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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腹部,涼得他猛打個哆嗦?!八丶伊耍桓易∫粔K兒。”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他親爸這是在套他話。真是防不勝防。“哦,合著都住一塊兒了?!崩蠣斪永事曅α?,帶著某種赦免的意味,“行了,其實我不意外。你要不干點兒離經(jīng)叛道的事,那還像我兒子么?!?/br>“您老比我有覺悟?!?/br>司峻聳聳眉頭,關(guān)上冰箱門走過來把他爸?jǐn)v到輪椅上,蹲下身瞧著老爺子彎曲得很吃力的膝蓋,半晌揚(yáng)起臉,“今天外面放晴了,下午我推你出去走走吧?!?/br>司老爺子把視線擱在他身上又拿起來,好像這還是幾十年前那個出去玩耍滾了一身泥土的野小子,他花了好大功夫才把這兩個小孩兒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擺成讓他懷念的對稱形狀。作者有話要說:☆、第24章周末公園里的孩子很多,司峻推著輪椅自然而然的放慢了走路的速度,有小孩子相互追逐嬉戲從身邊跑過,他要捉緊了輪椅的推手隨時向路旁躲避,熱風(fēng)撲面而來。他爸在前面矜貴的下令,“煙。”司峻就像跟著皇上出宮的太監(jiān)一樣渾身都是眼色,探身向前給他爸嘴里塞了只煙,爺倆一同就著打火機(jī)點燃。然后就在他爸清了清嗓子準(zhǔn)備發(fā)表什么高屋建瓴的想法之際,司峻毫不留情地將其打斷,“我不逼你戒你也別逼我戒,閉嘴抽你的?!?/br>于是他爸也痿了。雨后初晴的天空是一整片無暇的湛藍(lán),悠悠的倒映著公園中央的人工湖,水草蕩漾,十年后被拆毀的白色石膏雕塑現(xiàn)在還矗立在湖中央。年輕的情侶坐在長椅上說話,或是在對上雙眼時彼此默契的笑笑,司峻他爸瀉了口煙,問道,“你那……對象,是個什么人?”司峻咬著煙頭把輪椅推向草地中間一人寬的小路,低頭看著腳下色彩斑斕的鵝卵石,“是個學(xué)醫(yī)的,剛過21歲,長得好,對我也挺好?!?/br>“你說你,”司老爺子枯槁的大手敲打著輪椅銀灰色的扶手,“之前不是還處過幾個姑娘嗎,怎么好端端的換了個男的呢?!?/br>司峻這會兒還挺怕他爸問起哪個舊情人——因為本就沒傾注多少心力的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磨得完全沒了印象。既然話都說到這一步了,他坦言,“說實話爸,我對這男男女女的沒那么強(qiáng)烈的觀念,喜歡誰就是喜歡了,他要是姑娘也一樣的。”“可是,”司老爺子揉了揉凹陷的眼窩,“以前我跟你媽那會兒沒有這樣的人啊。”司峻把輪椅下面一個固定剎閘的扳手扣下來,自己坐在停放好的輪椅旁邊的公共長椅上,雙手展開了搭在椅背上,神情散漫的伸直了兩條長腿,“您想想,那時候我媽要是個男的,你看著他就不會想跟他搞對象,所以這純粹是先入為主;至于男女觀念是立足于傳宗接代傳統(tǒng)之上的想法,喜歡男的跟喜歡女的是一模一樣的喜歡,沒差?!?/br>說完他微微偏過頭看著他爸沉吟的側(cè)臉,快60歲的年紀(jì),歲月留在他身上的痕跡已經(jīng)日益深刻了,每一條皺紋都是老去的證據(jù),帶來離別將近的悲傷預(yù)感。可悲傷是沒用的,司峻知道,它于事無補(bǔ)。而他們現(xiàn)在還能在公園里曬著太陽聊天,把時間慷慨的分享給對方,不同的只是一個人的時間尚且充裕,另一個人卻要開始倒數(shù),至少在這一刻他們是公平的。“那孩子家里人知道嗎?”他爸把煙掐熄了,“上次你去人家家了,他爸媽怎么說?”“不知道,我們沒說。”司峻看著自己的腳尖,“他爸媽那種性格……接受不了?!?/br>“您覺得我該照實說嗎,還是就這么藏著掖著的處下去?!?/br>司峻他爸看著遠(yuǎn)處茫茫累積的厚重云層,濃蜜色的陽光鋪在他身上,抖落了還在。“你覺得說出來有什么后果?”“可能要和他父母斷絕關(guān)系吧?!彼揪嘈?,“被人橫眉冷對說盡風(fēng)涼話,當(dāng)成異類,沒有最壞只有更壞?!?/br>“那你就別說?!?/br>他把臉埋在手心里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著他爸,鼻子底下都是夏天里馥郁而辛辣的青草香氣。“要是這樣對他最好,藏一輩子又何妨?!?/br>“別人的認(rèn)可沒那么稀罕,爭那個干什么。要老子看,全世界殉情的都是傻逼。”他爸沒有看他,“你喜歡誰,不是帶著他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死,是倆人哪怕一文不名、再窮再苦也要一起活下去,懂不懂?!?/br>把寫了一半的社會實踐報告保存好了,童佑茗合上手提電腦的屏幕,靠在矮矮的藤椅上伸了個懶腰,涼爽光滑的枕木抵著他疲乏的頸椎,他聞到一股只可遺留在時光里的陳舊味道。面前這張桌子是一整塊打磨過的黑色大理石板,就算是最熱的三伏天也保持著陰涼的恒溫,這些天來一直義務(wù)充當(dāng)著大家午睡的平臺;童佑茗沒有午睡的習(xí)慣,比起閑聊更喜歡獨處,所以他會在這里看書寫報告,做些不會發(fā)出響動而打擾他人的小事,坐久了就出去散步。學(xué)校兩個社團(tuán)的社長經(jīng)過商討一致把合宿地點選在了臨海城市,租住的是緊鄰海岸線的青年旅社,長年累月的海風(fēng)吹拂著年份久遠(yuǎn)的雙層小屋,木頭家具用手摸上去好像含著砂質(zhì)的細(xì)膩。童佑茗對陳舊的東西有種近乎著迷的喜歡,他以為只有歲月賦予的氣質(zhì)是無可取代的,圍坐在一起的同學(xué)們聽到這里都笑了,還有些起哄說,這樣的話佑茗你一定會喜歡上比你年長的人啦,成熟又有故事。他也笑了。沙灘上的篝火把他的臉映成溫?zé)岬拈偌t色,旁邊的女孩盯著看了半天,他卻錯把目光理解成了某種需求,遞給她滿滿一杯新鮮的橙汁。夜色覆蓋海面,不時側(cè)耳能聽見沉睡般的潮汐聲。童佑茗站起來的時候拍了拍沾上褲子的沙礫,向遠(yuǎn)處被推上岸的泡沫走去。已經(jīng)有個男孩兒站在那兒了。說來也巧,這是上個月在新宿舍樓下和童佑茗有過一面之緣的學(xué)弟,合宿第一夜大家自我介紹時童佑茗知道他叫夏息,在外語系念大一,來自音樂社——這點無一例外讓所有人產(chǎn)生了契合于他外形的認(rèn)同感。他挽著褲腿站在剛剛被海水淹沒的沙地里,露出來的皮膚很白,手腳纖長,脖子上永遠(yuǎn)戴著耳機(jī)。他捋著被海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轉(zhuǎn)頭看看童佑茗,“哎。”“嗯?”這個表情稀少的學(xué)弟指了指剛才坐在童佑茗身邊的女生,“那個學(xué)姐喜歡你。”童佑茗一愣神?;蛟S是這個事實被他道破得太過云淡風(fēng)輕,反而讓人沒什么驚訝感覺?!鞍。?。你怎么知道?”“看出來的。”夏息嘴里嚼著口香糖,撕開銀色的包裝紙給了童佑茗一片。“學(xué)長你看起來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