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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晏沖著宿誼眨了眨眼,道:“有子杰在,不會有事的?!?/br>宿誼看著這種時候還放電的慕晏,忍不住踢了他一腳,沒好氣道:“如果小草執(zhí)意,那該如何?”慕晏道:“那就許了他唄。若他能安然無事,離京之前除掉于澤,不失為拖時間的好辦法?!?/br>宿誼皺眉抿嘴不語。跟這些一言不合就殺人的古代人說不通啊。慕晏又道:“身處亂世,他遲早會手染鮮血,如今他也舞象之年,我在他那年紀,早上戰(zhàn)場了?!?/br>宿誼面上仍舊帶著不忍,不過也知道慕晏說得對。他見到劉蕁時,劉蕁不過九歲孩童。他與其他同伴群策群力,你講一點我教一點,劉蕁長至如今,他們不僅對劉蕁有同伴友誼,也多了一份師長的關愛。特別是宿誼,對小孩子特別容易心軟溺愛。雖知劉蕁處境,但他終究于心不忍。“你不忍也無可奈何,我們又不能到那個世界幫他。他終究得靠自己?!蹦疥讨浪拚x是個爛好人性格,捏了捏他的手勸道。宿誼閉上眼,良久,嘆了口氣:“希望有子杰在,小草能撐過去吧?!?/br>慕晏寬慰道:“不用擔心,小草為我們一手教導而出,不會令人失望?!?/br>宿誼被外星人坑后,穿越到一個時間線和劉蕁所處時代差不多的平行世界,那個世界在東漢靈帝劉宏時拐了個彎,劉宏腦袋一抽御駕親征,死于軍中。亂臣賊子攻入皇宮,屠戮劉氏宗室并自立為帝,雖之后很快被推翻,但天下立刻大亂,漢室不存,各地軍閥爭相逐鹿,而后宿誼胎穿的那家人得了最終勝果,建立昱朝。其中皇室傾軋,導致宿誼流落在外,又歪打正著進京當神棍那是另一個故事,這里不提。只說宿誼穿越前是個技術宅,穿越后平添了一張善于忽悠的嘴,搞科學搞到了國師的位置。而他的伴侶慕晏則是昱朝名士,文采姿容皆為昱朝公認第一不說,本身還是一員悍將。他們兩親手教導出來的人,怎會差?何況,剩下兩對也是能人。楚大橘和蕭小賤的伴侶都是商業(yè)奇才,一個是地球現(xiàn)代華國的跨國總裁,一個是星際時代華盟的跨星際總裁,腦袋都不是正常人。至于楚大橘和蕭小賤……嗯,他們兩其實也是人才,只是一般不把自己當個人而已。想到楚大橘和蕭小賤,宿誼抱怨道:“怎么這時候大橘和小賤都不在,若他們在,圍著小草鬧騰一下,說不準小草心情就好了?!?/br>慕晏忍不住無奈的看了宿誼一眼:“你還真把這兩只當寵物嗎?不說兩人伴侶都不是多好的脾氣,小心這兩只撓死你?!?/br>宿誼摸摸鼻子。他也就是趁著那兩對不在,才吐槽一下而已。誰讓楚大橘和蕭小賤在系統(tǒng)小屋的時候鬧騰得很,讓人煩得牙癢癢。——————————————————————劉蕁獨屬的小屋是他記憶中穿越前臥室的模樣,房間中有一張床,一個衣柜之外,還有茶幾和沙發(fā)。他總覺得這布置有點不對,但穿越前的記憶有些混亂了,就暫時這么布置了。司俊關上門之后,道:“好了,哭吧?!?/br>劉蕁無語:“我哭什么?都說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br>司俊皺眉,態(tài)度強硬的一只手把劉蕁的腦袋按到自己肩膀上,一只手環(huán)住劉蕁的背:“哭吧?!?/br>劉蕁:“我跟你說,我一點都不……咦……”劉蕁眨了眨眼,茫然道:“為什么我心里一點都不難過,眼淚還是流出來了?!?/br>司俊皺著的眉頭漸漸松開,滿腔的話化作了一聲嘆息。他手上的力道放輕,輕輕拍著司俊的背,沒有說話。司俊沒有說話,劉蕁倒是自己嘰嘰歪歪說個不停。“我怎么哭了?奇了怪了,眼淚停不住。”“子杰啊,我是不是得病了,眼淚擦了又流出來,控制不了啊。”“如果這時候用度娘問病的話,它會不會說我病入膏肓哈哈?!?/br>……司俊比劉蕁大兩歲,卻因為經(jīng)常鍛煉和良好的飲食,比劉蕁整整高一個頭。劉蕁一邊用司俊衣襟,一邊絮絮叨叨。他越說眼淚越多,直至泣不成聲。“……子杰啊,我覺得,是不是我害死了宋太后?!?/br>“……我是不是不該跟她說那席話?!?/br>劉蕁哽咽道。他不是傻子,相反,他非常聰明。他不但學東西幾乎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對人的情緒也十分敏銳。在他小的時候,別人都把他這個被冷落的空有太子之名的無依無靠小皇子當笑話當白癡,但不知道他小小年紀卻能洞察別人的想法,他才是把所有人當白癡。劉蕁記憶清晰之后他明白了,自己是穿越者嘛。他不但是個成年人,還出生于幾千年后知識信息大爆炸時代,和古人本來就不一樣。劉蕁在得知宋太后自殺情景之后,就察覺他可能說錯話了。他對宋太后說,自己早有辦法逃離京城,是為了讓宋太后安心。但在宋太后耳中,是不是以為是她連累了他。因為顧忌她,所以劉蕁也被困在這深宮中,被亂臣賊子折磨?劉蕁不是沒想過宋太后會胡思亂想。但他最終判斷,太后就算有此心思,也該更加激起求生欲才是。但他低估了宋太后對他的感情。劉蕁本以為,他畢竟非宋太后親子,不過是因為深宮中面對于賊同仇敵愾,才與宋太后有了幾分親情。但宋太后雖無親子,卻有家族,有子侄,有活下去的希望。誰知,幾年相處,宋太后是真把他當做了親子,并且為不拖累自己而自縊,還在死前為自己鋪路。他覺得自己應該愧疚,應該痛苦,但是他心里卻是麻木了似的,并未感覺到任何悲傷。劉蕁覺得,自己得了楚大橘和蕭小賤給他看的毒草流穿越中那些傻逼穿越者們經(jīng)常得的病。他還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還是把這個世界的人當做了NPC,所以才不會被這些人的行為所觸動吧?可現(xiàn)在,為什么他眼淚就是止不???司俊沒想到劉蕁心中還藏有這樣一個念頭。他當即道:“太后是因為內(nèi)有沉疴難愈,外有于賊逼迫,才會做出如此抉擇。怎會是你的錯?”劉蕁哽咽道:“可我若不和太后說那等話,太后不至于尋死?!?/br>司俊道:“你之前說,太后已心存死志,不遵醫(yī)囑,不肯用藥。你的確是給了她希望,她的希望就是你?!?/br>劉蕁抬起頭,淚眼茫然:“希望就是我?”司俊松開懷抱,用袖口替劉蕁擦拭眼淚,道:“太后不甘心靜悄悄死去,她信你,信你能離開京城的牢籠,信你能重整大漢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