這次經(jīng)歷,讓他好好思考了一下以后要走的路,也許以后的李錚實驗室該多關注這種特種病藥物……二十五日晚上圣誕節(jié),徐明生實驗室的燈亮了一夜。李錚一進到實驗室里面,就沒有絲毫的時間觀念了,張躍軍心情激動,自然也顧不上休息。劉孟林倒是想休息,但看到李錚和師兄都沒有回去的意思,只好乖乖地整理資料。于是,第二天徐明生來到實驗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李錚的工作臺前白紙、廢紙團擺了滿滿一推,他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般,實驗劃掉再繼續(xù)實驗。張躍軍頂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但實驗手法確實越發(fā)熟練。劉孟林聽從李錚指揮,不停從鋪了一地的資料中,找出李錚所要的遞過去。徐明生拿起一旁張躍軍的實驗流程表看了看,不由愕然。“李錚,你這是要研究治療凍血癥的藥物?”昨兒個李錚打來要借實驗室和兩個人手的時候,徐明生只當他想做個小實驗,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只是今兒個上班的時候,不少同事來他辦公室旁敲側(cè)擊地打探他的實驗室要開什么項目,哪來的資金。徐明生一臉茫然,現(xiàn)在都十二月份了,八二年的科研項目經(jīng)費早就用光了,新的經(jīng)費還沒批下來呢,他能開什么項目!那些教授還不相信,言之鑿鑿地說,劉孟林搬了一整箱資料去實驗室。劉孟林?徐明生心里一個咯噔,就想到了李錚,這不,大早上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面。“老師,您等等。張躍軍,調(diào)整比例,20、70”李錚頭也不抬,繼續(xù)自己手里的動作。張躍軍應了一聲,拿起兩管試劑開始重新配置。徐明生無奈,都叫自己老師了,他能怎么辦。雖覺得李錚這學生有點被藥物催化劑的成功沖昏了頭腦,這催化劑和新藥是一回事嗎?過分高估自己能力是一回事,但對于李錚這次實驗的出發(fā)點他是持肯定態(tài)度的。“哎呦,你這速度。我來我來?!彼麑⑼馓滓幻?,換上實驗室白大褂,戴上橡膠手套,就搶過了張躍軍的工作,竟親自動手給李錚打起下手來。這就是真正的學者風范。不管哪個時代都有這種人,他們深知知識傳承和研究的本質(zhì)是為造福于人類,他們不計較身份地位不拘泥形式,有著一顆赤誠的學者之心。張躍軍一愣,隨即撓著腦袋傻笑起來,迅速拿起了另兩管試劑,跟著徐教授的動作做了起來。李錚再次劃掉其中一種成分,抬頭看向徐明生,打趣地說道:“老師,您親自給我打下手,論文出來是不是該分您一個二作?!?/br>徐明生剜了李錚一眼,“我徐明生已經(jīng)有十多年沒掛過二作了,你這個論文要是真出來了,我拋下面皮不要,這個二作也是要定了!”兩人哈哈大笑。徐明生不愧是在實驗室浸yin了幾十年了,實驗手法比李錚還要老道,有他的加入,實驗進程加快了一倍。接下去的四天,四人都是在實驗室度過的,除了徐明生因為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在實驗室瞇過后,三個年輕人幾乎都是沒日沒夜的工作,而且越做越亢奮!因為他們看到了希望,一種新藥可能在他們手中誕生。第四天的時候,一批批小白鼠鴿子進來,一批批出去。“咱死了是不是得下地獄啊,這行當,就這么一天,我手里不知道有多少條命了。”劉孟林邊說著,邊用兩個手指堵住了一只因為藥物十分痛苦的鴿子的呼吸孔。李錚輕笑,上輩子死在他手里的實驗動物都不計數(shù)了,一次藥物試驗就要幾十只甚至上百只小白鼠做對比,如果老天真的追究,他今天就不會站在這里了。“你可以吃素,平日里少吃點雞鴨魚rou,大概能抵得過一次藥物試驗造的?!崩铄P笑著說道。劉孟林一滯,摸摸自己的鼻子,“那還是算了吧?!?/br>李錚看著一批批被帶出去的小白鼠,突然開口道:“為了人類。”實驗室眾人的動作一頓,面上帶上了幾分莊重。是的,為了人類!30日凌晨,徐明生幾乎用驚嘆的目光看著李錚。即使有前世模糊的記憶,但五天的時間還是不足以讓世人見證一款新藥的誕生。但徐明生可以毫不夸張地說,經(jīng)過這幾日,凍血癥新藥的藥物分子已經(jīng)模模糊糊地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按照這個進度下去,只要一年,或許半年,凍血癥的新藥就可以面世了。就算有氨米沙丁藥物成分可參考的因素在里面,這速度還是堪稱奇跡。李錚默默看了一眼白紙上無數(shù)被劃了橫線的藥物分子,嘆了口氣,如果沒有前世模糊的記憶,單純靠著氨米沙丁的藥物成分推導,他大概需要半年多才能到動物實驗階段,雖然相對于現(xiàn)在的藥物實驗室,這已經(jīng)是很快的速度了,但他還是不滿意。是他太貪心了嗎?李錚苦笑,一個人的一輩子就只有幾十年,他希望自己盡量高產(chǎn),才不辜負他重生這一遭。“上午十一點的飛機,我們得出發(fā)了。孟林啊,實驗室維持不動,我們回來繼續(xù)做動物實驗!”一款新藥即將在自己手中誕生的激動,讓徐明生整個都亢奮起來了。劉孟林大聲應好,同時偷偷將目光瞥向李錚。李錚啞然失笑,“論文我飛機上寫,二作少不了你們的?!?/br>劉孟林和張躍軍“嘿嘿嘿”地笑開了。因為亞洲生物制藥大會要開三天,三人匆匆回去整理衣物,路上徐明生突然干咳一聲,嚴肅地說道:“二作,我就不掛了。不過你這篇論文的落款……”李錚看著眼神飄忽的徐明生,輕笑一聲說道:“老師,這實驗我是在您辦公室做的,落款里自然會有香江大學醫(yī)藥實驗室的字樣。”徐明生眼睛一突,“是香江大學第一醫(yī)藥實驗室!”他可不想李錚少寫兩個字,讓他那些老伙計沾了光。李錚啞然,“好的,老師?!?/br>三人匆匆趕到機場的時候,王教授、趙教授以及女研究生楊檸已經(jīng)等著了。王教授和趙教授狐疑地看著三個頂著黑眼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