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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于心有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的。”

科室主任臉色鐵青,顧不得門外幾個側目而視的學生,一把將那一疊紙本拍在桌上,響亮的一聲,“我有權請警方介入!”

“那您就試試,”胖男人笑瞇瞇的回答,“請不請得動吧?!?/br>
童佑茗換下淺綠色的手術服,把里面襯得單衣扯平展了,拿了水杯放在飲水機的熱水槽里,望著細細水流出神。

方才的那個人只是普通的上呼吸道感染和扁桃體發(fā)炎,根本沒有接受手術的必要,回想起剛剛主刀大夫傻站手術臺前無從下手,那種唯恐診斷有誤卻又夾雜著被戲弄的憤怒情緒……童佑茗看了一眼加護病房。

門里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男人。四十歲上下,黑灰短發(fā),瘦得形銷骨立,能看出脖子上凸起的青筋,那種不友善的端詳眼神也越發(fā)令人不想對視。

他彎腰去扶接滿的熱水,忽然聽見門里傳來那種意欲引起注意的口哨聲?!拔埂!?/br>
他皺起了眉。說不清是什么來由,他對這種說話方式也感到不快,雖不至于將這種莫名的厭惡呈現(xiàn)在臉上,他只想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徑直走開。

他聽見男人笑了一聲。

“小家伙,嚇跑了啊。”

童佑茗不喜歡無禮的行為,卻在被迫這么做的時候,打心眼兒里認同自己,要離那個保外就醫(yī)的犯人遠一點。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虛無縹緲的直覺還是預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是什么特立獨行的熱心人,對此也毫無興趣,但凡是誰遇見這樣的身份,都懂得避嫌。

辦公室里的人都走了后,科室主任的心情還是不好。他布置工作的時候面無表情,口氣生硬,“輪班的兩個人今天留下來,其他人照常整點下班?!?/br>
童佑茗和值班的同伴對視一眼,彼此的嘴角向上提了提,笑得有點苦澀。

他剛給司峻發(fā)了短信,還沒有收到回復。

“喂,你繼續(xù)說?!?/br>
司峻走進停車場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透了,他聲音游離在空曠的走道里,回聲冷冰冰的。他壓低嗓門,“你剛說邢飛怎么回事?”

“他搞著保外就醫(yī)的名堂跑出來了?!睂m雋夜在電話里說,“我聽監(jiān)獄里幾個伙計說的,現(xiàn)在想弄個假證明很容易,只要有錢,多少人都借此機會重獲自由了,他媽的?!?/br>
“醫(yī)院?什么醫(yī)院?”

“我看他十有八九會回來‘問候’你,你當心點。”

“我……”

他轉了個彎,走到白天停車的固定位置,闖入視線的卻是幾個聚在一起的男人,停車場昏暗的燈光下,他們手里好像都握著什么東西。

“我可能走不了了?!?/br>
他表情有些許古怪的遺憾,只好對著電話留下一句,“叫人去醫(yī)院找到童童,就現(xiàn)在。”

作者有話要說:

☆、第43章

童佑茗總覺得心口壓著什么事兒似的不舒服,想去走廊僻靜處給司峻打個電話。

辦公室里其他人都或趴或坐的在位置上打盹兒,他輕手輕腳的關了門出來,還沒走到靠近窗戶的地方,看見一個男人正在洗手間門口抽煙,后背微駝,吸進一口煙時兩頰深陷,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

那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再度襲來。他不愿多說什么,只在從男人面前經過的時候警告了句,“抽煙請去南邊的抽煙區(qū),先生,希望您配合?!辈辉肽腥瞬]有回答,而是伸手攔下了他。

這動作十分不客氣,基本上完全擋住了童佑茗的去路,沒有讓開的打算。這下他也懶得再掩飾自己的不悅。“請問您有什么意見?!?/br>
男人像沒聽見似的,不緊不慢地對他笑笑,“年輕人,對長輩說話要客氣點?!?/br>
他依然壓制著自己的語氣,反問,“您認識我嗎?”

“不認識,”邢飛把煙頭摁滅在墻角,臉上的表情很無所謂?!拔腋揪墒抢舷嗪谩!?/br>
明明此時不應該表現(xiàn)出什么,他卻條件反射的在聽見這個名字時神色起了變化,哪怕只有一丁點,也讓對面的人看出了破綻;眼前一晃他嘴巴被捂住,手上嗆人的焦油味讓他幾欲嘔吐,整個人被拖進了旁邊的洗手間,大門砰得關死,邢飛的一只手頂在上面,另一只手提著他的衣領,后背緊貼著發(fā)潮的墻壁。

“我覺得你應該也很想知道,他現(xiàn)在是死是活。”

童佑茗咬著舌頭強迫自己不要說話,不要露怯,不要胡思亂想,只能拼命離對方的面孔遠一些。

“當初他能下狠手把我送進去,就該有心接受我這份厚禮?!?/br>
邢飛嗤笑一聲,“挺有能耐,推得開投懷送抱的女人,原來是換了口味啊。怪不得不上鉤?!?/br>
他粗礪如砂紙的手掌摩挲著童佑茗的臉頰和脖頸,笑得充滿惡意,“你覺得我把你怎么樣了他會崩潰?”

這年輕的男孩兒面無表情由他挑釁,眼神始終是冷的,和照片上在司峻身邊說笑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做不到的?!?/br>
許久他開口。

“你可以試試?!?/br>
此時的停車場里,司峻剛轉身邁開腿跑,后面的腳步聲就密密匝匝的追了上來,聽得他后腦勺都麻了。

有那么一秒鐘,“上輩子”被人砍殺致死的那種痛感從他心尖兒上一閃而逝,他來不及去分辨此時cao控著四肢的是恐慌還是焦慮,求生的欲望在短時間內占據(jù)了思想最高點;地下車庫除了一排排形狀各異的汽車之外幾乎找不到藏身之處,他只好掉頭往門外跑。

“你跑不了!”

后面不知誰喊了一聲,司峻根本顧不得。他就記得恍惚看見有人是拿著刀的,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他支起耳朵聽身后的動靜,離他最近的那個腳步聲仿佛已經踩到他的影子上。一路跑到停車場出口,清冷的夜風迎面撲得他一個激靈——熒光色的路桿正橫在他跟前,不高不低,剛好跨不過去。

這還得了?

他冷汗都快下來了,眼角余光瞥見右手邊空蕩蕩的保安室,隔壁有一條只容兩人通過的小路,可現(xiàn)在往那邊跑一定會被堵個正著,橫豎都是死,還計較難不難看嗎。

而就在他打算從路桿下面鉆過去的時候,兩道遠光燈直打到他腳下,后面追上來就要砍的也愣住了,就看夜幕中沖出一輛神不知鬼不覺的路虎,眼看著路桿也絲毫沒減速,以一種要和他們同歸于盡的架勢開了進來,差點撞了司峻,他想著,這下自己終于是死路一條,卻冷不丁地從車窗里探出一個長發(fā)男人,對他喊,“上車!”

從這一刻起,楚清在司峻眼里就跟天仙下凡沒什么兩樣了。

他連滾帶爬的去抓車門,那邊楚清只顧倒車,一個黑衣人撲上來扒住了車窗,寒光凜凜的刀刃就照著他的左胳膊劈了下來;然而沒等他松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