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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的,可是嚇到你了?” 懷真因在唐府許多日子,也習(xí)慣了路徑、人物,因此來去身邊并未特意帶著丫鬟。這會子好歹鎮(zhèn)定下來,便向著景深行禮,道:“原是我沒有留意……凌大人怎么竟在這里?不是說去見太太了么?” 景深道:“方才已經(jīng)見過了,因知道你在這府內(nèi),故而特意來看一看。” 懷真心道:“這又有什么可看的?”面上卻垂了眼皮,因見這里不是說話之地,便道:“既然如此,且到前面說話便是了,大人請?!?/br> 懷真說著,便讓凌景深。景深笑了笑,道:“何必同我這般多禮,若不介意,你也只喚我‘哥哥’便是了?!?/br> 先前,除了曾因小唐之事,兩人鬧得有些異樣之外,懷真同凌景深從來都是一個“井水不犯河水”,此刻見他這般說起,自然是因為成帝賜婚的緣故,所以叫自己改口。 懷真只垂著頭,默默說道:“壞了規(guī)矩倒不好了,還是喚凌大人自在些。” 凌景深聽了這話,便不言語。 如此兩個人出了后院,正行到湖畔荷花池處,景深忽然道:“懷真丫頭,我知道先前因為小唐跟明慧之事,你我之間,曾有些不快,只是過去的事,且由他去就是了,你是聰明人,切勿放在心上?!?/br> 懷真想不到景深竟會直接提起此事,略抬眸看他一眼,道:“凌大人說的是,過去之事,何須再提,何況此事原本跟我也并沒什么關(guān)系,原是唐叔叔同你們之間的事,只要他并不放在心上便好,與別人沒什么相干?!?/br> 景深聽了,便又輕輕一笑,道:“你倒仍是維護著小唐,心里怕還是替他不平呢?” 懷真忙低頭道:“這話不敢。” 此刻,湖面上便有兩只水禽嬉戲而來,嘎嘎有聲,水面隨著劃出一道道波痕,彀紋微蕩開來。 景深歪頭看了會兒,便說道:“明年,你便及笄了罷?” 懷真眉頭微蹙,便垂首不語。 景深掃她一眼,道:“我并無其他意思,只不過,卻是想不到,你竟跟小絕有這等緣分?!?/br> 懷真便轉(zhuǎn)開頭去,只做四處觀景之態(tài),景深窺著她的神情舉止,心里微微一沉,本還想再說什么,心中轉(zhuǎn)念,便又壓下了,只微笑說道:“既然有皇上賜婚,我也只能祈愿你們兩人早成神仙眷侶了?!?/br> 懷真越發(fā)不言語,景深卻也不再多話,只一笑道:“既然你忙著,我便改日再來就是了,只是倘若太太好了,懷真得閑,卻也可以去我們府上坐一坐,家中之人也都很盼著你?!?/br> 懷真聽了這話,不好不理,就只是轉(zhuǎn)身,向著景深行了個禮。 景深又深看她一眼,轉(zhuǎn)身才自去了。 自從和親的李代桃僵計被打亂,懷真回到應(yīng)府之后,且也只把每天都當作最后一日來過罷了,如此想來,便把賜婚之事也拋在腦后,加上近來忙于照料唐夫人,更是無暇苦惱了,沒想到凌景深登門拜訪,竟又說了這些話,便掀起她心中那一縷憂思來。 因此一時倒并不著急回去,舉步走到湖畔亭子內(nèi),便在石凳上坐了,低頭看那湖面水禽游弋,卻見那一對鴛鴦,時而追逐嬉戲,時而分開玩耍,時不時地將頭埋進水里,頃刻似是累了,便游到那荷葉底下避暑,兀自嘴對著嘴,你替我梳翎毛,我替你捉癢,委實嬌癡可愛。 懷真目睹這大好時光,半晌便嘆了一聲,此時此刻,竟覺著為人尚不如禽鳥自在,起碼并沒有那許多的爾虞我詐,血雨腥風(fēng)的驚心苦惱。 懷真在唐府內(nèi)足足住了一個月多,唐夫人才大安了,雖是萬分舍不得懷真,卻知道她來了許久,只怕應(yīng)公府內(nèi)也是擔(dān)心盼望的,因此不敢挽留,這日,應(yīng)公府來了車馬,便接了懷真家去。 懷真這月余不在府中,別人尤可,——應(yīng)佩因為官職清閑,隔三岔五便還能去唐府探望,李賢淑自忖女兒去照顧唐夫人,自己去的太勤快了,顯得多不放心似的,因此只十幾天才去一次,倒也使得。 獨有應(yīng)蘭風(fēng),因他一來工部事多,二來又不好貿(mào)然過去探望唐夫人,一天里總要問上幾遍懷真如何,幾時回來。如今好不容易盼著回來了,一時喜不自禁,先著急來看瘦了不曾,又百般絮叨,噓寒問暖。 其實懷真在唐府之中倒是覺著自在,只因唐府三房這邊并無別人,唐夫人又是個最好相處的,底下的丫鬟們也都聽她的命,每日除了cao心太太要吃點什么東西之外,并沒其他可憂心的,因此雖然聽著有些辛苦,卻并不累心,倒是比先前更長了一些。 應(yīng)蘭風(fēng)握著手,雖然不好埋怨懷真自尋辛勞,卻仍道:“我只以為去三兩日便是了,若知道是住一個多月,如何也不肯放你過去?!?/br> 懷真便笑道:“爹怎么說出這偏狹自私的話來,叫人聽了像什么?!?/br> 應(yīng)蘭風(fēng)道:“我疼女兒罷了,再偏狹自私又如何?倒是要說你,就算小唐他對你曾有救命之恩,如今做到這個份上,也夠知恩圖報的了。唉,你這傻孩子?!闭f到這里,又想到小唐之事,怕勾起懷真的不快,因此倒也住了。 不料,應(yīng)蘭風(fēng)只以為懷真去唐府乃是為了報恩,卻不知懷真心中,竟是負疚而已。 原來,自小唐生死未卜,先前敏麗又曾說過那些話,懷真便自知,小唐先前主動領(lǐng)命前去沙羅,正是因為她的緣故,此事雖無法向小唐求證,卻也是十有八/九。 沙羅使者在京的時候,風(fēng)起云涌,從提出叫她和親、到小唐橫空出世要求賜婚……而后從郭建儀口中得知小唐是誤會了她跟凌絕…… 想他唐毅,素日是何等沉靜沉著的一個人,怎會自亂陣腳。加上懷真又自知前世小唐這兩年并未出使沙羅,既然其他事情不變,那必然是因為她的事攪亂了心境,才陰差陽錯領(lǐng)了這出使的差使罷了。 倘若小唐有個萬一,豈不正是她的罪過了?因此知道唐夫人病了之后,懷真才不管不顧,親自到唐府照料,看著唐夫人憔悴傷心之態(tài),幾次話到嘴邊想要請罪,卻終究又忍了下來。 懷真自回府中,倏忽又過幾日,府內(nèi)漸漸地聽聞,說是老太君有意把谷晏珂許給應(yīng)竹韻做續(xù)弦。 原來此刻距離許源去世已經(jīng)一年多了,期間,谷晏珂雖仍在府中,卻不再似先前一般親近應(yīng)蘭風(fēng)了,反倒是跟應(yīng)竹韻頗有些“眉來眼去”。 只因谷晏珂生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