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br>
“打車吧老師，公交給擠成rou餅了?！?/br>
蕭云巖在一旁感同身受地點頭。

柿子瞄他一眼，說：“要不一起回？車錢我出了?！?/br>
“走吧那就?！逼钜焕艘话咽捲茙r，“你跟著他回吧?！?/br>
蕭云巖皺眉：“這意思……你不走啊。”

“他還得浪，”柿子往他后背拍了拍，說，“走吧，給你送到校門口?！?/br>
“那你去哪啊?！笔捲茙r沒動，繼續(xù)問。

柿子停下腳步，盯著兩人看了一陣，說：“我后臺外面等你們啊，走吧孩子們?！睅讉€孩子屁顛屁顛跟著他出去了。

祁一搓著脖頸四處張望了會兒，可架不住蕭云巖直視的眼，最后嘆了口氣，說：“我干活去……”

“去哪兒？”

“就附近一個地兒?！?/br>
“我能去嗎？”

“不行?！?/br>
這還真是祁一第一次如此利落地拒絕蕭云巖。

這話一出來，蕭云巖就差點開口來個詢問三聯(lián)：“憑什么？為什么？怎么了？”不過好在他還是理智的，他憋住了，但是好奇心漲得就像腳下有只貓蹭腿，他卻不能伸手摸一樣難受。

“好吧，”蕭云巖說，“那我走了，你干活去吧?！?/br>
本來他們也沒那么熟，只是認(rèn)識不到半年而已，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問東問西。

“嗯……路上小心?！逼钜恍χ惺?。

蕭云巖無聲地從后臺出來，沒再管身后的人，和柿子對了一眼，兩人便默契地離開廣場。

的車上，柿子和倆孩子坐后排，蕭云巖坐在副駕駛上，他一直扭頭看著窗外，一言不發(fā)地悶著，讓人瞧著怪嚇人的，司機也沒敢和他說句話。

“云巖？”柿子喊了他一聲。

“……啊，柿子哥，怎么了？”蕭云巖回頭應(yīng)道。

“哎——別叫我哥，就柿子就行，”柿子皺了皺臉，說，“祁一剛是罵你了？”

“沒啊，”蕭云巖說，“他脾氣向來都很好?！?/br>
“得了吧，”柿子不屑地笑了聲，“就他那暴脾氣，和誰擱上都得干一架才能完?！?/br>
蕭云巖有些吃驚：“真假……我沒看過他生氣……”他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在S大的那場架，頓了頓，道：“就看過一次。”

“不過他現(xiàn)在確實好多了，”柿子嘖了嘖嘴，點點頭，“就以前，他自己接了私活的時候，有人問一句，他就躁?！?/br>
“哈？不會吧。”蕭云巖有些不相信地笑了笑，“還那個，私活是什么……”

“樂隊不一起活動的都是私活，我今天接的就是，”柿子看了眼旁邊的孩子，說，“不過今天還好，為了照顧孩子，通常我們都是往地下走?！?/br>
“地下？”蕭云巖疑惑地皺眉。

“嗯……你現(xiàn)在也算是我們社的，不過還不是我們隊的人，”柿子說，“我們樂隊商演的活兒全是祁一給接的，他人脈確實廣，不過……”

蕭云巖兩眼都在放光。

“不過一直沒公司愿意簽我們，欸，其實也有，就是要求太多，連我都受不了，別說他了?！笔磷涌粗捲茙r那樣，笑了聲，說，“你第一次聽他唱歌的時候是不是哭了？我說現(xiàn)場?！?/br>
“啊……嗯?！笔捲茙r有點尷尬。

“那就是了，喜歡他的人都這樣，不喜歡的就沒感覺了?！笔磷娱L長舒出一口氣，“他做音樂特瘋狂那會兒，真是每天都有人為他哭?！?/br>
“他這么火嗎……”蕭云巖不好意思說，怎么其實好像沒聽說過。

“你不是圈里的人，你哪知道，他在地下老火了，”柿子看了眼快到的地方，掏了錢出來遞給了司機，“一上地就不行了，他放不開，師傅，往z大那開?！?/br>
“那……他現(xiàn)在……”

“他現(xiàn)在不瘋了，”車停在了柿子的輔導(dǎo)班那，但他還沒打算下去，“在地下還火著，上了地就什么都不是了，他自己也知道?！?/br>
蕭云巖看著柿子下車，他開了窗，繼續(xù)問著：“知道什么？”

柿子讓那倆孩子先上樓，他站在蕭云巖車窗前，低頭看著里頭的人，說：“知道在見得光的地方，得守規(guī)矩，就跟讓我們下了跪一樣難受，但是不能壞規(guī)矩，因為得活著?！薄拔液湍阏f這些，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知道祁一去拼那個比賽，是下了多大的決心?！?/br>
蕭云巖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化成了一聲無言的嘆氣。

司機見柿子走了，繼續(xù)開動。

車上了橋，開始變得相當(dāng)平穩(wěn)起來。

蕭云巖望著橋底的江水，心思卻飛到了別人身上，所以……他現(xiàn)在在哪？干什么？

周六晚上，對于很多人來說，可能是一場電影，或是一本書籍，怎樣都好，都是令人舒服的一個夜里。

對于祁一來說，周六的夜晚，就是一場狂歡。

一場回歸本性的狂歡。

在市中心的某個地下酒吧，燈光閃爍，喧嘩就是私語，所有的樂器與設(shè)備齊全，樂手也很齊全。

來到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有著一個屬于自己的正常的身份——可能一個染著一頭紅發(fā)的男人是個老師；可能穿著皮夾克和鉚釘靴的是個醫(yī)生；還有怕趕不上，直接穿著西裝或是校服來的……他們在這里揭示另一面，感性化到極致的自我。

臺子就那樣擺在那，誰想唱，直接上去就行，反正要什么都有。

但不是誰都能做那第一個唱的人，打頭的是被規(guī)定了的，雖然可能每周都不一樣，可沒辦法，這是由酒吧的老板來定的。

其實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規(guī)定，很多樂手知道這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曉得了這個規(guī)矩，像是過去就約定俗成的事情

祁一進了門，走兩步就看見眼熟的人，他們彼此點了頭，算是打了招呼，也有人喊他：“一哥。”

他微笑回應(yīng)，照例去吧臺拿了一瓶啤酒，邊喝邊聽感受著那股nongnong的金屬味，差不多了后，他放下酒杯，向著臺上走去。

在昨天，他不知道第幾次收到了酒吧老板的消息了——讓他破冰。

他站在麥克風(fēng)前等了一會兒，很快便有幾個人走上了臺，有人拿起了吉他、有人拿鍵盤，有人坐在了架子鼓前。旁邊還站了個dj。

“There\'ssomethinginsidemethatpullsbehthesurface……”

祁一一唱，后頭的人默契地跟上，沒有人問為什么唱這首歌，也沒人不知道怎么順。

“Soinsecure！”

有人在臺下跟著唱了起來，爆發(fā)就是一刻的時間。

頂上的燈光像真的太陽，照的他們滿頭大汗，現(xiàn)在的他們，每一個都很耀眼。

一首歌畢，祁一頭也不回地下了臺，身后的人也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