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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平庸的資質(zhì)是否能沖入元嬰——他必須沖入元嬰,否則他的一生都將活在東躲西藏之中。他抱著明晏,手掌順著他的耳朵撫摸至脊背。兩人溫存了好一會兒,直至明晏肚子又發(fā)出了“咕”的抗議聲。江游:“……”多么習以為常的發(fā)展。他心中無奈,在明晏無比期待的神色里,取出了一盒從心茶、一盒桂花糕,以及一盤手撕rou干。茶是伏殊贈送的,桂花糕是他們前往迷濁森林前買的,手撕rou干則是他們在林中殺的某些妖獸制成的……至少在烹飪上,明幼心頗有天賦。見明晏一臉幸福地吃著,間或往他口中也塞一塊桂花糕與rou干,江游才取出那金丹修士身上得來的東西。一把水屬性的中品寶器劍,以及一枚上品寶器空間納戒。昨日那修士死的倉促,江游倒沒發(fā)現(xiàn)他同是水靈根修士,也難怪要搶他的本命劍了。江游心底明了,口中又被塞了一塊桂花糕。他隨手將這劍丟進自己納戒里,準備過些時日提取其中煉氣材料,又將目光放到了對方的納戒上。修士死亡,上頭的神識禁止自動消散,這戒指便是無主之物,任何人都能查看。這納戒里頭除了兩具妖獸尸體,還存了一大堆上品靈石,粗略估計至少有一百塊,算是緩解了江游的財政危機。別的資源并不大多,不過江游已經(jīng)滿足了——畢竟這納戒整體空間雖比明高岑這枚小些,卻比儲物袋大了幾倍。等確定此事了結(jié),便可以把它換給明晏使用了。江游思及此,忽然頓住了動作。屋外秋陽和煦,籠在行人身上,覆著一層溫柔的暖意。有一種古怪的詭異感覺,忽的沿著陽光轉(zhuǎn)瞬襲遍整座城市,令他渾身毛骨悚然!江游瞳仁微縮。他無法忽略這種愈發(fā)心悸的感覺,登時收回這枚納戒,取出那瓶玄階易容丹。這易容丹在他重回永明城偽裝商飛塵時用過一粒,如今還剩下五粒。他毫不猶豫服下一粒,大幅更改了容貌,并且將修為波動提升至金丹期。整個改變一氣呵成,叫他對面愉快啃著桂花糕的明晏都呆了一呆。但明晏并不問什么。——他看到了江游凝重的眼神。于是明晏的心也跟著慢慢沉了下去。他慢慢咀嚼口中這塊桂花糕,若無其事與江游喝著茶。須臾。江游終于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厚重神識,如漲潮般洶涌而至,只消片刻淹沒整座岳城。它細細掃過一名又一名開光以上修士,江游發(fā)現(xiàn),這股神識竟在凌劍閣的那位靈寂長老身上停留最久。……它好像在尋找,試探什么靈寂修士。許久,大約確定凌劍閣長老并不是他要找的人,方才移開神識放過他。這股神識很快掃到江游身上。許是感覺到他內(nèi)斂的金丹氣息,它微頓了頓,隨意掠過屋中其余兩人,繼續(xù)探視他人。江游若無其事飲下一口茶,整顆心都提至咽喉處。他莫名有著一種感覺:這元嬰神識,是在找他!倘若當真如此,那么這元嬰修士與先前被他們殺死的金丹修士,必然有所聯(lián)系。除此之外,江游心中也有了一個疑問:為何這神識在靈寂修士身上停留的時間最久……難道他們已然發(fā)覺兇手乃是靈寂修士?……抑或再往可怕了想,那金丹修士的尸體都已化作血水融于濁氣,他們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江游回憶著先前從古籍中見過的修真秘法,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在這還算溫暖的秋日里,遍體生寒。滿城修士噤若寒蟬。但這股神識只掃過一遍,再也沒有回來。江游握著茶杯,凝神關(guān)注,不敢掉以輕心。他果然聽到了那神識之主——元嬰修士的聲音:“凌劍閣上下聽令,本座給你們?nèi)諘r間,交出殺害我孫兒的兇手江游——三日之后,若你們交不出來,本座必將血洗凌劍閣,一個不留!”這道聲音仿佛自天邊而來,帶著無可違逆的威嚴與厚重,如落雷般炸裂在整座岳山!江游手一抖,茶杯“咔嚓”一聲,在他掌心化成碎片。滿城sao動不安。隔壁房間發(fā)出了一聲驚呼,混在岳城瞬間而起的動亂里,并不突出。明幼心已慌忙跑到他們房間,惶恐凝視江游。但江游整個人都僵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便連明晏也停下動作,怔怔凝視江游。……他的哥哥從來是淡然而鎮(zhèn)定的,哪怕生死關(guān)頭,表情中也并無太多驚慌恐懼??墒乾F(xiàn)在,他竟從江游臉上,看到了毫無遮掩的茫然失措。明晏的心臟被什么東西攥地生疼。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只能循著本能緊緊抱住江游,小聲試探地在他耳畔叫著:“……哥哥?”江游豁然回神。他一點點輕輕拉開明晏溫熱的身體,僵硬麻木的思維緩緩回籠,只余一個念頭清晰浮現(xiàn)在腦海里:“我要回去!”他生于小元洲,不知父母何人,從記事起便渾渾噩噩跟著乞丐流亡乞討。若非代明將他帶回凌劍閣,也許他早已死在動亂里了。凌劍閣,于他而言并不只是師門……這里更是他的故鄉(xiāng)。他無法眼睜睜看著他的敵人,因為他毀了他的故鄉(xiāng)!“回去?!你是不是瘋了!”明幼心簡直不敢置信,她壓低聲音吼道,“你知不知道那是元嬰修士?”“那不是被我們偷襲殺死的金丹修士,那是元嬰修士——動動手指就能輕易殺死我們的元嬰修士!”她緊緊凝視江游,狀若瘋狂:“他現(xiàn)在找不到我們,所以用凌劍閣來威脅我們!一旦我們現(xiàn)身,凌劍閣就是第二個明家!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會死的——所有人都會死!這次再沒有第二個人來幫助我們,沒有一個人可以逃走!”她吼到這里,像是在發(fā)泄當年明家驟然覆滅后所有深藏的痛苦與委屈,眼淚簌簌落下,“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就算瘋了不顧一切,你難道就不想想我和明晏嗎?!你難道就真的一點不想活下去了……就這么想死嗎……”但與她此時的憤怒動容截然相反,江游只是輕輕喚了她一聲:“明幼心?!?/br>明幼心未曾出口的話語,戛然而止。她聽得江游道:“當日明家大難臨頭時,爺爺送我與明晏離開,送了我一個納戒,里頭有不少資源。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我半點沒碰,都用在你和明晏的修煉上了?!?/br>“我已將剩余資源均分成兩份,把你的那些都交給你了?!?/br>見她緊握雙手,面容又浮現(xiàn)出些許憤怒,江游繼續(xù)淡道:“你先聽我說。明家雖然沒有了,但小元洲中總有你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