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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耀兵團的統(tǒng)帥位置,去所羅門當競技手,是不是意味著,也要像二皇子梅努斯那樣,放棄皇位繼承權呢?”一直沒有說話的大皇子凱撒倫,突然出聲問。無辜躺槍的梅努斯白了凱撒倫一眼,笑瞇瞇地沒說話。在這場宴會上,他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對洛迦的親近,兩人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兩句。凱米斯皇帝也看向洛迦,冷哼一聲。洛迦看了凱撒倫一眼,雖然唇邊掛著淡淡的笑,但那雙眼睛卻一絲笑意都沒有,而且盯著凱撒倫就像猛獸盯住獵物,讓人無端升起一股可怕的戰(zhàn)栗。洛迦沒接凱撒倫的話,只是以手撫胸微微行了個禮,“如果帝國需要我,身為澤塔農皇族的一員,我隨時愿意回來,奉獻自己的生命?!币赃@樣一句充滿了遐想的話作為結束語,洛迦走下臺,面色如常地坐在眾皇子之中,對周圍的目光和議論,熟視無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皇家晚宴終于結束,貴族們揣著滿肚子皇室八卦和政治新聞相繼離開克萊帕宮。沈修云和白莫乘坐修斯家的懸浮車,按照計劃前往拉馬星球的空間站,準備搭乘十二點的飛船。他們原本在出口的安檢處被攔了下來,因為其中一個守衛(wèi)發(fā)現(xiàn)白莫偽裝的Omega和之前入宮時身高好像有點不一樣,一定要他進行基因檢測確認身份,卻被出來送客的洛迦看到,一句話放行。當兩人順利登上飛船,看著窗外靜謐的宇宙景致,沈修云和白莫同時陷入沉默。白莫是在感嘆,那位對醫(yī)學和化學都有著極高天賦的Omega竟然是帝國的四皇子。而沈修云卻是在想,為什么,自己剛剛在皇宮里沒有直接動手殺了那人。刺客的直覺總是很準的,長久以來,越是和這位七皇子接觸,沈修云就越是覺得他和前世那人相似,他有過懷疑,卻不能確定,直到剛剛在晚宴上,他說出的那番話。那樣一番話,竟然和前世一字不差!“我說他失敗至極,只是沒想清楚自己殺了什么樣的人。就算是以刺殺為業(yè),也要知道有些人能殺,有些人不能殺,有些人殺了可以讓人知道,而有些人殺了卻不能見光?!?/br>那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眼神尤不能忘,沈修云清楚地記得上輩子自己究竟是死于誰手!他恨自己有眼無珠,分明就是同一人,卻仍是被對方輕輕松松耍得仿佛如來掌中的妖猴,被人牽著鼻子走,錯過了最好的刺殺時機,平白放了他一條性命。緩緩摩挲著掌中匕首,回憶這一世七皇子的一言一行,真是和前世那人如出一轍,不,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當然會使用同樣的手段心機。不將身邊最后一個人利用到油盡燈枯,骨脆血盡,又怎么會成就他“事在人為”的雄圖霸業(yè)?所以說,他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一直不挑破地在這里跟著自己繞圈子,是想做什么?還想像上輩子那樣,假意逢迎,刻意接近,待將他利用殆盡之后一殺了之么!呵呵,想得倒是如意。那樣看他像看棋子一樣的眼神,那樣萬事萬物盡在掌控的笑容,沈修云現(xiàn)在只要一想起來,就仿佛嗜血狂刀,恨不得吃他的rou喝他的血,殺之而后快!但是他忍住了。是的,這一次,他忍住了。他反問自己,就在這里殺了他能怎樣?無休無止的逃亡?帝國軍傾其全力的圍剿?還是平民百姓全民的仇視和唾罵?有些人能殺,有些人不能殺,有些人殺了可以讓人知道,而有些人殺了卻不能見光。七皇子言之切切,兩生兩世的教導指點,他要是還這么油鹽不進,豈不是辜負了皇子殿下的一番美意?對于這樣的人……雪亮的匕首出鞘,映出一雙深沉的黑眸,彷如那鋒刃一般,散發(fā)出凜凜寒光。匕首收回,沈修云唇邊勾起一絲冷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直至看他失去所有,眾叛親離,永墜深淵,連同這荒唐的世界一起走至毀滅,才可能稍解他心頭之恨!唯有如此,才不枉他托生成這樣一個雌雄同體的罪惡之軀,遭受這些不白之苦。通訊器滴滴兩聲,這回不是修斯的那個通訊器響,而是他自己的。拿出來看了一眼,是他在匿名銀行的賬戶余額變動。第一筆生意的尾款已經如約打進來了,沈修云原本的打算是帶著這筆錢離開所羅門競技場,找個偏僻地方,隱姓埋名,今后就以接小生意為生。然而,這一刻,他卻改變了主意。在沈修云和白莫離開克萊帕皇宮之后,這座燈火通明的金殿深處,卻仍處于驚濤駭浪之中,久久無法平靜。凱米斯皇帝的書房中,洛迦靜靜站在年邁的父皇面前。上一次他站在這里,還是帝國的建國日,僅僅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凱米斯皇帝怒不可遏,不能忍受兒子的忤逆。“回稟父皇,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br>凱米斯皇帝瞇起眼:“洛迦,還記得上一次你站在這里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么嗎?我說,我能給你的東西,也同樣能輕易地收回來?!?/br>“是的父皇,我記得?!?/br>“那么這一次,我還要跟你說相同的話。如果你不想讓事情鬧得沒法收拾,明天一早就立刻向全國發(fā)布公告,說你今晚的話都是酒醉之言。并且立刻出發(fā)去邊境,老老實實呆在榮耀兵團的總駐地,沒有宣召,永遠不要回來?!?/br>洛迦靜靜地站在那里挨罵,直到凱米斯陛下說完,才低低地笑了一聲,再抬起頭時,卻是直直看著老父皇的眼睛。“父皇,您能收走的,必定是我不想要的。而我想要的,我自己會拿。所以,我說過的話,不會收回?!?/br>“你!”凱米斯陛下不可置信。才不到一年,為什么這個兒子身上有了這樣明顯的變化?那樣具有侵略性的目光,讓老皇帝心里生出強烈的不安,“父皇,您年紀大了,不適合熬夜,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擾您休息?!闭f完,洛迦又對凱米斯皇帝行了個禮,然后也不等這位不容違逆的君主有所反應,就直接轉身,離開書房。從凱米斯皇帝的主殿出來,洛迦看到了等在庭院里的約瑟,此時這個年輕的帝國軍官正一圈一圈地煩躁踱步,一見到他,立刻上前道:“洛迦!你這是什么意思?”洛迦掃了約瑟一眼,步子卻沒停,直接往四皇子的寢宮走:“怎么了?”“怎么了?當然是沙薩爾殿下!”約瑟聲音沙啞地嘶吼,眼睛通紅,像只不知所措的困獸,煩躁不堪。“哦?!甭邋鹊瓚艘宦?。“哦什么!我問你呢,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我說的意思,以后我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