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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她一邊抵抗著,一邊用力呼喚楊氏。楊氏終于回過神來,“給我分開她們!”沒有人動。楊氏看了看左右,但凡丫鬟仆婦,一個個眼睛睜大嘴巴微張,顯是看傻了!她的兩個好兒媳,在她這正房里頭撕打,一群丫鬟婆子看著,愣是沒人動!楊氏感覺自己的威儀受到了極大的挑戰(zhàn),氣的甩手把茶盞砸在地上,“都愣著干什么,給我把人分開!”茶盞細(xì)白的瓷摔的粉碎,清脆的聲音異常突兀。一眾丫鬟婆子頓時如夢初醒,驚的心臟狂跳,趕緊上前,一半人去拉李氏,一邊人去扶田氏,七手八腳鬧哄哄,那么多人,也沒有很快把兩人分開。可想而知李氏的力氣有多大。好不容易把人分開,丫鬟婆子皆長呼一口氣,你看看我臉上的抓痕,我看看你散亂的發(fā)髻……還好,比四太太強多了。田氏終于擺脫了李氏,可不靠人扶著是站不住了,她捂著臉低著頭,哭的傷心欲絕,“敢問大嫂,我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讓你大過年的追到母親房里打我!這么些年妯娌,我敢說一句,從未對大嫂不敬,但凡大嫂有什么吩咐,有什么要教我的,直管把我叫去,沒敢不聽的,為何要在母親這里鬧起來!”“我傷了是小事,您是嫂子,我不敢有怨言,可驚著母親可如何是好?我紀(jì)家一向以孝治家,母親若有個……若有個……如何,你要如何自處!”要說田氏也是真聰明,雖然對這無妄之災(zāi)有驚有怒,一瞬間也被嚇的不輕,理智卻能迅速回來,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jù),盡管受了傷害,卻仍然不逾禮節(jié),尊長自謙,不顧自己傷的重,只恐婆母受驚,還不敢說不好的話,一番苦心,一番勸誡,娓娓道來,苦口婆心,端的是世家長媳才有的姿態(tài)風(fēng)采。楊氏暗暗點頭,田氏越來越出息的,到底是官家女子,雖因緣際會做了老四的妾,到底沒失了心性,如今升為平妻,倒也不負(fù)她這身規(guī)矩。李氏聽田氏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心思一轉(zhuǎn)就能明白,田氏居然當(dāng)著她的面下眼藥!再看楊氏眼底隱有微光,似有滿意之感,狠狠瞪著田氏,恨不得沖過去從她身上咬下塊rou來!可惜胳膊被婆子們制住,動彈不得。楊氏看了眼垂著頭帕子擋著臉的田氏,再看怒氣沖沖的李氏,眼皮耷拉下來,唇緊緊抿起,不悅之色明顯,“這是怎么回事!”李氏知這話是在問她,狠狠揍了田氏一頓算是消了點火,大力甩開身邊婆子,撲通一下跪到楊氏面前,“媳婦得了證據(jù),我那可憐的兒,就是田氏害的!求婆母給媳婦做主!”李氏只有一個兒子,幼年時身體不好,經(jīng)常染命,然天分奇高,風(fēng)頭最勁時,臨清年輕一輩無人能比。楊氏也喜歡這個嫡長孫,無奈人死燈滅,紀(jì)家家大事多,她不能把全副身心放到死人身上。女人對獨女有多愛護,楊氏看過不少,也很理解,遂李氏初初喪子,鬧的那么大她能忍了,但并不代她永遠能忍!“說什么胡話!”楊氏拍桌子,眉眼間厲色外現(xiàn),“安哥兒去了,我這祖母的難道不心疼?當(dāng)時由著你鬧,可是找到任何蛛絲馬跡了?安哥兒是自己誤食毒物,去的可憐,可入土為安,亡魂不可擾,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鬧,難道不怕安哥兒死后不寧,不能安息嗎!”李氏咬了唇,砰砰砰地磕頭,“母親,安哥兒就是死不瞑目,魂不能安??!媳婦經(jīng)常得他入夢,回回冷著眉眼叫冤枉,問媳婦他死的那般慘,為何父母不為他報仇!以往為了紀(jì)家安和,媳婦不敢說不也提,寧愿爛在心里自己一個人苦一個人痛,如今媳婦已經(jīng)找到證據(jù),知道殺了我安哥兒的兇手,豈還能容她逍遙!”楊氏又要說話,李氏牙根緊咬,“我知母親心慈,必不愿紀(jì)家后人不能安息,求母親允許媳婦呈上證據(jù),揭發(fā)兇手!”“如若……如若……我兒不能含冤得雪,媳婦也不想活了!這就去吊死在門外,陪我那可憐的孩兒投入鬼道!”楊氏瞇了眼睛,面沉如水。李氏這是在威脅。大年節(jié)的,吊死在門外,是生怕別人不知道,紀(jì)家逼死嫡長媳,還是這樣一種慘烈方式,往后如何能堵住悠悠之口!陪安哥兒入鬼道,這是做鬼也不愿意放過別人!她倒是可以想辦法讓李動不了,可李氏是嫡長媳,也不是沒娘家,不能下狠手。她不能下狠手,看李氏臉色倒像是豁出去,什么都不顧了。這樣的人最難拿。楊氏捏了捏眉心,看了眼田氏。田氏正暗自心驚。李氏動靜這么大,看她的眼神跟吃人似的,又說出這么一番話,無疑,李氏口里殺害她兒子的兇手一定是自己了。她想了想,緩緩跪了下去,“媳婦雖不知大嫂找了什么證據(jù),兇手又是誰,但大嫂郁結(jié)于心不是好事,雖今日德行欠佳,但求母親饒了大嫂這一次,準(zhǔn)了大嫂的請托吧?!?/br>楊氏略滿意,做為婆母,總不能被媳婦一威脅就屈服,田氏很有眼色。李氏卻忽的大喊,“你裝什么大尾巴狼,明明是你殺了我兒,你以為這樣就能證明你清白了!”她再次撲過去,欲要撕打田氏。楊氏一皺眉,馬上有丫鬟婆子過去,把李氏拉開。田氏臉上身上疼的不行,怕丑也不抬頭,嚶嚶哭泣著朝楊氏磕頭,“我到紀(jì)家這么多年,從沒做過一件虧心事,求母親明鑒!”楊氏閉目思索片刻,問李氏,“你說老四媳婦殺了安哥兒,還有證據(jù)?!?/br>李氏面色潮紅,激動大喊,“有的有的!安哥兒去世那天丟了一方帕子,這方帕子是新制素白湖綢,老太太只賞了安哥兒,府里別處沒有的!如今這方帕子在九少爺丫鬟畫眉身上出現(xiàn),媳婦查的真真的——”“冤枉啊——”田氏哭喊,煙眉緊鎖雙目通紅,好不可憐,“大嫂即說東西在九少爺?shù)难诀呤掷?,如何又攀扯我!?/br>李氏不理會她,顧自說下去,“那帕子正是九少爺回府那幾日,田氏送的見面禮里物件壓著的!”田氏兩行清淚滴在地上,洇濕兩個小團,看著好不可憐,“大嫂怎知那帕子就在見面禮里,見面禮是我隨手賞出,丫鬟們開了庫房取的,這中間過了多少人,大嫂如何就能確定這帕子是我放的!會不會是哪個心思深的,故意調(diào)換了,又故意讓帕子出現(xiàn)在你面前,引我們兩房不和……”“大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