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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這對你來說才是最大的解脫?!鳖D了頓,微微一笑,幾縷落寞,“我現(xiàn)如今的境況也無能為力,待到他日,只要有一線生機(jī),我墨青夜定將赴湯蹈火為你們報仇雪恨!你我兄弟,終有再見之時?!?/br>杜遠(yuǎn)程深深的嘆氣,不知道該說點(diǎn)什么。傅鋒與韓立亦是靜默。隨后,青夜又行至白威身側(cè)俯望了須臾,背對著他們道“你,可備好了?!?/br>韓立二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剛要開口,小杜點(diǎn)頭道“算是吧,我盡力。”“不能算是。”墨青夜一字一頓,“他們二人的葬禮不容有任何閃失?!?/br>“可我……”杜遠(yuǎn)程似乎有些局促,“千年玄冰……這。”他的話音方落,就聽身后一道熟悉的聲音淡淡道“我的后裔,你可以。”第七十章:他日再飲重逢酒回首,只見小蘑菇氣喘吁吁的抱著小木盒站在暗影里,非天的聲音繼續(xù)從盒子中傳出“不要輕視自己,你的蘊(yùn)識已足夠駕馭?!?/br>“嗯!”杜遠(yuǎn)程用力的一點(diǎn)頭,“我明白了。”“你所欠缺的只是熟練的調(diào)息御氣。”非天提點(diǎn)道,“這些等日后我會慢慢的教化你。還有一事,也等此后再言?!?/br>聽他這樣說,杜遠(yuǎn)程并未多問,而墨青夜似乎并沒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只是冷冷“從此刻起,你便開始積蘊(yùn)真氣,莫要讓本君看到殘缺。”“嗯?!背藨?yīng)聲,小杜似乎也沒別的可講。墨青夜沒再多言,微微俯身伸出手去又蓋了蓋白威尸首上的白布,然后將雙臂探向了他的身下,試圖將他抱起來。杜遠(yuǎn)程大驚,連忙沖上去道“不用你!你哪里抱得動,靠邊?!?/br>韓立與傅鋒也要上前幫忙,卻都被墨青夜攔下了,“不必,本君自己來。”“你來啥呀!”杜遠(yuǎn)程看向一邊吐了口氣,再看著青夜道“你現(xiàn)在,別說是抱個這么沉的……就是一只雞都拎不動。”墨青夜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憤憤然的盯著他,徒然厲喝“閃開!”然后,力排眾議的一只手穿過白威的脊背下,一只手穿過他的腿下,作勢就要將他橫抱起來,用力,再用力……然白布下的遺體卻紋絲未動。挫敗感!嚴(yán)重的挫敗感在墨青夜心底翻涌起伏。真的么,自己真的竟弱到了這般田地!小杜一邊瞧著心里一揪一揪的,真怕他一個不小心崩折了肋骨擰斷了腰。“還是我來吧?!彼吐暤溃裁靼走@種情景讓墨青夜多么沒面子。“滾!”小墨君徹底怒了,一種強(qiáng)烈的怨恨與自厭升騰而起,默默的深吸口氣,又發(fā)狠的拼盡全力,可沉重的尸首也只是微微欠了個縫便又重重的落下。當(dāng)即韓立有點(diǎn)看不下去了,走到近前道“青夜兄,杜兄,讓我來送白兄一段路吧?!?/br>畢竟是不熟悉的人,墨青夜不好沖人家發(fā)脾氣,咬著嘴唇閃身到一邊,微微仰著下頜對著洞頂飛速的眨著眼睛。小杜偷偷的瞄著他,心道不會是要被氣哭了的節(jié)奏吧。可以想象,青夜此刻心里是有多憋屈,多窩火,一定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韓立輕松愉快的抱起白威的遺體向往走去,傅鋒跟在其后。見他們出去了,杜遠(yuǎn)程小小聲的安慰青夜道“沒事,都是暫時的,哈,乖?!?/br>墨青夜一動沒動,仍舊咬著唇瓣仰著頭看空氣。“好了哈?!毙《抛Я俗囊滦?,“咱們也出去吧,別較勁了,要實(shí)在不行,等一會兒的,拿我撒撒氣?!?/br>“滾?!蹦嘁褂置虼叫α?,“本君才不惜的拿你這等愚物出氣。”見他終于是想開了點(diǎn),杜遠(yuǎn)程笑了笑,招呼“千屠?!边B同小蘑菇幾人也朝洞外走去。湛空白雪。冽陽萬里。而在這明媚的蒼穹下,心卻在一寸寸的暗淡蕭索。正如此前墨青夜所言,葬禮就在寢宮后的深潭邊舉行。青王府的侍從們早早就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步入這方天地,映入眼際的唯有純粹的白。靈花隨風(fēng)飄飛,絲漫輕卷。在深潭的四周也整齊劃一的擺放著雪菊,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芬芳。而唯獨(dú)缺少的,是這二人的靈位。青夜故意疏漏此項(xiàng),其間深意不言而喻,在他心里,在杜遠(yuǎn)程的心里,白威與千屠只是暫時的離去,或許說只是軀體的離去。必有一日,他們會重逢。韓立與傅鋒退后一步,將正對著東方的位子讓出,墨青夜沉吟了下上前站在冬日寒凜的潭岸,微微側(cè)目看向杜遠(yuǎn)程。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何等的艱難。內(nèi)心的糾葛不是寥寥數(shù)語就能形容。如果說將白威安葬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將石奴也一起安葬,小杜從始至終都難以狠下心去,雖明白其中道理,可真當(dāng)這一刻降臨在眼前,真的去做時,堪比登天。他緩慢的走到墨青夜身邊站下,望著潭邊蒙著白布的尸體,又望了望此刻渾然無覺立在一邊的石奴。對于此刻的千屠來說,世界是沒有變化的。始終如一般無知無覺。很靜。安靜到能聽見風(fēng)刮過樹梢的聲音。沒有哀樂。一切都靜悄悄的,像是一場無處告別的離別。“開始吧?!鼻嘁钩谅暤馈?/br>“嗯?!倍胚h(yuǎn)程低著眼簾,“先,將白威入葬吧。”墨青夜輕輕點(diǎn)頭,點(diǎn)的極其緩慢,“好?!?/br>他的話方落,就有侍從捧著葬裝上前,恭敬等候在一旁。面對著此情此景,墨青夜亦然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的心底或許比杜遠(yuǎn)程還要難過。因?yàn)樗c白威和雪千屠的交情絕非一年半載。須臾,他微微點(diǎn)頭,示意下人為白威換裝。換上這一身華美的衣裝,就是要上路了。墨青夜暗自悵然,莫名的嘴角輕然的彎了下,淡淡“白威,先去吧,我……就不請你喝酒了,等你回來再喝。”一句話說得杜遠(yuǎn)程的眼淚差點(diǎn)沒落下來,深吸口氣,慫了慫鼻尖,望向青夜,卻發(fā)覺在這種時刻,他要比自己沉定冷靜得多,雖然不難看出他眼中的悲傷,可面色卻依舊如初。侍從的手腳十分麻利,很快就為白威換好了衣裳,繡著金線的銀緞錦袍在陽光下泛著華貴的光澤。隨后,之前侍奉杜遠(yuǎn)程的兩個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