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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上欲給我賜婚之事?” 懷真見他主動提起這個來,不由笑道:“聽是聽說了?!?/br> 凌絕道:“meimei可覺著如何?” 懷真想不到他竟問起自己來,當(dāng)下挑了挑眉,便道:“這跟我何干?也輪不到我來說什么?!?/br> 因不想沾手郭白露跟凌絕之間任何事,便道:“時候也不早,凌公子請回罷了。”說著,便轉(zhuǎn)過身去。 凌絕見她欲走,口中道:“meimei不知我欲求皇上賜婚的女子是誰么?” 懷真笑想:“這個怎會不知道?!泵嫔蠀s道:“平白無故的,何必只管問我呢?”邁步仍是要走。 誰知凌絕道:“這個自然跟meimei大有干系,因為我想請皇上為我跟meimei賜婚?!?/br> 懷真萬沒想到竟會聽見這樣的話,正一腳邁出,竟像是踩空了一般,眼前發(fā)花,仿佛下一刻便會墜落到萬丈深淵里去。 凌絕見她身子一晃,忙將她一扶,順勢竟半擁入懷。 懷真目眩神驚,竟忘了掙扎,便只問道:“你方才、是說什么?” 凌絕望著她,微微一笑,便又說道:“我已想好了,皇上既然開了口,便是半允,以后未必不會再行賜婚,到時候,我……我一定會對meimei好的……” 懷真只覺得額頭上的血四處竄動,仿佛在突突地跳,一刻就要爆裂了似的,又聽到凌絕這一些話,更似金星亂竄,眼前卻是漆黑一片,如在噩夢之中,拼命定睛看了他一會兒,才又認(rèn)清是凌絕無誤,忙扎掙著從他懷中脫出,后退幾步,腳下仍是趔趄。 凌絕見她反應(yīng)如此,不免上前又要扶住,懷真幾乎以為是在夢中,喃喃道:“你果然是說真的?” 凌絕道:“這不是好玩的,自然千真萬確,我定會求娶meimei。” 懷真聽了這一句,抬頭看他又到跟前兒,便抬起手來,使盡了力氣,一掌摑向他的臉上。 凌絕毫無防備,頓時便被打了一個耳刮子,懷真手掌上一陣熱/辣/辣地疼,才緩過神來。 凌絕臉上一疼,便站住腳,皺眉看她,問道:“你這是為何?” 懷真深吸一口氣,才指著他,道:“誰要跟你成親?你又要求什么賜婚?你只管找別人去,別沾上我!” 凌絕不料她反應(yīng)如此劇烈,擰眉不語。 懷真心里兀自地覆天翻,只覺得此事簡直荒謬絕倫,更不知從何提起……又顫聲道:“我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起的這等邪魔心思,只是我須同你說明白,我這輩子,下輩子……都絕不會跟你有任何牽連,更遑論是成親,你趁早兒死了這心思!” 黑暗之中,兩人目光相對,凌絕啞聲道:“你真的……是恨我?” 懷真幾乎長笑,然而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雖不想再恨人,只那些痛卻是無法棄去淡忘,便輕笑了兩聲,道:“不,我若恨你一點,倒是顯得心里有你了?!?/br> 凌絕握緊雙拳,半晌咬牙道:“我雖不知自己哪里得罪過你,但自詡……從來不曾慢待,也不曾輕薄,何至于讓你如此憎恨?” 懷真一個字也不愿再說,只道:“你可以走了?!?/br> 凌絕盯著她,片刻,轉(zhuǎn)身欲走,忽然又道:“縱千萬人,吾往矣。雖然你如此待我,但若是皇上再行賜婚,你終究還是我的?!?/br> 懷真聽了這一句,當(dāng)下再忍不住,便厲聲大笑一聲。 此刻里頭小丫鬟們聽見,便跑出來看,懷真上前一步,對上凌絕的眼睛,咬牙沉聲說道:“你給我聽好了,若真的是皇上賜婚,我當(dāng)然無法抗旨,只有一死而已!” 兩人站的極近,凌絕清楚地看到她雙眼之中的決然之意,不由心中一震,懷真說完之后,又笑了幾聲,也不再管凌絕,轉(zhuǎn)身自回屋里去了。 凌絕兀自站了半晌,小丫頭也不敢來問,倒是應(yīng)蘭風(fēng)打發(fā)人來相問是否說完了話,請他回去呢,凌絕才隨著來人去了。 且說懷真回了屋內(nèi),統(tǒng)統(tǒng)不許丫頭們進(jìn)來,關(guān)了門后,一雙手抖得厲害,胸口也幾乎要炸開,抬眼四看,眼前所見的所有都是模糊的,一瞬竟似個溺水之人,無端恐懼,而極度憤怒。 懷真默默地站了片刻,本想忍下,只當(dāng)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罷了,誰知終究忍不住,——本以為凌絕今生注定跟郭白露糾纏在一塊兒,還曾嘆息過他總算也要受些情纏折磨了,誰能想到,他膽大包天拒絕尚公主,竟是為了她? 于她而言,這簡直難用一個“居心險惡”來形容,如今思想,只怕他拜在應(yīng)蘭風(fēng)門下,也是別有居心的,正是沖著她來的! 一腔暴怒難以自制,懷真終究大叫一聲,驀地沖上前去,先把桌上的種種擺盤,茶杯茶盅、果品點心等盡數(shù)撫落地上,抬眼又見柜子上有一個美人聳肩瓶,便搬下來,盡全力往地上一砸!一時脆響一聲,瓷片亂飛。 懷真兀自難以消氣,索性把桌椅板凳都掀翻了,亂踢亂打,也不知手上身上是否傷到了,只是氣得如同癲狂,恨不得毀天滅地才好,全然也不管不顧了。 那些丫頭們都被關(guān)在門外,聽到里頭動靜不對,一個個不知如何是好,忙派人去告知李賢淑,李賢淑得信后急急趕回來,苦苦地拍了半晌門,也不見來開。 只隱隱聽里頭動靜倒是輕了,便又聲聲呼喚,因叫不開門,又不好撞,還是如意說窗戶半掩著,是個路子,于是吉祥先從窗戶爬了進(jìn)去,好歹把門打開。 李賢淑終于進(jìn)了門,一看眼前情形,更是嚇得無法言語,只見里頭能砸的東西盡數(shù)都砸了,桌椅板凳沒有一個在原位的,連帳子也被扯落了大半幅,孤零零地斜垂著。 李賢淑提心吊膽,便叫懷真,只沒有人答應(yīng),繞過那些狼藉進(jìn)到里屋,才見懷真靠在墻邊跪坐著,動也不動。 李賢淑見她如此,忙搶上前去將她抱住,懸著心含著淚,道:“你這個孩子是怎么了?發(fā)生何事了?”原來李賢淑方才在外問了丫頭們,不料她們也不知究竟,只說唐大人來過之后,小凌公子又來,也不曾進(jìn)門,只說了幾句話便走了,回頭姑娘便是如此了。 懷真被李賢淑抱在懷中,因方才一番發(fā)泄,暴戾之氣終于泄盡了,滿心卻是一片悲愴,聽到李賢淑如此相問,不由地便抓住衣襟,放聲大哭起來。 不料這一晚上,二房這邊鬧得驚天動地,三房那邊,也自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