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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緊緊卷在江游緊貼過來的腰際上,仿佛這樣便能支撐自己一般。江游的眼眸里泛出了一絲血色,不由自主撕開了身下人的斗篷。但當(dāng)他借著月光,瞧見明晏下顎處那三個(gè)由他染上的血色指印,連同明晏緋紅的臉色,有著難以形容的妖異美感。江游瞳眸微縮,這才緩松開了對明晏的桎梏。……明晏還太小了,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江游深吸一口氣,這樣對自己說。他拂去明晏下顎的血印。“……rou要烤壞了,”這次不需要偽裝,他的聲音已是沙啞至極,“快起來吃吧。”語罷,再不管一臉茫然的明晏,靠在樹干上繼續(xù)烤rou。江游的胸膛劇烈起伏。他從未有過如此澎湃洶涌的激情,僅是平復(fù)這種狂風(fēng)驟雨般的感覺,便令再無暇顧以其他。因而他也并未覺察到,體內(nèi)蓮花心臟處的那道裂痕,仿佛更深些許。月光靜謐。清風(fēng)拂過,帶著夏夜獨(dú)有的燥熱。明晏仰躺著怔忡了許久,思緒也不知飛到哪兒去了。等他終于回過神來,鼻翼間滿是烤rou的香味。明晏擯開心中不好意思,豁然起身蹭到江游邊,睜著水光盈盈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凝視著他。江游……恍若未見。他只沉默地將兔子切割成塊遞給明晏,而后淡淡凝視明晏這幅迫不及待啃咬的模樣。——雖然看不到了,但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此刻的明晏定輕輕搖擺他的尾巴。江游想著這些,脊背輕輕靠在樹干上。他的唇角總算勾起來了,先前莫名波動(dòng)的心緒,也終于平復(fù)下來。然后他感覺到明晏靠近了他,并且將手里的兔大腿伸到他的嘴邊。江游睜開眼,瞧見明晏彎眼笑了:“好吃!哥哥也吃?!?/br>于是他張開嘴,就著這姿勢輕輕咬了一口。兩人吃完兔rou,饑腸轆轆的感覺總算消失了。明晏縮在江游懷里,張開披風(fēng)將自己和江游都裹了起來。江游摸了摸他的頭頂,揉著他被面具遮擋的耳朵:“睡吧,我們明天就出森林,回家看看?!?/br>明晏被他摸得有些舒服,眼睛緩緩閉了起來,口中還道:“不行……我要和哥哥一起守夜……”江游不多說什么。繼續(xù)輕輕撫摸懷中人的腦袋和脊背,很快感覺明晏靠著自己沉沉睡去。夜色黯淡,萬籟俱寂。此時(shí)所有人都已沖入須彌芥,哪怕外圍駐守的那些家族,也都遣人進(jìn)去了。里頭白霧翻滾而成的四只樹妖,口中喊著“須彌芥擇主,擅闖者死”,在清掃了一小半人后終于被人推翻了。只有伏家之人還在外頭,沒有絲毫動(dòng)作。他們還在想,是誰進(jìn)入桃源,帶走了?伏家之人本擅玄學(xué),是以伏殊沉吟片刻便取出一副龜甲,以及三枚銅錢,隨手起了一卦。這龜甲當(dāng)然不是普通龜甲,而神獸玄武所贈;這銅錢也不是普通銅錢,而是龍族逆鱗煉制。是以卦象也不是普通卦象,整個(gè)龜甲忽然變成了一面明鏡,鏡中唯有森白的迷霧。半晌,有身披斗篷之人緩緩穿過這片迷霧。便在他走入鏡面正中時(shí),若有所覺,忽然抬頭冷冷瞥了他們一眼。銅錢發(fā)出一陣急促的鳴叫聲,畫面戛然切斷。伏殊身旁那位渡劫大能失神叫道:“是他?!”兩名煉虛還神大能面色都十分不好看,伏殊也是緊皺了眉頭。——是他嗎?雖然他確實(shí)進(jìn)入須彌芥核心,但完全沒有證據(jù)證明是他帶走了。但倘若圖當(dāng)真在這人手里,恐怕是要不回來了。除非,能找到他所需要的東西與他兌換。伏殊深吸一口氣,深覺此行恐怕失去意義。三人沉默片刻。片刻后,渡劫大能才道:“既是如此,我等即刻護(hù)送公子歸去?!狈鈱τ诜摇τ谡胖荽箨懙闹匾?,無人能及。但凡有丁點(diǎn)傷害,縱然他們是煉虛還神高手,也萬死難辭。但出乎兩人意料,伏殊卻擺了擺手:“不急?!?/br>渡劫大能皺眉不解:“公子?”“還記得嗎?無心那手下說他在找一個(gè)人,請我?guī)兔Α!狈庑α诵?,語氣沒有絲毫輕蔑,“一個(gè)元嬰修士,居然敢這樣和伏家人說話,想來他原本篤定我伏家一定會幫忙?!?/br>兩位大能靜靜聽著,沒有插話。“為何呢?難道僅僅因?yàn)樗菬o心養(yǎng)的一條狗,別人就要敬他三尺嗎?”“當(dāng)然不是?!狈馕⑿?,眼眸深不見底,“這是因?yàn)槟莻€(gè)人其實(shí)是無心要找的,所以他潛意識里覺得我伏家一定會幫忙?!?/br>“我倒要看看,無心究竟想在片低級大陸里做什么?!?/br>翌日天明,江游將明晏喚醒。牽著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的明晏,緩緩走出迷濁森林。江游仰頭看著日光,淡道:“我昨夜跟你說的你還記得嗎?”明晏點(diǎn)點(diǎn)頭:“我記得的,江叔!”他記得江游說過他們兩人要進(jìn)行一些偽裝,并且暫時(shí)不是道侶,而是筑基期的管家與煉氣九重的小少爺。因?yàn)檫@樣的修為,既叫人忌憚,又不會引人注目。江游頷首。他領(lǐng)著明晏沿著小道一路向北而去,不到半日便來到一座小村莊外。江游靠近時(shí),村莊中所有勞作的修士們齊齊停下動(dòng)作,冷冷凝視他與明晏。他們臉上大多面無表情,少部分人眼底還覆了一分對外來者的排斥與殺意。江游停下了腳步。這地方他隱約有些印象,大約是歷練時(shí)候來過。只是在印象里,這片村莊中修士精神容貌與現(xiàn)在截然相反——他們雖都是煉氣修士,但生活十分忙碌充實(shí),臉上掛著爽朗利落的笑容。哪怕不算好客,也定然有人迎上來詢問外來者是否需要買賣物資,絕不是現(xiàn)在這樣滿面暴躁。江游皺了皺眉。他忽然意識到,這一路走來空氣中都彌漫著淡淡的濁氣,并且將這座村莊都籠罩了進(jìn)去,正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侵蝕著這些先天修士們的身體。修士修煉主要是吸收天地之間靈氣,化為己用。而與靈氣截然相反的乃是濁氣,會對修士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創(chuàng)傷。如今此地已全然被濁氣籠罩,恐怕不出半年,此中修士便會理智全失,變成行尸走rou。想來是因?yàn)槟窃獘胄奘颗c明高岑的對戰(zhàn),抽空了小元洲靈氣,迷濁森林之中的濁氣也漸漸擴(kuò)散來開了。江游輕輕呼出一口氣,護(hù)著明晏從容自這村莊穿過。又半日,他們走出了濁氣籠罩范圍,來到一座城市面前。凌劍閣、靈云派,隱元宗并稱為小元洲三大門派,此地便是隱元宗所在的圓覺城。若乘坐代步坐騎,此處距離西邊的凌劍閣五日路程,距離西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