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胺培南的上市就卡在了藥物臨床實驗上。和李錚提取出來的碳青霉烯類抗生素一樣,亞胺培南有著劇烈的腎毒性。甚至因此,兩個藥物試驗志愿者永遠閉上了眼睛。這九年以來,默沙東實驗室不停嘗試著緩解腎毒性的方法,近年來已經(jīng)有了一些心得,但和美國fda嚴苛的標準還是有一定的距離。聽說李錚成功提取出碳青霉烯類抗生素后,肯特心中甚至產(chǎn)生賄賂fda人員,隱藏生物試驗結(jié)果以加快推動亞胺培南上市的想法。當然,如果能通過正當途徑讓亞胺培南成功上市,那是最好不過了。“有點小心得,具體的技術(shù)合作事宜由陳院長和你們接洽吧?!崩铄P笑瞇瞇地說道,亞胺培南的專利權(quán)他不爭,但藥物改進技術(shù)總也值點美刀吧。周五晚上,李錚的世紀人物訪談在應(yīng)該bbc全球同步播放。義憤填膺的香江群眾看到電視節(jié)目里那個年輕人垂著眸子講話的模樣,被香江日報“三問”勾起來的激動情緒竟緩緩平復下來。憤怒平復下來后,理智便慢慢回籠了。在本次耐藥菌株感染事件中,瑪麗醫(yī)院的成功是連外媒都在贊譽的,但為什么他們香江自己的報紙卻是一面倒地在六個感染死亡的病人身上做文章?“未上市藥用于臨床的風險,這次奇跡背后的壓力!”“世紀人物,一場生命與道德的博弈!”“信任,醫(yī)患矛盾最好的良藥!”第二日,幾乎整個香江的輿論都反轉(zhuǎn)過來。“這個李錚的影響力還真是大啊,老王昨天晚上打電話過來,本來做好的版面全部重新印刷,印刷廠加了12小時的夜班,早晨報紙差點開天窗?!鄙蛉f年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塊切好的牛排放入口中。“刺啦”空曠的餐廳里響起倒茶與瓷器摩擦發(fā)出的刺耳的噪音。楊婉茹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目光不善地看向趙秋華。趙秋華微微抬頭,目光穿過楊婉茹,放在不遠處的電視屏幕上。電視屏幕里,那張熟悉的臉上有著她不熟悉的沉穩(wěn)和自信。“我吃飽了?!壁w秋華突然放下了刀叉,金屬與餐具的碰撞聲清脆而有力。沈鴻基看了一眼趙秋華盤里還剩大半的牛排,溫和地開口說道:“再吃點,或者你喜歡吃華餐,讓劉嫂去做便好?!?/br>趙秋華搖搖頭,也不多說,對著沈萬年和楊婉茹點點頭,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向外走去。沈鴻基苦笑一聲,也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站起身來。“爸媽,我也吃飽了?!闭f完拿上外套,快步追了出去。楊婉茹氣急,“氣死我了!果然是小地方來的,娶這么個沒教養(yǎng)的媳婦真是給我找罪受!”沈萬年冷冷瞥了她一眼,“吃飯的時候,少說話?!?/br>楊婉茹一滯,目光掃過低頭吃飯的女兒和兩個空盤子,心中對趙秋華的不滿到達了頂峰。“秋華,剛剛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又生氣了?我知道媽脾氣不好,但這回……”沈鴻基滿臉的無奈。沈鴻基和趙秋華是大學同學,兩人在浪漫的法國相識。那時候的趙秋華爽朗大氣、充滿著自信和活力,她積極參加社團活動,參加華人留學生聚會,參加女權(quán)運動。在其余人法語還磕磕絆絆的時候,趙秋華已經(jīng)熟練地掌握了英語、法語、德語,甚至還會少量的意大利語,這在當時性格內(nèi)向的沈鴻基心中,趙秋華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沈鴻基暗戀趙秋華兩年,在室友的鼓勵下鼓起勇氣向女神表白,趙秋華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來。后來趙秋華才告訴他,其實她也關(guān)注他很久了。校園愛情,雙向暗戀,兩人的大學戀情熱烈而真誠。但快樂的時間過得總是特別快,四年時間匆匆過去,兩人一個要回華京,一個要回香江。兩人約好,一回到家就通電話,向雙方父母宣告兩人的愛情。然而沈鴻基始終沒有等到這個電話,后來華國政治動蕩,香江與華國的完全被斬斷,兩人就此斷了聯(lián)系。直到一年前,兩人重逢,沈鴻基毫不猶豫地結(jié)束了自己早已有名無實的婚姻,不顧楊婉茹強烈的反對,堅持與趙秋華領(lǐng)了結(jié)婚證。☆、第七十二章由于李錚這個藥物研究者的發(fā)聲,瑪麗醫(yī)院的事情被順利解決。六家病人家屬中五家向法院提交了撤案申請,只剩下一家胡攪蠻纏的,已然掀不起什么浪花。為此,陳素芬和瑪麗醫(yī)院的院長阿道夫先生專程來李錚實驗室謝過李錚,阿道夫先生還嘗試邀請陳旭華回瑪麗醫(yī)院,被陳旭華笑著拒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做了大半輩子的巧婦,現(xiàn)在打算種種米了。耐藥菌株感染事件一過去,實驗室工作計劃便再次提上議程。第一件事便是招聘能獨當一面的實驗項目負責人。招聘信息一出去,李錚倒是接到過不少電話,但大都是某某實驗室的助手、又或者某不知名大學的副教授、甚至還有中學的老師來碰運氣,讓他一陣無奈。也是,雖然李錚先后拿出了巴胺沙東和碳青霉烯類抗生素兩種藥劑,但在大多數(shù)圈內(nèi)人看來李錚是一個生物制藥學的天才,天才這個詞雖是褒義,但同時它往往和年輕、運氣捆綁在一起。如今李錚的分量還不足以讓那些已經(jīng)在生物制藥學上有了一定成就的人,放棄自己優(yōu)渥的工作來投奔一個前途未知的工作室。“如果有電話來你就接吧。覺得還靠譜的記錄下信息?!?/br>李錚揉著眉心站起來,他從抽屜里找出一張紙,這是當時徐明生在醫(yī)院里提到過的三個人,看來他還是得親自跑一趟。“好?!编嵙崃岣纱嗟貞?yīng)下。另一邊李錚剛離開青園不久,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在青園不遠處停下,一個三四十歲衣著講究的婦人從車上下來。“陳叔,你先回去吧?!壁w秋華說道。司機應(yīng)了聲“好”,黑色轎車緩緩駛離,慢慢消失在趙秋華的視線里。她來過青園,那時候的青園還叫菁園,沈鴻菁的菁,那時候的肖子俊買下這塊地的時候意氣風發(fā),一心想要做第二個利嘉仁,卻沒想地產(chǎn)業(yè)和樓市雙雙大跌,他不僅把自己的積蓄賠了進去,還欠了一屁股債。若不是她和沈鴻基幫忙,肖子俊說不定直接從世貿(mào)大廈跳下去了。卻沒想,這塊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居然到了她兒子手上。趙秋華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青園門口,保安盡職盡責地站著崗,目光嚴肅地看著一個個過路的行人。趙秋華邁開右腿,又收了回去,她面上露出掙扎的神色。最終,還是沒有走過去。周思甜下車的時候,看到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