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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見她問,便猶豫著不回答,懷真便問道:“霄兒可是有什么話瞞著我?” 凌霄到底是個孩子,被懷真如此一問,便紅了臉,低頭想了會子,便道:“是二叔……對霄兒說,嬸嬸不高興,讓霄兒留在身邊,陪著嬸嬸……”他到底年紀小,只期期艾艾,顛三倒四,說了這兩句話,懷真卻已經(jīng)明白了。 懷真意外之余,不知為何,心中那壓著的難過竟仿佛被人狠戳了一下似的,便低下頭去,一聲不吭。 凌霄湊到跟前,便道:“嬸嬸為什么不高興?” 懷真本不想回答,畢竟是個孩子,又懂什么?然而……這許多日子來,人前人后,都只是一副沒事人的樣貌,竟把那些無情的真相統(tǒng)統(tǒng)都壓制心底,又能對誰說去?此刻心潮起伏,懷真一搖頭,靜了會兒,畢竟又低低道:“因為嬸嬸喜歡的人,出了事了,所以嬸嬸……很難過。”那“難過”兩字才出口,淚已經(jīng)晃落下來。 凌霄看得分明,便抬起手來,給她拭淚,又奇道:“可是、二叔好好的……” 懷真眼中帶著淚,滿心悲愴,聽了這一句,卻無奈笑了:“霄兒渾說,不是你二叔?!?/br> 凌霄歪頭看著她,十分不解似的,懷真索性把他抱入懷中:“霄兒不懂……嬸嬸喜歡的,自然是你唐叔叔了,他是嬸嬸的夫君……如今他出了事了,嬸嬸心里……” 懷真說不下去,便將下頜抵在凌霄頭上,只是撲簌簌地偷偷落淚,仿佛連日來擠壓心底的淚,都在這會子如破閘洪水一般,傾瀉而出,那些壓抑著的難受,便如水底塵沙,翻翻涌涌,每一次的涌動,都帶著沙沙的痛楚,無休無盡。 原來并不是不難過,也并不是忘了難過,這份難過始終都在,只在一個特定的時候,便現(xiàn)身出來,揚傷舞痛,肆意折磨。 懷真正情難自禁,淚落不停,只差一線便欲嚎啕,身子因壓抑而陣陣戰(zhàn)栗。 不料凌霄默默地抱了她一會兒,喃喃道:“可是霄兒看見了,嬸嬸喜歡的是二叔……” 懷真朦朧里聽了這句,自然覺著這孩子竟胡言亂語起來,便流著淚隨口應(yīng)付:“霄兒哪里看見了?” 凌霄道:“從爹爹的……爹爹的碗里看到的。” 懷真越發(fā)不解,暗中深吸了幾口氣,好歹止住了心頭傷悲,便擦了擦淚,道:“霄兒看的不對……嬸嬸只喜歡你唐叔叔……” 凌霄悶悶地鉆在她懷中,小聲說:“霄兒沒看錯,嬸嬸把香包、香包丟了……二叔……撿回來了?!?/br> 懷真見他竟越發(fā)說出詳細來,就止住了淚,把凌霄的小臉兒一抬問:“什么香包兒?” 凌霄擰著細細的小眉毛望著懷真:“有……小鴨子的荷包,在水里的……” 懷真卻不記得自己哪里有過什么小鴨子的荷包,還是在水里,若說香包,跟凌絕相關(guān)的……近來卻有個蓮花香包,卻又跟小鴨子、水有何干系? 懷真聽了這兩句沒頭沒腦的話,盯著凌霄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心中不由澀澀失笑,因想:“我是瘋魔了不成?竟同個三歲的孩子當真?” 因此懷真便不再問下去,又見凌霄仿佛有些困倦之意,便哄著他睡。 凌霄白日跟著她東走西走,又鬧了半宿,果然倦了,當即挨著她,倒身而睡。 懷真又給他細細地蓋了被子,不多時,凌霄果然便無知無覺地睡著了。 懷真見凌霄入睡,才叫丫鬟打了水進來,自己洗了一把臉,方又回來。 靜靜端詳著他的睡容,望著這樣眉清目秀的模樣,本來心無旁騖,誰知看了許久,驀地驚心,卻覺著凌霄的樣貌,實在跟凌絕太過相像了,原本沒想到此宗,倒也罷了,猛然想到……頓時不自在起來。 懷真因坐起身來,一時再也沒有睡意,思來想去,便抬手,從床頭的小抽屜里頭,把噬月輪拿了出來,又放在手底仔細打量。 如此看了半晌,仍是毫無征兆,又因連日累了,此即,見身邊兒小孩兒睡得甚是乖靜,未免也有些倦意上涌,本想合一合眼的,誰知竟也如此沉沉地睡了過去。 正睡得恬靜,忽地便聽到有聲音在哭叫,懷真心中明白自己是在做夢,然而卻也覺著這夢境似曾相識一樣,如先前曾做過般。 果然,才走兩步,就見到前方不遠,有個小孩子正坐在地上大哭。懷真依稀記得上回夢里見過他,不由叫道:“凌霄!” 那小孩兒聞聲,果然回過頭來,看眉眼竟正是凌霄!懷真便忙跑到跟前兒,問道:“你做什么又哭了?” “凌霄”看著她,忽地哭道:“娘不要我了!” 懷真心頭一酸,只以為他說的是林明慧,便忙將他抱住:“不是這樣兒的,你娘怎會不要你呢?” 凌霄聽她溫聲安撫,竟破涕為笑,便也抱住懷真的脖子,道:“真的么?” 懷真望著他的笑容,只覺得渾身暖洋洋地,甚為受用,便笑說:“自然了,你是好寶寶,你娘一定也很喜歡你……” 凌霄便咯咯地笑了起來,懷真心里喜歡,也便隨著笑。 誰知那笑聲十分清晰,逐漸地竟從夢境轉(zhuǎn)到真實,懷真猛然一震,睜開眼睛,——卻見燈影下,凌霄手中握著那噬月輪,一邊看,一邊兒歡快地笑著。 作者有話要說: 虎摸萌物們~你們能玩轉(zhuǎn)小輪輪嗎,快來指導萌真(╯3╰) 二更君報道~ 霄寶寶:爹爹的這個碗又回來啦,真好玩! 小輪輪:人家是危險物品,請務(wù)必放置在小盆友碰不到的地方! 第279章 懷真見狀,嚇了一跳,忙抱住凌霄道:“霄兒做什么?” 凌霄舉起手中的噬月輪,笑著對她說:“爹爹的碗?!眱芍恍∈峙闹鞘稍螺?,仿佛發(fā)現(xiàn)極好玩兒的東西。 懷真起初倒是沒反應(yīng)過來,忽然間想到昨夜,凌霄說“看見二叔喜歡”的時候,她問他從哪里看見的,他便是說“從爹爹的碗里”。 那時候懷真還只當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如今聽凌霄說噬月輪是凌景深的“碗”,先是一驚,細細一想,竟有些毛骨悚然。 若不是這點干系,還可以當凌霄是胡言亂語的。然而這噬月輪先前偏偏是在凌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