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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的無法出聲了。 懷真將她抱住,只覺得已經瘦弱的一把骨頭,好端端地一個花兒似的女孩子,竟被煎熬如此……懷真不由也濕了雙眼,忙又忍住罷了。 當夜,懷真果然就在宮內住下,派人回唐府自說明了,又送信到禮部,小唐聽了,半晌無法做聲,雖然不樂意,卻也沒有法子,只得罷了。 且說懷真本是個與世無爭、寧靜溫和的性情,只要別人不犯到她頭上,便總是一副垂眉順目的模樣罷了,然而她跟含煙有一點不同卻是,她是個外柔內剛的性情,含煙卻總是個里外都綿軟乖順的人。 懷真又因是重活一生,更把前世那種肆意張揚、活潑外露給盡數斂了,只收起鋒芒,低調行事而已,然而如今進宮一看是這個情形……心想若還是一味地做出柔順之態(tài),卻給那些人都以為,她跟含煙一樣的受氣軟和性情呢。 因此懷真反而不似先前般一味溫柔無爭,便拿出幾分冷肅厲害來,但凡給她看見有宮女故意怠慢之意,便立刻喝住,竟呵斥道:“你們都警醒著些兒罷了,良妃娘娘雖是個好性情,畢竟是皇上寵愛的人,她的病如今都還不好,難道你們都不擔干系的?如今主子尚且好好地在呢,你們便露出一副‘樹倒猢猻散’的行事來……這樣不上心伺候,我既然來了,明兒見了皇上,自然是要說道說道,皇上責怪下來,大家可別懊悔?!?/br> 眾人聽了,忙跪地求饒,反是含煙替他們說情。懷真冷笑道:“娘娘就是性子好,只是有些人是沒良心的,你對他們好,他們反想生吃了你呢,倒不如那些厲害些的,他們還畏懼著不敢,jiejie只管仔細看著,若是有那格外刁鉆行壞的,少不得擒拿出來,也算是殺一儆百,給眾人個警示才好?!?/br> 由此,這些伺候的人才用心起來,不敢有片刻松懈。 至晚間用了晚膳,含煙這段日子本有些飲食不進,見懷真在,才打起精神用了些。 吃過晚飯后,懷真便故意留下許多宮女內侍在跟前兒,就跟含煙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說的都是些外頭的事,一會兒是說應蘭風升了尚書,或許皇上會許含煙省親……一會兒又說郭建儀在戶部做事出色,受了若干嘉獎等等。 含煙起初不明其意,只是歡喜聽著,更巴不得多聽一些郭建儀的事兒,懷真高談闊論、談笑風生了會子,故意把應家的這些親戚顯擺了一番,又說眾人都惦念良妃娘娘……那些宮人們聽得一清二楚,個個低頭咋舌。 懷真在家里也不曾說這許多話,隱隱有些口干,停了停,才又道:“可惜娘娘如今身份是這般,縱然省親,也只是回應公府罷了,我如今在唐府,相見越發(fā)難了?!?/br> 含煙聽她提起這個,不免又問小唐的事兒,懷真就笑道:“他也罷了,原先官職都比小表舅跟父親高呢,如今小表舅跟父親都大有出息……倒是顯出他來了,jiejie說可好笑不好笑?” 含煙笑了兩聲,便道:“快別亂說,這哪里是比官職能比出來的?如今不說三叔升了工部尚書,就算連小表舅也升了尚書……又都哪里比得上你的唐大人呢?他的身份尊貴,朝中怕也無人能及的?!?/br> 懷真豈有不知道這道理的?只不過有意顯露應蘭風跟郭建儀罷了,也叫那些宮女太監(jiān)們知道,含煙不是沒有人的,雖然這些人素來懼怕淑妃,但因此一則,也不至于太過欺負人。 原來含煙雖然入宮,但應公府的情形,眾人不是不知道,他們家里又對含煙很不上心,含煙偏又不是個心狠手毒的人,一味地和軟,雖然得寵,卻毫無嬌縱之心,也沒有御下的手腕,這些底下的宮人們,又都懾于淑妃之威,因此竟多半都聽命于淑妃,樂得欺軟怕硬,拜高踩低呢。 如今見懷真來了,竟是這樣渾然不懼的行事風范,先是跟淑妃直面對上,絲毫沒落下風,又說出這許多話來,眾人知道成帝疼愛她,只怕她在成帝跟前兒撒嬌一說,果然就吃不了兜著走呢,因此才都收了那小覷之心,越發(fā)不敢似先前一樣了。 含煙說了小唐各色的好,懷真便笑說:“這些話可別當著他的面兒說,不然……又不知如何了呢?!?/br> 含煙見她興致高昂,就握著手,含笑叮囑道:“你呀,別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唐大人哪里是個喜歡自傲的人呢了?我雖然在內宮里,外頭的事兒少知少覺,卻也明白,唐大人委實是個難得的……皇上喜歡他喜歡的了不得,然而他畢竟尚年青,又是那樣個出身,皇上倒是有心給他升官,又怕如此年青,便位高權重的……只看以后罷了?!?/br> 其實含煙雖是個后妃,廝混這許多年,卻也知曉些朝堂的事,成帝如今年邁,早有退位之心,然而廢太子偏出了事,如今肅王跟熙王兩個……倒是讓人有些難為。 本來成帝屬意肅王,畢竟是立長的順序……然而因疑心廢太子之事跟肅王有關,因此前段時候便也遷怒了淑妃,才遲遲地不曾再立太子罷了。 然而小唐的為人,所建的種種功績,如今就算是官至一品,也是輕輕易易,無人敢說閑話的,可是畢竟將來新帝要登基……畢竟要給新帝一個籠絡重臣的機會才是,倘若此刻把官兒都升完了,以后新帝可如何呢?何況小唐尚且這樣年青,自然來日方長,大有可為。 且不說兩個人在說話,只說淑妃自回宮中,她心腹的宮女不免就道:“那唐三少奶奶委實有些無禮,娘娘方才因何不怪罪她?” 淑妃看她一眼,冷笑不語,自己慢慢地回到那貴妃榻上坐了,凝眸暗想。 眾宮女見狀,都不敢吱聲,偌大一座宮殿,竟鴉雀不聞。 半晌,淑妃忽地冷笑了兩聲,隱隱念道:“難道真的是那余孽未死不成!” 淑妃低低一聲,便抬頭叫了人來,說道:“派人去肅王府,傳王爺……”說了一句,因停了停,又一想,才道:“立刻來見!” 卻說這一夜,因懷真不回府中,小唐早得了消息,百無聊賴,便一心留在部里,至晚方回。 進了屋內,一看床帳寂寞,不見嬌人,便先嘆了口氣……小唐慢慢地踱步到那床邊兒,略坐了會子,因想起昨晚上的種種情形,一時之間,不免越發(fā)顯得冷清孤單,只好壓下心緒。 懷真不在家里,小唐竟也不愿去沐浴,只換了衣裳,自臥了片刻,聽到窗外更鼓聲動,懷中空空地……不免想懷真此刻在做什么,不知是否也想到自個兒? 小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