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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她淋了雨,本身心極冷,此刻才覺出幾分暖來。 郭建儀見她默不做聲,正不知如何,忽然見她抱住了自己的脖子,十分乖順地靠在身上,才放了心,微微露出幾分笑意。 果然帶到三房里,門口的丫鬟見是郭建儀來了,便忙迎上來,道:“小舅爺今兒怎么有空來我們這里了?是找三奶奶有事兒不成?” 郭建儀道:“不是找三嫂子,只是有點事煩福喜jiejie,懷真方才不慎淋了雨,又怕二嫂二哥擔心,我便帶她來這兒,好歹給她清理清理,換身兒衣裳?!?/br> 那丫鬟見他竟記得自己的名字,心中很是歡喜,又加上這些丫鬟們素來對郭建儀很是好感,李賢淑又同許源交好,兩房是常來常往地,當下滿口答應,反說郭建儀太過客套了。 當下這福喜丫頭就把應懷真抱進屋里,叫小丫頭子燒了熱水來,給她把身上濕了的地方擦了擦,才又找了一套合用的衣裳給她換了,不多時候便打扮的煥然一新,領了出來。 郭建儀見狀,又謝福喜,又問應翠應玉可在,福喜笑道:“本來這時侯該回來了,因下雨,都在春暉少爺那屋里玩兒呢。” 郭建儀聽了,就告了別,先抱著應懷真又出來了。 才出了三房,應懷真道:“小表舅,我自己走就好了,你放我下來吧?!?/br> 因這會兒是在廊下,地上并沒有雨水,郭建儀才將她放在地上。 兩人順著走廊,慢慢而行,因應懷真人小步子也小,郭建儀自然也放慢了步子陪她慢慢兒地走。 頃刻,應懷真道:“小表舅,你對含煙jiejie說什么了?” 郭建儀一愣,卻并沒有回答。應懷真緩緩地又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是她是極喜歡你的……前兩次你來府里,她也很是惦記,今兒是特意打扮好了的……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說,若你不喜歡她,或許可以叫她知道……不用叫她白白地惦記,一直……蒙在鼓里,傻呆呆地以為你也對她有心呢?!?/br> 郭建儀聽了這句,腳步微微一停,就看應懷真。應懷真也停下步子,也抬頭看郭建儀。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郭建儀終于說道:“你放心,我已經跟她說明白了,她也知道了。” 應懷真眼中微微濕潤,深深呼吸,又問:“小表舅,你當真……半點兒也不喜歡含煙jiejie嗎?” 郭建儀聽她又問出這些逾矩奇異的話來,卻細想了會兒,然后搖了搖頭。 再也沒有人說什么。其實無非也是這個道理,并不一定你喜歡別人,別人就也喜歡你……并不是你生得美,性格好,身份高貴,你喜歡的那個人就一定也喜歡回來。 應含煙是如此,應懷真也是如此……只不過這個道理,她委實明白的太晚了些,付出的代價也太高了些。 所以才跟郭建儀說:若是不喜歡,就趁早兒說明白,不要白白地又害了一個人。 眼見要走到這回廊的盡頭了,郭建儀忽然說道:“你大概是沒聽說的,若無意外,她是要進宮了?!?/br> 應懷真心頭一驚,脫口說道:“這么快?” 郭建儀一怔,低頭問道:“你已聽說了?” 說罷,他心中極快地轉了一轉:原來這消息是郭建儀偶然之間從一個極隱秘的地方聽說了的,據(jù)說是今年選秀,有應公府的一位小姐,雖沒有說是誰,但郭建儀從幾位小姐的出身年紀來推算,必然是應含煙無疑了。 然而應懷真又怎么會知道? 應懷真忙握住口,有些后悔失言:她的確是不該知道此事。 因為所選的秀女進宮,也是明年開春的事兒,消息最早也要年底才放出來呢。 應懷真之所以知道應含煙會進宮,是因為她對前世的記憶。 其實前世她小的時候,在府內跟應含煙照面的機會少之又少,而自從懂事,對應含煙的印象卻是——“宮里的那位娘娘”。 那時候的應含煙,已經進宮且已經為妃了。 故而今生從見著應含煙的那一刻起,應懷真便十分恭敬守禮,窺破她喜歡郭建儀后,自然十分震驚……而她開口求約見郭建儀的那一刻,她便也預知到結局。 唯一令人安慰的是:應含煙已經知道郭建儀對她無心了。 其實也并不能算是安慰,倘若真的兩情相悅佳偶天成,那才算是真正安慰呢,可不管如何,總比鬧得反目成仇要好。 郭建儀還等著她回話呢,應懷真只好說道:“我并沒聽說,只是聽小表舅你說,所以覺著意外……就問了……” 郭建儀凝視她片刻,并未深究,微微點頭道:“我同她說了,她會有更好的歸宿跟去處……”說到這里,欲言又止,忽又問道:“好了,不說這個,你且跟我說實話,你跟小絕是如何一回事?” 應懷真猛然聽郭建儀這樣問起來,心不由又是一堵。她想撒個小謊,可郭建儀何等精明,怎瞞得過?而且保不準凌絕會向他告狀,若給凌絕先說了,自己豈不被動? 應懷真深深低頭,說:“我討厭他?!边@自然是大實話。 郭建儀挑了挑眉,上回應懷真一見凌絕便吐了,郭建儀還以為是湊了巧兒,不料方才兩個人是那樣的情形,便知道不對了。 郭建儀笑了笑,道:“你果然是個極怪的孩子,你可知道小絕何其惹人喜愛?但凡見過他的,沒有不交口稱贊的,就算是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比如應翠應玉,見了他也是乖乖地叫‘哥哥’呢?纏著他不放……你怎么倒是一見就討厭他了?” 應懷真想了半天,才回答說道:“……他也討厭我?!?/br> 郭建儀又是一愣,啞然失笑:“你是說……哈,他就是那個脾氣,好潔而已,因為極有才氣,不免為人也有些冷罷了,并不是真的就討厭你?!?/br> 應懷真搖頭,肯定地說:“他是真的討厭我恨著我呢,我其他的什么都還不知道,獨這一點是最最清楚的。” 這是自然了,恨到最后害死她都不夠,還有那么多人陪葬,這該是何等過人的恨意?用一個“討厭”來形容反輕飄飄地了。 郭建儀見她如此認真,笑了笑,又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可是我所見過的人里頭最古怪精靈的一個了。卻不知道是禍是福呢?” 等郭建儀送了應懷真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