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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流了會兒眼淚,才終究睡了。 次日早上,林明慧去給父親請安回來,正好見凌景深遙遙經(jīng)過,她想到昨夜的情形,便索性上前攔住,道:“你昨晚上跟我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凌景深道:“自然是真。” 林明慧看著他冰雪似的臉色,點頭嘆道:“也罷……昨兒那股釵子呢?”忽地笑笑道:“別立刻又給了敏麗罷了?” 凌景深也一笑,從懷中將那釵子掏出來,雙手奉上。 林明慧接了過來,見是一股晶瑩潔白的玉釵,釵子因藏在他懷中,到了她手中,兀自微微溫暖,林明慧不由握緊了,抬頭對凌景深道:“我很喜歡……多謝?!?/br> 凌景深微微低頭道:“不謝?!?/br> 林明慧看了他一會兒,心中滋味無法形容,終于只是一笑,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自去了。 凌景深望著她的背影,見她緊走幾步,忽然間抬手,似是個擦淚之狀……凌景深默默地看了片刻,才也低頭,緩步往林沉舟書房而來。 凌景深快到書房之時,忽然似聽到書房里傳出說話之聲,他便問門口侍衛(wèi):“是誰在?” 那人道:“方才唐侍郎來了,正在里頭跟林大人說話?!?/br> 凌景深“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問道:“剛來?” 侍衛(wèi)道:“才進去不久?!?/br> 凌景深想了想,也知道此刻小唐來必然是跟林沉舟有事,不便相擾,便對那人道:“好好守著。”自己轉(zhuǎn)身往別處去了。 且說小唐見了林沉舟,行禮畢,林沉舟便道:“可知道我喚你來是為何事?” 小唐自忖昨日鬧得那樣大陣仗,只怕林沉舟早就明白,便道:“可是為了昨日我去肅王府之事?” 林沉舟微微一笑,道:“此事我若不問,你是不是就不會說了?” 小唐道:“恩師容稟,這件事委實是我太莽撞了,然而我已經(jīng)跟熙王殿下事先打過招呼,對肅王殿下也只說是從熙王處所知?!?/br> 林沉舟道:“你大費周章,不惜冒著將我們在皇子們府內(nèi)的眼線暴露之險,就只是為了應(yīng)蘭風(fēng)的那個小女兒?” 小唐卻并不強辯,低頭道:“我已知錯了?!?/br> 林沉舟卻笑道:“你雖說著知錯,但若是還叫你再選一次,你未必不還是依舊的。聽聞……你在肅王府還向那先生下跪了?” 小唐聽林沉舟連這個都聽說了,一時有些不自在,昨兒他委實是沒了法子,只孤注一擲罷了,心想若是能救應(yīng)懷真,就跪一跪又如何? 林沉舟見他默然之色,嘆了聲,半晌才說道:“看樣子你是真不知情……” 小唐本以為林沉舟要責(zé)怪自己,忽然聽這話有些古怪,便才抬頭問道:“恩師……這話何意?” 林沉舟道:“據(jù)你所知,那位竹先生是什么來歷?” 小唐道:“他是隱居在西南的一位隱士,聽聞卦象是最準(zhǔn)的,善能算人命數(shù),預(yù)言禍福吉兇。” 林沉舟點了點頭,道:“肅王大費周章把他請來,莫非只是為了請他預(yù)言吉兇?” 小唐思忖道:“這個……我也曾想過,只是除此之外,卻實在不知還有其他什么了?!?/br> 林沉舟望了他片刻,終于說道:“也難怪你不知情的,當(dāng)時大皇子被冊立為太子的時候,你還小呢,自然是沒見過的?!?/br> 小唐越發(fā)疑惑不解,便道:“請恩師賜教?!?/br> 林沉舟走到窗戶邊兒上,往外看去,卻見遠(yuǎn)處屋頂上,仍有白色的雪未曾化開,像是天上的云落在了屋上,薄薄地一層壓著。 林沉舟眸光深邃,漾著回憶之色,看了半晌,才道:“你雖不曾見過,可也該是聽說過的,當(dāng)年大皇子被冊立為太子,有一人功勞最大,你可知是誰?” 小唐一怔,脫口說道:“是太子謀士:南宮竹玄先生?!?/br> 說到這里,小唐猛然一震,心中似乎想通,卻又不敢說出來。 林沉舟聽他說完,便回過身來,道:“你說的沒錯,正是這位南宮先生,暌違二十載,如今他重回京城,卻是物是人非,故舊無幾了?!?/br> 屋中寂靜之極,片刻,小唐才遲疑著說:“莫非……今日這位竹先生,就是恩師口中所說的……那位曾經(jīng)的太子謀士、南宮先生?” 林沉舟微微頷首,只道:“我早知道肅王請了一位先生進府,只不得親見其面,所賴幸好有你昨日那場轟動,才叫我親眼見了他,不錯,正是故人無疑?!?/br> 小唐聞言心中略驚,極快地把昨日的種種情形回想了一遍,卻并不記得林沉舟曾有出現(xiàn)……林沉舟又是在哪里跟竹先生照面過呢? 林沉舟卻又問道:“如今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了,不如且想一想,肅王對他的身份是不是毫不知情,又為何特意把他請了來呢?” 與此同時,在應(yīng)公府中,有個聲音說道:“師父說,呆在那山上十多年,也是悶得夠了,便帶我下山來游游逛逛,長長見識,又聽聞京城乃是天下第一的繁華地方,于是一路便也來此了。” 說話之人,正是竹先生身邊兒跟著的小童張燁。 張燁說罷,卻聽另一個嬌嫩又略有些虛弱的聲音道:“你們師徒倒是自在有趣兒,只是怎么竟去了肅王府呢?”這出聲的,正是“大病”了一場,正在恢復(fù)的應(yīng)懷真,此刻斜靠在床榻上,邊兒上站著個小丫鬟伺候。 身前不遠(yuǎn)處的一張桌邊兒上,張燁坐著,低頭擺弄著桌上的藥,一邊說道:“正是肅王派了人去請的,本來師父不愿來,但肅王給了我們好些銀子,師父一高興,就一路花著錢一邊兒來了。” 應(yīng)懷真聽了,便抿著嘴笑起來,又道:“倒是勞煩張哥哥了,不如你把這些放下,我叫小丫頭收拾就是了。” 張燁道:“這個不成,他們分不出究竟,萬一再弄渾了分量,豈不是更害了你,何況師父叮囑了叫我親手給你熬藥的?!?/br> 應(yīng)懷真聽了,便微微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了。 張燁把一瓣藥片掰開,忽然想到一事,便回頭看向應(yīng)懷真,道:“是了,先前你送給唐大人的那透骨玲瓏……咳,我是說那藥,竟是怎么做出來的?可有藥方?” 應(yīng)懷真怔道:“什么透骨玲瓏……好稀奇古怪的名字?!闭f著一笑,回說:“哪里又有什么藥方呢?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