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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真不由笑了,窩在他懷中道:“你總有法兒替人開解,怎么竟這么會說話呢?你真真兒是我的‘解語花’。”說到最后一句,不由捂著嘴,越發(fā)笑起來。 唐毅垂眸看她,笑道:“可不是呢?我對別人也是不會,亦并無這份耐心,只專當懷真的解語花,倒是榮幸之至?!?/br> 懷真臉頰紅透,輕笑啐道:“正經話沒有三句,又開始亂說了。” 兩人細細低語了半晌,懷真見時候不早,便輕聲道:“咱們睡罷。明兒還要回去看望爹娘呢,倒要早起?!?/br> 誰知唐毅見她在懷中巧笑嫣然,那樣美眸流盼,且又嬌香暗沁,種種動人之處,早便蕩動心意。 所謂: 旖旎仙花解語,輕盈春柳能眠。玉樓深處綺窗前。夢回芳草夜,歌罷落梅天。 沉水濃熏繡被。流霞淺酌金船。綠嬌紅小正堪憐。莫如云易散,須似月頻圓。 如此一番,又過了子時,唐毅得償所愿,便為彼此清理了,才又抱了懷真入眠。 懷真模模糊糊察覺他貼在身上,雖累極倦極,卻又有無邊的安心喜歡,便閉著雙眸,呢喃說道:“怎么這把年紀了,還是絲毫也未收斂呢,倒要幾時才……”聲音漸漸低微下去。 唐毅聽了“這把年紀”,微微心驚,忙起身看她,卻見她并不睜眼,竟是已經睡了過去。 燭影之中,嬌人如玉,唐毅瞧了半晌,心中愛意越盛,才又在懷真腮上輕輕親了一下,抱著睡了。 次日絕早,外頭雪雖停了,天色卻仍微黑,唐毅已經早身,毫無驚動懷真,卻去小瑾兒房中,把小孩子喚起身來。 縱然小瑾兒習慣早起讀書,卻也不似這般早,不由吃驚,見是唐毅,便迷迷糊糊爬起來問道:“爹爹?” 唐毅道:“不是要贏凌霄么?快些起身,我在外頭等你?!?/br> 小瑾兒這才警覺,當下睡意全無,忙翻身起來,奶母丫鬟們進來,七手八腳替他穿戴了,洗漱完畢,便出去見唐毅。 等懷真醒來之時,小瑾兒早隨著唐毅晨練過了,悄無聲息地回了房,換了一身兒衣裳,又才看書。 用了早飯,唐毅便同懷真、又帶了小瑾兒跟神佑,果然回到賢王府,拜見爹娘,中午便在王府內留飯。 蘭風因算是給唐毅接風洗塵,便一早兒請了幾個相識,也有郭建儀在內,唐毅早聽聞郭建儀升了尚書、且成了親又得了愛女,此刻再相見,心境不免有些不同。 眾人寒暄閑話,問起海疆之行,唐毅也散散說來。 且說在內宅之中,李賢淑見孩子們都在外間玩耍,她便偷空對懷真悄悄地說道:“如今毅兒總算是回來了,又聽你爹說,一時也不會再外派出去,你可要上點兒心,趁著這個功夫,緊著快把他的身子補養(yǎng)起來才好?!?/br> 原來李賢淑自己忖度,自打懷真嫁了唐毅,除了才成親那段時候兩人朝夕相處片刻不離之外,此后竟是聚少離多,又幾經波折至此…… 唐毅先前頭一次自海疆回來之時,見那霜鬢若此,早把李賢淑嚇得心驚,此次回來又看,見雖然鬢發(fā)仍斑,虧得容顏未改,看來氣度雖愈發(fā)沉穩(wěn),精神氣質卻自極為軒昂,仍是光華內斂的。 李賢淑一則喜,一則憂,畢竟懷真跟唐毅差那許多歲,如今唐毅又是這般,李賢淑自覺懷真先前如獨守空閨,倘若唐毅再不知保養(yǎng)……豈不是苦了她一生呢? 是以李賢淑才不避忌諱,暗中叮囑懷真。 懷真卻尚未懂李賢淑的意思,只以為是說唐毅因在外cao勞,身子難免虛損之意,她便笑著說道:“娘不必擔心,三爺慣了是這樣的,從少年時到現在,總之沒個停腳的時候似的,虧得他身子從來極好,因此一直沒什么大毛病兒,這次回來,我跟太太也自留心照料呢?!?/br> 其實若論起來,唐毅從來所做的這些事,若是放在其他任何一人身上,只怕也是撐不住、必要一個“英年早逝”的,然而因他天生精力神氣強悍過人,又自小習武之故,因此雖從來勞心勞力,卻竟能應付得。 李賢淑見懷真并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咳嗽了聲,道:“你這傻孩子,娘又不是說他非得生病的呢,你難道沒看見他的發(fā)都白了?唉!你再瞧瞧你爹,何曾有幾根白頭發(fā)呢?必然是身子虧了!”說著,就盯著懷真,低低道:“——你年紀可還小呢?!?/br> 懷真原本聽她說起“白頭發(fā)”來,又觸動她心中之痛,自打唐毅回來后,每日里又恢復了何首烏鱔魚湯,必要灌他兩三碗才罷休,又用什么黑芝麻糊,核桃蘸,桑葚膏等輔佐食補。 懷真每日也都仔細端量,看他的白發(fā)究竟是少了多了……只不過畢竟唐毅才回來不久,又能看出什么來呢,只是心急罷了。 正心神略恍惚中,聽李賢淑又悄然一句,懷真一怔,這才隱隱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啼笑皆非,臉也微微紅了,便撇手道:“娘說什么呢!” 李賢淑知道她素來臉皮薄,見她要走,便道:“這話對別人自不能說的……你這丫頭,好歹且聽聽呢……” 懷真低頭只是走開,也不理會李賢淑,只紅著臉哭笑不得。 如此,很快到了年下,自更有一番應酬,初三這日,眾人紛紛來至王府中相聚,王浣紗程公子帶了愛子回門,郭建儀也陪著嬌妻來到,再加上容蘭張珍帶了一對兒寶貝,凌家兄弟跟狗娃兒……只算這十數個小孩子,湊在一塊兒,便已經熱鬧非凡了。 是日,王浣溪也回來拜見蘭風跟李賢淑,因先前種種功勞,浣溪如今在鎮(zhèn)撫司當差,一則聽命行事,二則教導些選進來的女孩子們。 新帝登基后施行了許多新政,其中不得不提的一件兒,便是冊封了兩名在外公干的女官。 第一個便是王浣溪,特封了鎮(zhèn)撫司內的六品僉事;另一個張楓姑娘,卻也是女學里出來的,因先前在工部軍器局制造火器之中,她想出了新式出水火龍炮的制作法子,經試用極佳,皇帝特意嘉獎,任命為正七品的工部行走,許她在軍器局任職,繼續(xù)研造各色火器等。 因為這兩件事,女學也因此聲名大噪,自不必提。 話說眾孩童在外喧鬧,女眷們則在內敘話,懷真正跟應玉容蘭說話兒,便見郭少奶奶走到李賢淑跟前兒,不知說了什么,李賢淑便站起身來。 此刻應玉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