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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平日里不理不管孩子的,我是當(dāng)奶奶的,不是當(dāng)娘的,哪里能替了他的親娘去呢?”走到門口張望了會子,見天還明著,便又催小唐說道:“好歹你再去一趟,叫她回來……你只說小瑾兒想她,哭的不肯停,懷真自就回來了?!?/br> 唐毅心中難過,只是不好跟唐夫人說出來,便搪塞了兩句道:“明兒再去罷了?!?/br> 誰知偏在這時侯,小瑾兒醒了,竟哭鬧起來,唐夫人忙回去哄勸。 兩個奶娘也輪流抱著哄,卻總是難以叫小孩兒停了哭,唐夫人心疼孫子,不由也落下淚來,自出了外間,默默看了小唐半晌,終于說道:“你不跟我說,還打量我也不知道呢?外面早就傳了信進(jìn)來,說是你跟懷真竟然……我方才試你,你竟果然不肯承認(rèn)……” 唐毅震驚,抬頭看向唐夫人:“母親……” 唐夫人掏出帕子拭淚,又道:“我聽了那些話,本不肯相信,然而細(xì)想想,又覺著是真,不然為何懷真先頭一聲不響就去了呢?我也明白她的心,她自然是為了她父親的緣故怪了你,我本是要去應(yīng)府的,然而去了,到底說什么呢?” 唐夫人索性不理唐毅,一邊兒落淚一邊兒說道:“你竟跟沒事人似的,還瞞著我,我本以為你是個疼媳婦兒的,跟別的人家那沒教養(yǎng)的混賬浪蕩子不同,如今……竟也是個狠心的!”說到這里,便大哭起來。 唐毅見唐夫人果然傷心了,也自感傷,忙跪在地上,道:“母親,孩兒不敢。” 唐夫人哭了會兒,里頭小瑾兒也自大哭,唐夫人因哽咽說道:“懷真那孩子自打進(jìn)了門,有幾日好過的?你且想想,當(dāng)初你們兩個的事兒定了,可知我歡喜的如同做夢一般,我本想她是我親生的女孩兒才好,誰知你有這福氣,得她嫁了你……我自然越發(fā)喜歡,這樣好的孩子,又向哪里再找去?你給我聽好了……你且不必在這里跪著,只且快去,把她好好地請回來便罷,倘若她不回來,你也不要再進(jìn)這個門兒了!” 唐夫人說完,因見唐毅不動,便喝道:“還不快去!” 唐毅張了張口,終究也是無話,便答應(yīng)了聲,站起身來,往外自去。走到門口,唐夫人又道:“你且記得,不許惹懷真生氣動惱!” 唐毅仍答了一聲“是”,這才出了門。 因此上連臥房也不回去了,只徑直往大門而去,過門房之時,忽地想到一個人,往內(nèi)看了一眼,就見一個門上小廝跑來問道:“爺有什么吩咐?” 唐毅便問道:“招財呢?” 小廝道:“先頭三奶奶回府,招財本不在家……也不知去哪里了,后來他回來,因聽說了,就忙忙地也跑了……小的想他大概也是回應(yīng)府了?!?/br> 唐毅點了點頭,便出了門。 早有人備了轎子,唐毅躬身進(jìn)了里頭,卻不知此刻該去哪里好……思來想去,便吩咐道:“去凌府?!毕肓讼牒龅赜值溃骸跋冉腥巳ゴ蚵犚幌铝桄?zhèn)撫使如今何在,倘若是在府里,就傳話給他……” 那小廝忙便先去,半晌回來,隔著轎簾子稟告道:“是在府內(nèi),已經(jīng)將爺?shù)脑拵У搅??!?/br> 不多時候,轎子到了興澤樓外,這會兒黃昏之際,天色陰沉,且又寒冷,路上行人都少了許多。 唐毅下了轎子,才要入樓,忽地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身側(cè)右手邊兒上……只見在那拐角的墻邊,有道如煙的影子一閃而沒。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君送到。 已是三月最后一天了~大家記得把營養(yǎng)液都灌掉哦,不然今晚上就清零啦,虎摸~ 第313章 話說,唐毅被母親痛斥一番,雖口中不敢忤逆,卻自忖也不好即刻就去應(yīng)府。 只因白日里在應(yīng)府那一場……鬧得有些不太好看,試想,他呼風(fēng)喚雨了三十年,從來光風(fēng)霽月,揮灑自若,世人見了,都要畢恭畢敬稱一聲“三爺”,幾曾試過這般黯黯然欲生亦死的滋味? 假如只當(dāng)著懷真的面兒,倒也罷了,偏其中有個郭建儀。 因深知郭建儀長情,故而長久以來,明里暗里都有些敵視著,誰知如今竟當(dāng)著他的面兒……讓他親見著懷真摑了自己一掌似的情形。 唐毅雖從不曾似深愛懷真般愛過他人、也愿意為她盡量遷就,是以當(dāng)著她時候,從來都溫柔款款,然他本質(zhì)畢竟是個心性固執(zhí)、剛強(qiáng)自尊的人,經(jīng)此一著,面上心里竟皆有些過不去。 這倒也還罷了,最叫他冷傷的是,懷真之執(zhí)拗堅決,竟在他百倍之上,且狠心絕情至此…… 這會子,自然也不能再回頭去應(yīng)府的。 思來想去,趙永慕如今已經(jīng)登基,自然不能像是昔日一般自在說笑,何況才也見過……于是便想到凌景深。 原本打算直接便去凌府,忽地又想到凌府之中種種不便……于是便只叫人去給凌景深傳信兒,只仍在在興澤樓相會罷了。 誰知才下轎子,便掃見有一道人影,有些鬼祟地在暗中盯著,瞧見他留心,便忙匿了身形。 唐毅瞥了眼,便不理會,負(fù)手入了樓內(nèi)。 徑直上二樓坐定,才叫了一桌兒菜,片刻功夫,凌景深便也來了,身上裹著一股寒意,跺跺腳笑道:“我來晚了?!?/br> 唐毅見他身上穿著一件似有些磨舊了的麂子皮斗篷,肩頭跟發(fā)頂尚且沾著些雪色,知道外頭是下雪了,便道:“可見如今你是餓不著了,不然哪里須得我等你呢。” 凌景深把斗篷除下,扔在椅子上,道:“你今兒如何有空請我?我還以為是有人故意哄我的呢?!?/br> 唐毅道:“先前在新羅那件事兒,你不是要挾我說……要我連著請你一個月的?只是彼此都未得閑,如今倒是幸好有空?!?/br> 凌景深掃了眼那一桌兒的菜,見中間還特意擺著個沸騰著的羊rou鍋子,咕嘟咕嘟,散發(fā)著一股誘人香氣,同那酒氣交織在一起,著實受用的很。 凌景深眼中透出明亮笑意來,外頭頂風(fēng)冒雪而來的寒氣盡數(shù)消散了。 兩人各自先吃過了頭盞,又吃了口菜,凌景深道:“我看你面有憂色,只不知如今,是為國?為民?” 唐毅啞然失笑:“你這話又問的巧了。國我知道,民卻又如何?” 景深笑對上他的目光:“自是貴岳丈……你也不必瞞著不說了,這會子滿京城內(nèi)一多半兒的人都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