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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進(jìn)一步,是深淵,退一步,是懸崖。“要到鬼界了!”顏若水激動的兩眼冒光,命車夫加快速度,“好久沒見黑水河了,還是那么美,真讓人心碎。”聞言,杜遠(yuǎn)程再次望過去,心碎么,心醉么,不過是一片黑黝黝的墨汁河,上面零星飄浮著枯萎凋零的浮萍??磥硌膶徝肋€真不能與一般人同日而語。但味道確實很不錯,絕對沒有臭水溝的**氣息,而是莫名的散發(fā)出醇烈的芬芳,就是世間最昂貴的香水恐怕也沒有這種令人目眩神迷的味道。此間無話,一路奔波,杜遠(yuǎn)程五人就混在妖精的隊伍中神不知鬼不曉的入了鬼界之境。而此時此刻,在鬼界的氣息繚繞著迎面而來時,他心底的感觸卻無法言喻。似乎他與這沉星墜月的黑暗有著與生俱來的羈絆,一次又一次的踏入。最初映入眼簾的是荒蕪的景色,漸漸的,有燈火閃現(xiàn),再然后,是蕭索的繁華,近了近了,他依稀記得這條路,近了,青夜。火樹銀花,張燈結(jié)彩。通往畫骨宅院的道路被裝點得喜氣洋洋。燈火闌珊處,他再見那方紅黑相間的庭院。安然若素的矗立在那,府宅附近絡(luò)繹不絕的簇繞著天南地北前來道賀的妖精鬼魅。他們紛紛步入敞開的兩扇門扉中,映著頭頂搖晃的燈籠,每人的手中都或多或少的提攜著禮品。一時間昔日孤零沉寂的畫骨府門庭若市,杜遠(yuǎn)程他們只得依次排隊等候進(jìn)入。“還真夠熱鬧的?!秉S鶯下了馬車一面活動胳膊腿一邊道。“小黃jiejie,該是有好酒好菜的吧?!毙』一仪忧拥陌迪驳馈?/br>“就知道吃,在家時還少了你的嘴不成。”黃鶯點著他的額頭輕嗔道。屆時杜遠(yuǎn)程也終于有些等不及了,跳下馬車叉著腰望著前面如龍般的長隊,對車上的顏若水道“我們先進(jìn)去了,你在這候著吧?!?/br>“那可不行,要講次序的?!鳖伻羲B忙阻止,生怕他給自己惹上麻煩,“這么久的路都過來了,還差這一會兒的工夫?!?/br>杜遠(yuǎn)程冷笑,沒言語,不再理會其他人,對石奴道“石奴,我們進(jìn)去?!?/br>見狀,小蘑菇第一個跟了上來,一個勁的吵嚷著爹爹你怎么不叫我,你要拋棄我了云云。杜遠(yuǎn)程聽她這樣的話聽得耳朵都發(fā)硬了,眼睛都沒斜一下的道“想來的就跟上,不想的,就走?!?/br>當(dāng)即,黃鶯二人也匆忙跟了上去,外加患得患失的小螞蚱。穿過攢動的人群,他們直奔那燈火最明亮的地方。畫骨府前所未有的喧鬧,紅色的紗幔輕輕裊裊搖曳在夜風(fēng)中,紅燭隨處可見,看起來真的像娶親一般。杜遠(yuǎn)程的視線掠過一張張陌生的臉孔,在搜尋著那個人。卻連一丁點他的影子與痕跡都沒有。同樣,也沒有變態(tài)魔頭的痕跡。就在這時,他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一張熟悉的臉龐,那便是初次迎接他們幾位的杏兒。可杏兒此刻正忙著接待八方來客,并未注意到杜遠(yuǎn)程。第二百一十一章門在哪!杏兒姑娘今日也打扮的頗為妖艷,一襲紅色的裙裳,頭戴金枝扶搖,甚為美妙動人。她正在一面與客人打招呼,一面檢視他們手中的請?zhí)?/br>杜遠(yuǎn)程一笑,帶著若這冬季般的寒意,徑直朝她而去。杏兒并沒有抬頭,只是嘴角掛著一成不變的微笑,對所有來往的客人頷首示意,手上收著一張張紛至沓來的帖子。“您好,里面請,將喜帖交予我便可?!毙觾旱睦w纖素手懸在半空,空握了下,卻不曾觸碰到帖子,旋即一抹不耐的抬起眼眸,正好對上杜遠(yuǎn)程烏黑明亮的眼睛,“是你?”“好久不見?!倍胚h(yuǎn)程冷笑,“你們家主人呢。”“你,你來做什么!”杏兒露出緊張的神色,可前前后后的賓客太多,她被人潮簇?fù)淼奈⑽⒒蝿?,一邊繼續(xù)招呼面帶微笑,一邊警惕仇視的盯著杜遠(yuǎn)程,“主人不在?!?/br>“沒事,那個變態(tài)在不在不重要,青夜呢。”“什么青夜,不懂你在說什么,若是來道賀喝酒的,就里面請,若是來搗亂的,就請自便?!毙觾荷钪@其間的勾當(dāng),這個笑容明媚眼神桀驁的少年不是被魏老抓走了么,怎么突然之間出現(xiàn)在這里!“跟我裝傻是么!”杜遠(yuǎn)程不想打女人,對后面的石奴他們道“我們進(jìn)去找人!就不信了?!?/br>“不行!沒有主人的命令,誰也不許踏入后宅半步!”杏兒攔在他們身前道,“不要自找死路!”“呵呵,老子最大的愛好就是找死?!倍胚h(yuǎn)程一把將杏兒撥到一旁,沿著記憶中的方向朝**而去。于此他才驀然發(fā)覺,畫骨府的格局變了,記得那時一入大門便是一排整齊的客房,他們幾個還在那睡過好多天。但現(xiàn)在,那些房屋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閣樓式的宮殿,奢華而沉寂,即便周遭火樹銀花不夜天,張燈結(jié)彩盡喜氣,可仍是無法掩蓋從宮闕深處透出的森森寒意。難道數(shù)月來娘娘腔將這里翻新重建了?小杜心下迷惑,當(dāng)下杏兒又追上來,扯住他道“不許進(jìn)去!”話說杜遠(yuǎn)程委實連門還沒看到呢,眼前隨處是晃動的人影與談笑風(fēng)生,他心底煩躁憤怒,一下揪住杏兒的衣領(lǐng),將她整個人從地面拎了起來,“在哪?要是你在跟老子之乎者也,我就先殺了你墊背!”他的怒喝聲蓋過此時的喧嘩,一時間偌大的宅院鴉雀無聲,所有的妖精們都詫異的朝這邊望過來,竊竊私語。來參加畫骨喜宴的妖怪們良莠不齊,有道行高深的,也有小白一類,所以見杜遠(yuǎn)程來者不善,卻沒人敢上前。黃鶯小灰小蘑菇依次戳在一邊,也都頗感驚訝,這么多天來還從未在杜遠(yuǎn)程臉上見過這等狠絕的表情,那冷厲如刀的目光,森然陰沉的語氣,好像稍微一個不順心就要血濺當(dāng)場。平日里他就算再怎么生氣,也總是一副嬉笑怒罵的樣子,可此時此刻的他卻是那般的陌生。杏兒也怕了,被這個少年的眼神震懾到,她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于是磕磕巴巴的低聲道“后,后面的主殿,你要找的人?!?/br>小杜狠狠一下推開她,大步朝前走了幾步,又回頭道“門在哪!”……所有人,就都黑線了。杏兒蓮步輕移,倉促的上前引路,于此在場的妖精們也都紛紛跟了上去,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頓時,方才喧嘩的前堂人去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