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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恰似一道絕美的盛景,然而,它們卻也如同貪婪的蝗蟲,所過之地,寸草不留。本來鋪滿卵石的地面,瞬間只剩下黝黑的泥土,零碎凝泥的地面表明,這些紙質(zhì)物品的傷害極為恐怖。女子輕巧的站在了一側(cè),她抬起了頭,面上是清冷的表情,對這男人的結(jié)局毫不關(guān)心,畢竟他只有死亡一個注定的未來。顧琤看見這殺傷力駭人的漫天白紙后,倒是知道這人的身份了,正是劇情中在硅基生物中地位算高的白砂,而在劇情后來,人類與硅基生物的戰(zhàn)爭中,人類也給了面前這名女子一個稱謂——萬紙紅天。這名字,倒也形象,數(shù)不勝數(shù)的白紙,從來不可能被完全消滅,水火不侵的它們只會在物理攻擊下被拆分的更多,卻永遠無法真正消失一張。而她群攻般的武器造成了人類世界的重大損失,所到之處,漫天血色。麻煩,雖是這般想著,顧琤的身體倒是很老實的行動了。他這具身體的素質(zhì)極好,畢竟哪個術(shù)者的身體素質(zhì)不過關(guān)呢?再加上顧琤穿來后的獨特訓練方法,可以說,如今的他,的確不用懼怕任何無關(guān)緊要的人。他動作輕巧的穿梭在片片紙花中,每張紙都如同有意識般的往他身上貼去,可都被他“不經(jīng)意”的躲了過去,這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紙層避無可避,唯有向著紙片撲去,掙脫它們的圓形束縛,方可有一線存活的可能。當然,若是速度比不上紙張,那么也便是自投羅網(wǎng),急著投胎。很顯然的,顧琤并不打算這么快去地府報道,所以他很順利的穿進了紙叢,更是在從中開辟了一個僅容他一人通過的進入空間。站在一側(cè)的白砂卻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她面容清雅,沒了方才的懦弱,倒是別樣賞心悅目起來。她抬起了左手,清瘦而又白皙,分外的好看,這如同繪畫般藝術(shù)師的手卻是不帶一絲猶豫的割下了右手手腕的靜脈,鮮血噴濺了出來,可她還有一副冷清的模樣,不像是從她身上流下來的。右手的血液簡直如同永無止境的噴濺而出,更是向著白色的紙張飛奔過去,將那片白色染成了一片血紅。這來自女子身上的血液讓紙片的速度有了質(zhì)一般的提升,它們更加死纏爛打般的追著顧琤,不放過任何讓他受傷的機會。由于血流不止,白砂的面龐越發(fā)蒼白,而她的眼神卻是沒了最初的漫不經(jīng)心和冷淡無情,反而是專注而又帶著些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緊張。再也流不出一點血的右手自動的痊愈了,刀疤不見,只是那倏然瘦的不成人形的手腕可見血流之多。她垂下了干癟的手臂,冷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沉默。顧琤嘴角的笑意不變,動作隨意的站在白砂的面前,如同兩個相熟的朋友相見。只有緊密而又血紅的形成毫無死角般包圍在他周圍的恐怖之物方可看出兩人關(guān)系的劍拔弩張。顧琤的一手有些隨意的扣在了白砂的肩上,好巧不巧,正好是她的命脈。沒有任何事物是無敵的,這漫天白紙,不,現(xiàn)在應該說是漫天紅紙了,當然也不例外。它們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不可傷害主人的命令已經(jīng)從它們被制造出來的那一刻便被寫死,無法被改寫了。而硅基生物理應如此,它們并不是堅硬的牢不可破,反而,越是尖銳的事物上,必然有一個絕對致命的死角。它們身上有一處命脈,柔軟卻也無解。但是,較為可惜的是,這處命脈并不是固定的,不同的硅基生物在不同的身體部位有著不同大小的命脈。所以,即便是知道了他們的弱點,依舊很難破解,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們的確萬能。顧琤倒不是從劇情中知道的,畢竟他的記憶不算太好,對于隨意掃視了幾眼的劇情,怎么可能心無遺漏?再者,白砂的命脈之處,在他心中無疑是個該被遺忘的垃圾記憶。他是從白砂的身體行為中發(fā)現(xiàn)的,他方才將手從褲袋中抽了出來,而白砂的反應竟是害怕的縮了縮身子,這的確有她偽裝的因素在內(nèi),但是,對于自己不可避免的弱點,所有的生物都是本能會本能的保護起來的。而且,從后來他穿過層層白紙后,白砂不自然的動作依舊可見一斑。“人類,你很強”,白砂的聲音是冷淡的,不復方才的柔弱無力,她坦白的承認了這名男子的強大,更是承認了自己的不同,此時此刻,再偽裝人類,已經(jīng)毫無用處了。此時的她已然正視了面前這名男子,她從那扣住肩膀的手很容易的判斷出了這人實力之強,她平生未見。“謝謝夸獎”,顧琤很是坦誠的接受了這句贊賞,話鋒一轉(zhuǎn),“所以,可以請你讓路了么?”說完這話,竟是拿開了那只扣住白砂命脈的右手,插.進了口袋。聽到這完全意外的話,白砂從剛才開始便一直冷淡的面龐差點皸裂出一角,她完全有理由相信是自己的聽力出了什么問題,或者是自己星球上的身體維修工作實在是不到位。可是出于她內(nèi)心的渴望和現(xiàn)實的發(fā)展,她還是問了一句,謹慎的她都沒有意識到,“我可以離開?”“對啊”,顧琤再次恢復了方才的漫不經(jīng)心,他雙手插.在口袋中,語氣坦然的說道:“難道你想留下來?”“不,你難道不應該……”,白砂停下了話語,警惕而又拘謹?shù)耐媲斑@人。被這般惡意的盯著,顧琤也只是笑了笑,不再說話,反而是側(cè)過了身,雙手插袋的走了,將自己的背后完全暴露在了白砂的面前。誰是誰非,何人定奪?不是顧琤白蓮花,只是他懶得下這個手,殺了一個,難道以后遇到一個就殺一個?然后很榮幸的獲得一個“殺神”稱謂?顧琤表示,他毫無興趣。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不過就是這白砂出場的態(tài)度良好,至少沒有直接動手動腳的,顧琤也算滿意她的表現(xiàn),所以才給她留了一條活路。那為何不從一開始便和平相處?為何方才會主動出手?即便白砂出場友好,可也不能擺脫她來找茬的事實呀。難道顧琤要留在原地大方的說道,不不,打打殺殺不好,和平最好?不論如何,顧琤都按照自己的心情行事了,而且他也著實不樂意帶著一身血腥味去見沈墨,沒了他,難道這偌大的學府就斗不過幾個隱藏在暗處的硅基生物了?顧琤毫無煩惱的走了,只留下白砂有些茫然不解的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良久,她才有些反應過來,再次割開了自己右手手腕,只是這次,她的心情卻是完全不同的。那紙上的血色極為快速的融入了她的腕中,完全融合,直至一干二凈,不留一絲痕跡。漸漸被抽.去血液的紙張,速度兀然慢了下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