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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回手,跳到諾蘭前面,彎下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br>“……你什么意思?”“按照你這個速度,明天早上我們也找不到你的車。”“那你自己回去好了。”“別逼我把你抱起來?!?/br>諾蘭躊躇地看著弟弟,最終妥協(xié)了。他趴在阿列克斯肩上,以無限屈辱的語氣說:“別同情我?!?/br>“誰同情你了。都說了是我干的壞事兒,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換成別人把你假腿打斷,我還要在邊上拍手叫好呢?!?/br>阿列克斯背著諾蘭找到了他的車。其實不用刻意尋找,最拉風(fēng)最顯眼的那一輛就是了。他把諾蘭塞進(jìn)副駕駛座,諾蘭企圖反抗,被他摁回去扣上安全帶。“我可以自己開。這車是自動檔。”“好像我不知道似的?!?/br>阿列克斯發(fā)動引擎的時候,油然而生一種報復(fù)的快感。從小到大諾蘭都主宰著他的人生,像高高在上的神靈,可如今神靈墜落,淪為凡人,換成他支配諾蘭的一切了。雖說欺壓殘疾人實在不值得炫耀,但他還是想好好享受一下這來之不易的一刻。開車的人興致盎然,坐車的人卻情緒低落。阿列克斯敏銳地覺察到繼兄的反常,問:“你怎么不說話?”“我在回憶自己迄今為止的失敗人生?!?/br>“你的人生還算失敗,世界上就沒有成功人士了?!?/br>“連我的弟弟都討厭我,這樣的人生哪有成功可言?”也許正是因為你太成功了,你的弟弟才討厭你。阿列克斯想。“我該怎么做呢,阿列克斯?”諾蘭撐著下巴,憂郁地望著暮色漸沉的天空,“我思考了這么多年,努力了這么多年,連最終手段都用上了,卻還是沒能讓你對我產(chǎn)生好感。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對?”他媽的,又繞回這個話題上了!“就是因為你事事都做到最好,我才不喜歡?!彼Я艘а?,“你是不是特別愛爭強(qiáng)好勝,才故意事事壓我一頭?”“沒那回事。如果家里有個完美無缺的哥哥,做弟弟meimei的不都應(yīng)該感到自豪嗎?”“那你真是大錯特錯了。你知不知道別人會把我們放在一起比較?你是這么杰出,相比之下我簡直一無是處。我討厭你的完美,你的存在讓我覺得……很……很自卑?!?/br>諾蘭的嘴唇動了動。“我不知道,阿列克斯。”他柔聲說,“我沒想過這一點(diǎn)。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討你的喜歡,可每次都事與愿違。你究竟喜歡什么樣的人?為了你我愿意去改變?!?/br>“你沒必要改變?!?/br>“說真的。我可以變成任何一種你喜歡的樣子?!?/br>“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你也有弱點(diǎn),你不是完美無缺、不可擊敗的,你終于從神壇上走下來了,你是個凡人,凡人從來都不完美。”諾蘭轉(zhuǎn)頭盯著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無奈微笑。“原來你偏愛楚楚可憐類型的?因為能夠激起你內(nèi)心的保護(hù)欲?”“廢話,我是男人,我不保護(hù)別人,難道還要別人來保護(hù)我嗎?”諾蘭用手指抵著額頭,無聲地笑起來,笑得肩膀都在顫抖。“哎喲,我們還真是兄弟啊。連喜歡的類型都一模一樣?!?/br>“媽的,難道在你眼里我楚楚可憐、需要他人的保護(hù)?”“應(yīng)該說是‘保護(hù)你能讓我得到滿足感’。有些人喜歡依賴他人,有些人則喜歡被人依賴。我們都是后一種人,卻總希望對方成為前一種?!?/br>“讓我依賴你?門都沒有。”阿列克斯果斷說。“那么我可以依賴你嗎,阿列克斯?”諾蘭靠著座椅,像是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這么多年來扮演完美兄長的角色,我也累了。”“你確定你現(xiàn)在不是在‘扮可憐’?我看你只不過從扮演一個角色變成扮演另外一個角色而已。”“何必戳破呢,阿列克斯?!?/br>“你……你有毛??!”“有毛病的諾蘭·諾??司拖矚g上你了。你想怎么樣?”阿列克斯幾乎要捏碎方向盤。“我們是兄弟!我們不能……”“這有什么,我們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br>“別人會怎么想!”“我會保證他們沒有任何想法——就算有也不敢說出來?!?/br>“但是爸爸mama……”“噓?!敝Z蘭按住阿列克斯的嘴唇,“這跟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家庭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關(guān)乎你和我。我們是不是兄弟、別人贊同不贊同,根本不影響我們,對不對?問題根本不在那上面。問題在于你。你愿意接受我嗎?”他搭上阿列克斯的手,手指沿著他手臂精悍的曲線滑到肩膀上,然后順著胸口一路撫摸向下。阿列克斯的呼吸逐漸粗重。“手拿開……我在開車!”“你希望我怎么做?就這樣用手?還是跪下?”“你就不怕我把車開進(jìn)溝里嗎?!”“那不如找個地方停車?”真奇怪。阿列克斯明明知道現(xiàn)在的諾蘭脆弱到不堪一擊,只要他樂意,隨時都能丟下這個瘸了一條腿的家伙然后逃之夭夭??伤麤]法丟下諾蘭,他逃不掉。諾蘭用他的脆弱綁住了他,然后反客為主,在這方狹小的空間里支配了他的一切感官。車開進(jìn)諾??思业那f園。有仆人走過來為主人停車,諾蘭揮揮手叫他們退下?,F(xiàn)在的阿列克斯可不能下車,被人瞧見那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可怎么辦?第二天。“我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阿列克斯望著天花板——諾蘭臥室的天花板,氣喘吁吁說。“那就說明它根本不重要?!敝Z蘭擁住他,“你只要記住我就可以了,別的東西忘掉也無所謂。”***這天,露辛達(dá)拄著劍,在獅鷲俱樂部練習(xí)室里傻傻等了一上午。“阿列克斯……居然……曠課了。”教練大人心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