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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便一笑,道:“你們奶奶病的那樣了,倒是辛苦你還要照料她,我聽說你有喜了?且多保重呢?!?/br> 喜鶯聽了,臉上一白,便低了頭,小聲道:“我也不曾想三奶奶竟病的如此了?!?/br> 李賢淑心中有氣,才說了那一句,還好歷練這數(shù)年,底下的便壓住了,便只又安撫了幾句,才去了。 懷真聽李賢淑說罷三房的情形,也覺驚心,怔了半晌,便道:“這才多長的時間,好好一個人,就病的如此了?” 李賢淑出了會兒神,不知為何只覺得有些心跳,待要說什么,又咽下去,便挽住懷真的手道:“不說這些了,跟娘回屋去罷?!?/br> 懷真看著李賢淑,知道她有心事,卻不愿說,心里一琢磨,便隱隱地猜到了幾分。 娘兒兩個手挽著手往回走,懷真心中思忖了會兒,便問道:“娘,三嬸娘原本是何等剛強(qiáng)厲害的一個人,怎么竟會落得現(xiàn)在這般田地?” 李賢淑聞言,微微冷笑道:“你沒瞧你三叔的為人么?他別的……論行事之類,委實(shí)是沒得挑,然而就是太隨性了,今兒愛這個,明兒愛那個……總是貪心不足,你三嬸娘覺得正室地位不穩(wěn),本來想拼一拼,誰成想,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時暗惱,卻只搖頭罷了。 懷真忽地問道:“娘,你是不是也擔(dān)心爹呢?” 李賢淑沒想到她是問這個,便轉(zhuǎn)頭看向懷真面上。 懷真慢慢說道:“先前谷二姨來了,我瞧著娘像是不喜歡她?!?/br> 素來懷真也不跟李賢淑說這件事,李賢淑只當(dāng)懷真無知無覺,驀地聽她如此挑明,才知道懷真已經(jīng)暗暗留意了。 李賢淑便也不再隱瞞,道:“我……只覺得她……好像是對你爹有些不一樣似的,然而應(yīng)該又不能,她家里再落魄,也是老太君家的親戚,總不能是給人做妾的呢?” 懷真心中轉(zhuǎn)念,略琢磨了會兒,才又說道:“谷二姨那樣的出身人品,自然是不會給人做妾了?!?/br> 李賢淑聽了這話,又看懷真,打量了一會子,才驚問:“懷真,你的意思……” 懷真見吉祥跟如意兩個在前面自在說話,便也看向李賢淑,又道:“娘,爹如今官兒越做越大,不知多少人盯著你呢,爹雖然跟三叔不一樣,卻也難保其他人挑唆使壞之類的,這個當(dāng)口,娘可要更加留意,不出什么紕漏才好,也別叫那起子小人抓到什么把柄。” 娘倆四目相對,李賢淑便把懷真抱入懷中,道:“娘知道了……你這丫頭,難為你竟想到這許多……” 李賢淑雖然心中自有隱憂,然而見懷真如此懂事,心里也自是寬慰,悲喜交加,差些兒也落下淚來。 又過半月,應(yīng)夫人便叫了李賢淑過去,對她說道:“我看著三奶奶的情形,怎么像是大不好了,不如,暫且準(zhǔn)備準(zhǔn)備后事……也算是沖一沖罷了?!?/br> 李賢淑聞言,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便紅了眼眶,只答應(yīng)了,回頭叫人悄悄地辦理而已。 且說這一日,應(yīng)蘭風(fēng)下朝回府,忽然有人說爵爺叫他去書房。 應(yīng)蘭風(fēng)便換了衣裳,去見父親應(yīng)修,行禮過后,應(yīng)修便問了幾句在朝廷上的事兒,又問他近來辦事之類,應(yīng)蘭風(fēng)一一作答。 末了,應(yīng)修說道:“外頭都贊你為官勤勉,皇上又器重,且須記得越發(fā)要兢兢業(yè)業(yè),盡忠體國呢?” 應(yīng)蘭風(fēng)只答應(yīng)著,應(yīng)修便回身,自拿了一本書翻開,一邊兒又淡淡說道:“對了,你外放那些日子,楊姨娘也歿了,你房里除了正室,竟然沒有個人,正好兒我這里有個丫頭,生得干凈,人物也聰明,就賞了你做屋里人罷了。” 應(yīng)蘭風(fēng)一聽,未免詫異,便道:“父親雖是好意,然而我因公示繁忙,很不用姬妾之類?!?/br> 應(yīng)修掃他一眼,忽然冷笑道:“你可知道?外頭雖贊你為官甚好,但卻也說你有一宗毛病,便是太過懼內(nèi)!還且說你懼內(nèi)更甚于敬畏父母祖宗,如今你果然是要為了她不肯你納妾,就連我的話都也不聽了?” 應(yīng)蘭風(fēng)聽父親如此說,便只好道:“兒子當(dāng)然不敢,只是……” 應(yīng)修不等他說完,便道:“你不敢就最好。我還以為,你官兒越做愈大,果然便不把我也放在眼里了!你畢竟是大家子的公子,要記得自己的出身,且別為了一個女人,便失去體統(tǒng),更忘了祖宗君上!” 應(yīng)蘭風(fēng)見情勢如此,不敢再一力違拗,只好答應(yīng)了。 當(dāng)下,果然便送了個美貌的丫頭過來東院,那丫頭倒也乖巧,跪地行禮,口稱“奶奶”。 李賢淑見了這丫頭的模樣行事,不由就想到了許源身邊兒的喜鶯,便只冷冷笑了笑,也不做聲,也不說叫起身,那丫頭只好跪著,漸漸地跪了一個時辰,竟不敢動。 按照李賢淑的意思,就等她跪死了也罷了,坐在椅子上,一邊兒打量這丫頭,一邊兒心中亂亂地,驀地便想起前些日子懷真跟她說起的那些話,掂量半晌,才慢慢地開口叫起身。 如此,便到了九月,天氣轉(zhuǎn)涼,因院子里的菊花正好,這日冷風(fēng)颯颯,懷真便來到院中賞花,順便要摘一些菊花。 將各色的菊花略摘了些,便叫小丫頭先拿回去插到花瓶里養(yǎng)著,自己卻信步而行,嗅著那菊花的冷香,略也覺著有些神清氣爽起來,因走了有一會兒,便坐在那院子內(nèi)的青石凳上微微歇息。 才坐了一會兒,忽然見有個人向著自己走了過來,一身青衫,戴著錦帽,卻是谷晏灝。 懷真便慢慢站起身來,道:“二舅舅。” 谷晏灝笑道:“原來是懷真,為何一個人在此?” 谷晏珂生得十分美貌,谷晏灝是她的弟弟,相貌自也不俗,然而細(xì)看,卻見眼窩微陷,鼻梁微凸,且通身的氣質(zhì)讓懷真很是不喜,自他來到府中,雖也偶爾在內(nèi)宅行走,懷真卻極少跟他碰面。 此刻在此遇上,懷真便垂眸道:“方才在院子里看菊花,二舅舅怎會在此?” 谷晏灝道:“才要去老太君房中,因看此處有人,便過來瞧瞧,竟不知是你?!?/br> 懷真便只一笑,并不理會。 谷晏灝卻瞧著她,忽然說道:“先前聽說懷真定了新科狀元凌修撰,可是大喜的事兒,我還未曾當(dāng)面向你賀喜呢?!?/br> 懷真見他說起這個來,便仍是垂眸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