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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同他一樣,不似凡人的小娘,那她可是要頭疼了。 這個阿俏比起崔九,真的是要好太多了。 她的父親不過是一介地方小吏,出身寒門,能夠養(yǎng)出這樣處變不驚的小娘,當(dāng)真是很難得。 “北地是干冷,但是有火炕;南地是濕冷,一到冬日,雨夾雪能下半個月,靴子就沒有干過,黏黏糊糊的,感覺倒是比北地還要冷一些?!?/br> 十八娘點了點頭,這話說得也有道理。 她想著,眨了眨眼睛,“崔九他一定很難對付,讓人捉摸不透吧?不過他的皮相還是不錯的……他可是想有一個你同他的孩子呢。每次進(jìn)宮,都要逗景兒。你莫要怕他,我覺得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欺負(fù)你了。” 李子期一聽,在旁邊忍不住咳了咳,原來你竟然琢磨過崔九的皮相!不過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還是滿大街的黑色直發(fā),黑色眼睛!哪里比得上他的藍(lán)眼睛,卷毛頭! 十八娘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在火爐子旁的腳,輕輕地踢了他一下。 李子期回過神來,開口說道:“一口水沒有喝好,嗆住了?!?/br> 阿俏一聽,整個臉都爆紅了,奇怪的看了李子期一眼,心中暗道:陛下果然同傳聞中一樣不著調(diào)啊,明明就沒有喝水啊,怎么會水沒有喝好就嗆到?難不成喝的是自己的口水……大唐,該不會要亡吧!那我哥哥還考什么科舉呢? 再一想到崔九,可能世家出身的男子,都是如此超凡脫俗吧! 十八娘是斷然不會想到阿俏不一會兒就在心中暗自想了如此之多,還當(dāng)她是個云英未嫁的小姑娘,說起未來的夫婿,害羞了。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問,然后拿來笑崔九呀! “那你與崔九是如何相識的呢?你看日后我便是你阿姐了,總不能阿妹與妹夫之間的事,一點兒都不知道吧?!?/br> 阿俏在心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我原本也是有阿姐的啊,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誰家的阿姐還要知道妹夫與阿妹的情事…… 她心中想著,還是很認(rèn)真的回答道:“我坐在樹上接晨露,一不小心從樹上掉了下來,把樹下的崔九砸暈了。然后他為了報復(fù)我,拿了我阿爹書房中最貴的那個花瓶,砸在了我的頭上……” 啥?你說的是啥? 十八娘忍不住笑出聲來,難怪崔九會看上阿俏,他們根本就是一路人?。?/br> 誰家好好的小娘子,會爬到樹上去接晨露……竟然還愿意嫁給用花瓶砸過她頭的男子! 若是十八娘,她起碼要在對方頭上砸十個花瓶,砸到解氣了,這才肯放過他! 李子期剝著蜜桔的手,也忍不住頓了頓,低下頭笑了起來,他決定日后崔九在朝堂上亂說話,他便拿花瓶砸他! 阿俏說著,低下了頭,“他這個人,除了口是心非,還算是不錯了。我阿爹說我這是撞了大運,才有機(jī)會嫁進(jìn)清河崔氏,只不過,我倒是覺得,巴陵也挺好的,去了清河,想要再回一趟家,就不容易了?!?/br> 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吧,一個寒門之女,也沒有去過女學(xué),竟然能夠一舉當(dāng)上崔氏宗婦,這已經(jīng)不是祖墳上冒青煙,天上掉餡餅?zāi)軌蚪忉尩牧恕?/br> 也就是崔九這么神奇的一個人,遇上了啥事都敢做的十八娘,才能夠促成這樁好姻緣。 她可以想象,崔九為了娶阿俏,下了多大的功夫,費了多少口水,才能夠讓她堂堂正正的成為他的妻子。 門第,門第,可不是說這好玩兒的。 十八娘又與阿俏說了一些,然后賞了她一大匣子首飾,便讓人將她送去沈家了。 她從來都沒有上過女學(xué),也沒有請過教養(yǎng)麼麼,有許多規(guī)矩,都需要重新開始學(xué),半點兒也輕松不起來。她將來好歹要掛著沈家女的名頭,要喚明慧郡主一聲母親,教導(dǎo)她基本的事,也是沈氏的責(zé)任。 十八娘瞧著阿俏合眼緣,心中是越發(fā)的高興,果然到了年節(jié)里,好事便越來越多了。 “咱們今年,把恒兒也接來宮中過年吧。我應(yīng)承過王九,要照顧好他的?!笔四镎f著,試探的問了李子期一句。 因為趙義,又因為討厭王六,李子期對密郡王府總歸是覺得膈應(yīng)的。 李子期點了點頭,“好?!?/br> 岳母大人說了,若是有孕在身的人心情不愉悅,生出來的孩子也是不愉悅的,所以十八娘說什么,就是什么??!李子期回想著明慧郡主對他說的事,認(rèn)真的回答道。 可是十八娘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年節(jié)之前,長安城中將掀起一陣血雨腥風(fēng)。 第三百三十五章 連環(huán)兇案 臘月里的長安歌舞升平,元日將至,朝會也停了。 上至高門大戶的貴女,下到平明百姓家的碧玉,都乘著這難得的機(jī)會,出門游玩,一時之間,長安城的集市上竟然熙熙攘攘的擠滿了人。 姚玲娘是長安城教坊之中炙手可熱的花娘,她撫得一手的好琴,那些一擲千金的公子哥兒見了,也得拱手稱她一句姚大家。甚至有貴女悄悄地遣人前來相詢,只為學(xué)她一曲。 她靜靜地站在街頭,梳著飛仙髻,頭插一朵金牡丹步搖,耳墜同樣紋飾的墜子,額心還貼了細(xì)細(xì)的花黃。來來往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停住腳,悄悄地打量著她。 雖然是冬日,但她仍穿著薄紗,露出雪白的半臂,拿著一柄岳州羽扇半遮面,身旁的小丫頭挑著燈籠逛著夜市。 “難得今日mama沒給我掛牌,倒是讓我瞧見了這長安城尋常小娘夜里頭都做些什么。” 她興奮的看著不遠(yuǎn)處的糖人攤子,嬌滴滴的說著,臉上并無怨色,好似在抱怨今日為何下雨了一般稀松平常。 站在她不遠(yuǎn)處的一個公子哥兒,穿著一身繡著纏枝花的紫色長袍,頭上斜插著一朵紅花兒,借著酒意走上前來,調(diào)笑道:“這不是萬花樓里的紅牌姚大家么?怎么著,有沒有興趣陪郎君我去游船?” 姚玲娘白了他一眼,頗有些不耐煩,“滾一邊兒去,老娘今日不接客。那破船有甚好做的,沒坐過一百回,也坐過八十回了。能讓我姚玲娘陪著坐船的,需包下那最大的畫舫,你先顛顛自己個兜里有幾個銅子兒,若是沒有,便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同老娘說話?!?/br> 那公子哥兒顯然被她這幅彪悍的模樣給嚇住了,酒一下子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