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渦旋轉(zhuǎn),帶動起周圍的氣流,將沈修云和洛迦的披風也吹得獵獵作響,發(fā)絲飛揚。到最后,竟然連平靜的水面都被它攪動起來,發(fā)出轟隆的水聲。“小心!”洛迦喊了一聲,抓住沈修云向后迅速撤退。黑霧漩渦的聲勢越來越浩大,突然,漩渦體積猛地脹大,驚起十幾米高的水簾,冰涼的水花迸濺到沈修云身上,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他一下清醒了幾分,腦中亂七八糟的東西也被緊張的情緒暫時驅(qū)逐開。然而,就在霧氣與水浪要以鋪天之勢向他們拍過來時,幾乎要被攪翻的巖洞卻驟然安靜下來,被掀起的水簾重新落回湖澤,只余晃動的漣漪。沈修云和洛迦的褲子和衣服下擺濕透,軍靴幾乎全部沒入水中,神經(jīng)緊繃,目不轉(zhuǎn)睛看著那黑霧漩渦散去的地方。那里,萬籟寂靜之中,正站著一個女人,一個極其美麗的女人。她黑發(fā)卷曲,如緞如瀑,紅唇輕薄,如朱如霞,皮膚瑩潤白皙,身材纖挑婀娜,仔細看去,似乎沒有穿衣服,但是那黑色的霧氣在她身體周圍繚繞,竟好像黑紗制成的長裙,浮動著,飄擺著,如煙如墨。這位曾經(jīng)被稱為“宇宙瑰石”的Omega女人,曾受無數(shù)王公貴族追捧渴望流連癡迷的,血統(tǒng)純凈度近乎百分之百的Omega女人,歲月似乎并沒有在她身上流逝,她依然如此美麗,哪怕只是這樣靜默站立,也能讓星辰失色。只一眼望去,看者失魂,聞?wù)咝膭印?/br>“洛迦,我的兒子,是你么?”女人光著腳踏過水面,向他們走來。朱唇輕啟,直看向洛迦,漆黑的眼里卻好像含著悲傷情緒。洛迦沒有回答,依然緊繃著身體,手中的刀并沒有放下。女人看著洛迦微笑,極美,卻也極悲,她伸出一只手,黑霧組成的袖擺隨著她的動作而飄動,這個細節(jié)再次讓沈修云想起了他的夢境,夢里的自己,似乎也是這樣被黑霧包裹著,如長袍一樣披在他身上。“是我……我的孩子。你的眼睛怎么了,為什么不睜開眼睛看看mama?”女人似乎想要撫摸洛迦的額頭,卻被洛迦以刀格擋住。“你,是人是蟲?”洛迦冰冷的聲音響起。女人的手微微頓住,隨即緩慢而優(yōu)雅地收回手,看著洛迦冷漠的神色,她似乎更加悲傷,但她沒有回答洛迦的問題,只是輕聲道:“二十幾年了,想不到能在死之前見到你,我的兒子,還能再見到你……我已經(jīng)滿足了?!?/br>“你,現(xiàn)在到底是人,還是蟲?”洛迦不理會女人,再次問道,這次聲音揚起,有些咄咄逼人。女人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從臉龐滾落,如斷線的珠子。“你到底,是人,還是蟲?”洛迦咬牙,突然手中銀刀一揮,架在女人的頸間。然而女人的反應(yīng)速度極快,身形一模糊,好像瞬間就移動開,站在離他們稍遠的幾步外,望著洛迦的目光充滿哀切。“洛迦,你是要殺了我嗎,殺了你的親生母親?”“我的母親在我四歲那年就跳樓自殺了?!甭邋壤湫?,“她從克萊帕宮最高的塔樓跳下去,帶著世人的罵名,將我和病弱的Omega哥哥拋棄,如今恐怕早就化成了灰,又哪來的母親?”洛迦雖然想起了前世的記憶,但這并不意味著這一世的經(jīng)歷就被他淡忘了,恰恰相反,正因為前世的遭遇,這一生近乎相同的成長經(jīng)歷讓他更加痛苦。同樣的幼年喪母,同樣的兄弟打壓,同樣冷漠無情的父皇,同樣的爭權(quán)逐利,勾心斗角……每每回想起這些,他就心中絕望,兩世的記憶時常重疊,逼迫他使心機,耍手段,他不得不變強,一遍遍做回曾經(jīng)厭惡的自己。特別是面對沈修云時,他更會生出一種命運輪回的無力感,好像重活一輩子,也什么都無法改變。那天晚上,在皇家墓地守在母親墳前,當他終于確認某些事實,預(yù)知自己今后的命運,對這位母親僅有的一點懷念和同情也全都被怨恨淹沒了。也就是在那一晚,洛迦明白,即便他再愛一個人,也無法守護在他身邊。即便他權(quán)勢滔天,能夠呼風喚雨,也無法改變既定的命運。他想要讓他在他眼睛看得到的地方獲得自由和幸福,可是也許當他真正能獨自在風雨中屹立不倒的那一天,他卻再也不能在有他的世界里活下去了……這樣的認知讓洛迦痛苦不堪,可他只能壓抑,繼續(xù)以鐵血之姿,在那人身前披荊斬棘,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只為淌出一條血路,把他送上巔峰。也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母親,他就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他和他,或許會有個不一樣的結(jié)局,只是如今一切都是枉然。“洛迦,你這是……怨恨我?”“我只問你一句,你如今還算是人類嗎?”女人臉色蒼白,掌心里似乎冒出幾縷輕薄如煙的黑色霧氣。這些新生的霧氣很快混同進女人的黑霧長裙之中,其實并不容易發(fā)現(xiàn),但沈修云卻很確定,那些黑霧就是從女人的手掌中生出的。蟲族的基因碎片,蟲族的生命崛起之源,果然生自于母體。人蟲之爭,疆土血洗,被侵蝕了頭腦的千萬條人命……一切都是源自于這個女人,這個曾經(jīng)最為柔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Omega女人。沈修云皺眉,只要一想到那黑潮一樣讓人惡心的蟲族初級生命體,以及那些木偶一樣被蟲子cao控的沒有瞳眸的傀儡士兵,便對這女人再無半分好感。事情也很蹊蹺,當他心中對蟲族的厭惡情緒增加時,心中那莫名的憤怒就減退了不少,回蕩于腦海中的歌聲也好像慢慢飄遠,不再讓他頭疼難忍。“是人還是蟲?”女人嗓音極其輕柔,猶如夢吟,她抬起雙臂,掌心再次散出幾縷黑色的霧氣,她望著它們,看黑霧慢慢上升,融入頭頂那繼續(xù)旋轉(zhuǎn)飄零的玫瑰花,玫瑰花瓣即將凋落殆盡,女人悲哀地望著它,似乎努力想要用掌心的黑霧將它填補好,可是那點新生的黑霧根本無法抵消花朵衰落的速度。“我也不知道?!迸说蛧@,“也許已經(jīng)不是了吧?!?/br>“你是蟲族的母體?”沈修云問。女人看都沒看沈修云,只是自顧自地看著上方的玫瑰花。白色的玫瑰,洛迦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朵,昔日的澤塔農(nóng)皇家夏宮里,到處種植著這樣的白色玫瑰,露水在花瓣間閃耀,折射著金色的光芒,那濃郁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