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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來此有何指教?”我推推眼罩,清清喉嚨:“不過逛逛,看看花看看草,看看漂亮姑娘——當(dāng)然,還有蓮宮主英俊瀟灑的劍法?!?/br>“嗯?!?/br>他不說話,于是我也沉默。他在呼吸,我聽著。他的呼吸聲我也都能認(rèn)出來了。“宮主明天大婚,今天又何必這么累呢?”他太久沒有回話。我覺得在這樣的時刻還拖拖拉拉,實在太難看。不如早點告辭,給彼此都留個好印象。但足似生了根,一步也走不了。太久的生疏,讓我?guī)缀跬洰?dāng)初對他有多迷戀。但,只要他在,只要他看我,我就會變得徹底不像自己。終于他開了口:“為什么說這個?”“什么為什么?這還有理由么?”“林宇凰,你到底是看不清自己,還是不敢面對自己?”“蓮宮主,你是想太多了,還是太多愁善感了?”“你擔(dān)心我?!?/br>“我這人良心很好,路上死了一只耗子,我也會去關(guān)心一下的。”重蓮不說話了。他轉(zhuǎn)過臉去,我看見最熟悉最完美的側(cè)面。不是不想挽回,不是沒有機會挽回。只是晚了,也一再錯過。軒鳳哥還活著,我發(fā)現(xiàn)之前的諾言確實再無法兌現(xiàn)。軒鳳哥還活著,我不能放下他不管。而重蓮永遠(yuǎn)無法忍受別人插入我們之間。他也要成親了。“林宇凰,我看錯了你,你不是膽小鬼。”重蓮側(cè)著臉,淡淡地笑了,“你是個騙子?!?/br>“哪里哪里,宮主言重了?!?/br>重蓮走了。我坐在回廊間,涼生半臂。滿湖的蓮蔓延盛開,一如血融火燃。秋風(fēng)十里紅蓮,紅蓮十里飄香。一個聲音從身后響起:“換作是別人,早沒命了。”“海棠jiejie。”我回頭嘻笑,“原來你也有偷偷摸摸聽別人說話的習(xí)慣。”“宮主知道我在這里?!焙L陌l(fā)間別了瑪瑙,眼似瑪瑙,“但若不是有讓他留戀的人,他也早已不在這里。”“哦。原來海棠jiejie也懂這些東西,若不是您天生美貌,我看你天天吃素心地閃亮卻不動凡情,一定以為你當(dāng)過尼姑?!?/br>“我確實是還俗而來?!?/br>“?。空娴募俚??”“若不是有值得我還俗的人,我也不會離開寺廟半步。只要我跟了誰,誰讓我殺人,我就眼睛都不會眨?!?/br>“jiejie別威脅我,他要真這么恨我,一掌就斃了我的。”“你不會死的。他永遠(yuǎn)不會殺你。”她頓了頓,“但將來你會后悔。你放棄了什么,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而你,僅僅是為了一個早已回不來的夢境?!?/br>“你來過這里沒?這里景色蠻好?!?/br>“爾虞我詐宮主見得多了,欺騙這樣的事對他來說更是習(xí)以為常,但他這樣相信……”“海棠jiejie,我肚子餓了,先去吃飯?!?/br>我翻上屋檐,逃之夭夭。越過幾個屋頂,看到雪芝拿著一堆泥巴狂奔。而在她前面東躲西閃的,是面色發(fā)白的步疏——任她再是國色天香天仙下凡,到底也是女人。我從來不怕毛蟲,雪芝整我頗無意趣,這會玩得不亦樂乎。重蓮走出來,擋在步疏面前,拍掉雪芝的手。雪芝怒了,步疏又出來安慰。最后變成步疏哄著雪芝進房,重蓮在后面搖頭,笑著進去。我特別想用手指摸摸眼角,彈出幾顆老淚來悲情一下。但怎么也哭不出來。一夜過后便是重蓮的婚禮。而我所能記得的,只有我和他初識時,有些孩子氣的日子。出初江湖時,愣頭青一個的我,在長安熙熙攘攘人群中,目送他遠(yuǎn)去的日子。簡單而純粹的日子。在京師,在長安,在溫軟夏風(fēng)中的好日子。翌日黃昏,我和天山的人站在禮堂里面。門外斜陽和滿院的紅蓮融作一處,紅妝翠袖,花葉兩分明。重蓮站在人群中央,鎮(zhèn)定自若。這是我第一次看他穿大紅色的衣服,也是頭一次看他把頭發(fā)挽入冠中。一直以為像他這樣的人不會適合這種世俗的顏色,但我似乎錯了。那頭惹眼的發(fā)一藏起來,臉就完全露出來。什么叫做絕艷,這一刻我才有了領(lǐng)悟。不僅是我,幾乎所有人都沒了心思等新娘,目光一雙雙掃在他臉上。娘把重蓮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咂嘴:“重蓮這小子真的長得好看,難怪這么多女人為他發(fā)瘋。今兒過后,步疏的日子不好過了。”語畢又看一遍,“真的太標(biāo)致了。如果你是個閨女,我一定要他娶你?!?/br>“娘,您該說,如果他是個閨女,一定要讓我娶他進門?!?/br>“你那么矮,能娶他么?”“你看這場子里有幾個人比我高?”“你就有本事和比你矮的小老頭比,干脆跟我比算了。哪個練武的人會像你這么矮的?你看人家雪天都比你高?!钡?d“您能不能別提那個字?”我拉過雪天,和他劃了劃身高,“你看,分明是我高。”“我不想和你說別的,我早告訴你我想要女兒。如果不是你長大了,我一定閹割了你讓你扮姑娘。”周圍的人都捂著嘴忍笑。我看看司徒雪天,干脆保持沉默。司徒雪天用扇柄敲敲手心,小聲道:“嘖嘖,這天底下誰穿禮服的樣子我都想過,就想象不出蓮宮主的模樣。今天總算看到,實在不錯。但更奇的是,重蓮成親,另一半竟不是我們林二公子?!?/br>我朝他使了個眼色,謹(jǐn)防老娘聽到。缺右眼道:“老子實在想不通,這衣服可以賣十萬!”我嘿嘿一笑。的17司徒雪天道:“宇凰哥,說老實話,那銀子你弄哪里去了?”我道:“我不懂你在說什么?!?/br>“重蓮身上那緞子,我用鼻子嗅嗅都知道是天山的貨。我一聽那價位就知道了。會在人家成親的時候鉆空子騙錢,除了你這缺德的,沒人做得出來?!?/br>“我還是不懂你在說什么?!?/br>“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