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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門春色之千金嫡妃在線閱讀 - 第58節(jié)

第58節(jié)

    華珠很認真地想了想:“挺好,就這些吧?!?/br>
    一動,脖子悶悶作痛。

    吳秀梅忙問道:“表小姐是不是落枕了?”

    華珠捏著后頸,皺眉道:“是啊,疼了一天了?!?/br>
    “表小姐您等等!”吳氏跑進小廚房,洗干凈手了回來,笑著道,“奴婢的小姑子,出閣前時常落枕,奴婢給她按過,很有效的,表小姐您請坐。”

    吳氏用圍裙擦拭了小板凳,讓華珠坐下。

    華珠還真就坐下了。

    吳氏怕華珠受不住力,左手繞到她前面箍緊她,右手開始順著xue位按了起來:“會有點兒疼啊,表小姐忍住,但疼過就很舒服了?!?/br>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手,這樣的語調(diào),讓華珠感覺親切,但也只親切的一下下,華珠就疼得冷汗直冒了。

    “對了,吳mama,你的兩個兒子叫什么名字?下次見到提督大人,我?guī)湍銌枂栍袥]有他們兩個的檔案。”

    吳氏聞言,眼神兒慕地一亮:“奴婢的兒子叫……”

    “喲,這位天仙似的姑娘是表小姐吧!”

    一名穿著鵝黃色束腰長襖、淡紫色茉莉紗裙,梳參鸞髻,戴五彩青鸞步搖的端麗婦人,笑容滿面地走進了院子。

    為她領(lǐng)路的是銀杏。

    這婦人華珠在大房見過,正是隨廖子承一道來瑯琊上任的副參領(lǐng)的夫人陳嬌,目前住在提督府,幫著打點府里的中饋。

    陳嬌是來干嘛的呢?她是專程來給華珠送請?zhí)摹L岫礁鐣?,她邀請了大房、四房與顏婳,她知道有個表小姐,卻并未提及她,想著不過是一介府臺庶女,沒什么了不起的。誰知盧高一回府就問她,請了顏府的表小姐沒?她搖頭。盧高就告訴她,顏府誰都可以不請,唯獨表小姐不能。因為他親眼看見提督大人溫柔地為表小姐穿披風(fēng)、系絲帶,還在表小姐入府后,望著表小姐的背影發(fā)笑。

    她當(dāng)時就嚇傻了呀!

    這不,花一上午的時間處理完府里的事宜,連飯都沒顧得上吃幾口,就親自送帖子來了。

    華珠站起身,微笑頷首:“盧夫人?!?/br>
    吳氏聽到這個姓氏,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搖頭,為什么過了那么多年,她聽到這個姓氏還是會激動呢?她躬身退到一旁。鮮少見到這么貴氣的婦人,她怕自己會出錯兒,反而丟了顏府的臉面。

    陳嬌就沒拿正眼瞧她,一個頭發(fā)都白了一半的粗使婆子,有什么值得她看的呢?

    陳嬌握住華珠柔若無骨的小手,將請?zhí)f給了她:“剛來瑯琊,提督府亂得一團糟,我忙得一個頭兩個大,昨晚趕著分發(fā)請?zhí)?,稀里糊涂弄掉了幾份,今早才發(fā)現(xiàn),表小姐可千萬得寬恕則個?!?/br>
    忘了?華珠不信,怕是盧高夜里回去與陳嬌添油加醋地講了她和廖子承的關(guān)系,陳嬌才又在今日補了一個請?zhí)?。沒想到,她也有狐假虎威的一天。

    華珠收好請?zhí)?,笑著邀請陳嬌進屋坐。

    這時,吳氏突然奔走了過來,躬身朝著華珠的鞋子探去。誰料,還沒碰到華珠,就被陳嬌一腳踩住了手。

    “你干什么?偷襲主子?”陳嬌厲喝。

    吳氏忍住疼痛,答道:“不是的,表小姐的鞋子臟了,我給她擦擦。”

    華珠的鞋面兒上果然有一點木屑。

    陳嬌松開腳,沖銀杏難為情地笑了笑:“是我莽撞了,誤傷了貴府的下人?!?/br>
    一個下人罷了,與提督大人身邊的紅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表小姐雖然引薦了她,但也只是心善外加碰巧,又不是因為什么親戚關(guān)系。銀杏就溫聲道:“這位mama是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盧夫人,請盧夫人見諒。”

    說著,朝吳氏使了個眼色。

    吳氏把苦水吞進肚子,躬身,朝陳嬌行了一禮:“奴婢莽撞,求盧夫人恕罪。”

    盧夫人,這三個字從自己口里說出來,為何這么酸澀呢?或許,是因為曾經(jīng),也有人這么叫過她?

    陳嬌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銀,丟在了吳mama跟前,像施舍一個乞丐、或一條狗。

    吳氏忍住自尊被碾壓的眩暈,雙手捧起碎銀,顫聲謝過:“多謝盧夫人賞賜!”

    她很討厭這樣子的生活,但她不能倒下,在把兒子的名字刻上烈士墓碑之前,她絕對不能倒下!

    進了屋,華珠吩咐銀杏給吳氏送一瓶金瘡藥,又說晚上不大想吃福建菜,讓吳氏明天再做。

    炕頭,年絳珠正在算鋪子里的盤存,見到陳嬌,笑著起身迎她:“什么風(fēng)兒把盧夫人給吹來了?稀客,稀客呀!”

    “什么稀客?你慣會打趣我?!标悑舌列?,在炕頭坐下,剛一座,又瞥見華珠,下意識地想給華珠讓位。

    年絳珠哪里知道陳嬌緣何忌憚華珠?只以為她客套,就說道:“小孩子皮慣了,盧夫人不用理她?!?/br>
    又對華珠道,“去描紅,把昨兒的也補上?!?/br>
    又描紅。華珠唉聲嘆氣地走進了小書房。

    陳嬌原本不把年絳珠放在眼里的,可一瞧她與華珠的姐妹情誼,又眼神一閃,柔聲笑道:“昨兒趕著收拾提督府,沒來得及與你打聲招呼就走了,今兒我想著,說什么也得上門與你熱絡(luò)熱絡(luò)。趕巧啊,我漏送了表小姐的帖子,算順路了!”

    年絳珠有些受寵若驚,陳嬌的父親是朝廷重臣陳閣老,丈夫是提督大人的左右手,而她自己,又得提督大人器重,暫時料理提督府,這么多重身份加起來,由不得年絳珠高看她兩眼。

    銀杏沏了茶過來,年絳珠親自接過,奉到陳嬌面前:“盧夫人請用。”

    陳嬌見年絳珠待自己如此客氣,也有些受寵若驚:“兩位小少爺呢?”

    “被乳母抱去逗老太太了。”

    盡管如此,盧夫人還是留下了紅包與小禮物,又與年絳珠聊了會兒天,才仿佛依依不舍地告別了顏府。

    除夕前一天,眾人整裝待發(fā),前往提督府赴宴。

    二進門處,馬車前,顏碩坐在輪椅上,全身裹著毛毯,冷眼瞪著朝他迎面走來的華珠,在他身旁,是穿著淺綠色窄腰長襖、素白鑲珍珠羅裙、白綠相間繡墨蘭繡花鞋的余詩詩。

    神仙眷侶,華珠的腦海里自動閃過這樣的詞。

    華珠走到二人跟前行了一禮:“大表哥,大表嫂。大表哥也要去赴宴嗎?”他好像與世隔絕很多年了吧?身子不好,吹吹風(fēng)也能病倒,實在不宜去人多的場合。

    “你哪只眼睛看到爺要去赴宴了?”顏碩惱火地睨了睨她,“快點把答案告訴爺,爺?shù)乃幦韧炅?,你不許耍賴!”

    魚,小溪,板凳,裙子。

    灰塵,浪費,敵人,誤會。

    鍋蓋,鞋墊,門閂,谷囤。

    比方,醬油,圍墻,壞蛋。

    每一題到底有什么共同點?他想破腦袋了也沒想出來!

    原來是為了這個,華珠就笑了:“大表哥,我赴完宴回來一定告訴你答案,晚上的藥也要乖乖喝藥。”

    顏碩瞪了她一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又對余詩詩道:“好了,快把這小家伙帶走,看得我鬧心!”

    余詩詩蹲下身,輕聲道:“我不想去赴宴,就留在家里陪爺,好不好?”

    “不好,爺要一個人靜一靜,想答案。”說著,叫一名孔武有力的mama推動輪椅離開了。

    余詩詩望著他逐漸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鼻子一酸,她知道的,他在逼她融入社會,他怕她成為第二個冷柔,他怕自己……命不久矣!

    ------題外話------

    大家能幫顏碩想想么?它們分別有哪些共同點?

    ☆、【第六十六章】情動,空間消失

    揉了揉微微濕潤的眼眶,余氏若無其事地轉(zhuǎn)身,問華珠道:“四奶奶為什么突然不去了?”剛剛央了銀杏告訴她,請她在提督府多多照顧華珠。

    華珠用余光瞟了瞟大門,假山后,一片銀白衣角若隱若現(xiàn)地飄在草地上,顏碩,正躲在山后看余詩詩吧?這對璧人,真是叫她這個旁觀者看了都感慨萬千。也不知今生路漫漫,她會否有幸碰到一個一心一意愛著她的男子。斂起心底的觸動,華珠笑著答道:“好些是……事兒太多了,抽不開身吧?!?/br>
    其實年絳珠是有些尷尬,不知道怎么面對廖子承,當(dāng)然這些,華珠是不知情的。

    華珠環(huán)視四周,又問:“婳jiejie呢?她也不去?”

    余氏就笑道:“這事兒還沒宣布,難怪你不知道了。婳兒與我二弟的親事定下來了,在出閣之前,婳兒大概都不會出去走動了?!?/br>
    余氏的二弟就是襄陽侯府的二公子,華珠真沒想到顏婳的命運會與上輩子相差這么多,上輩子顏婳是寵妃,今生是侯門嫡妻,真是……無以言表!可不管如何,能遠離顏婳這顆毒瘤,華珠覺得太開心了!

    “你挺為婳兒開心的?!?/br>
    我是為我自己開心,一想到這輩子都不用和顏婳打交道,華珠都想辦個宴會慶祝一下:“是啊,大家是好姐妹,我當(dāng)然為她開心了?!?/br>
    余氏摸了摸華珠粉嘟嘟的小臉蛋:“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說話間,一輛八馬所拉的寶華蓋橘黃色簾幕的馬車自左邊的街道緩緩駛來,赫連笙的。

    余氏聽說了華珠被點為秀女,又因牽扯到滿月案而被剝奪選秀資格的事,約莫看出了一點兒太子與提督的眉目,就小聲問華珠:“是不是來接你的?”

    華珠蹙了蹙眉:“不清楚,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先走了。大表嫂,提督府見!”

    夕陽自地平線緩緩落下,彎月爬上半空,繁星耀蒼穹。

    馬車行駛在平坦的大街上,除夕前最后一晚,熱鬧非凡、行人川流不息,道出是吆喝與嬉鬧聲,將車轱轆碾壓馬路的聲盡數(shù)淹沒了下去。

    嘎吱——

    很微弱的,不易察覺的異動。

    華珠的心里毛了毛,隔著簾子問車夫:“聽到什么動靜了嗎?”

    車夫揮著鞭子答道:“好像沒有啊。”

    嘎吱——

    又是一聲。

    華珠這回確定自己沒聽錯,掀開簾子,正色道:“停車,檢查一下。”

    車夫卻壓根兒不理華珠,用力揮動手中的鞭子,讓駿馬更加瘋狂地奔跑了起來!

    華珠眉心一跳,暗叫不好,一定是有人對馬車動了手腳,又買通車夫?qū)⑺绞裁床恢嚯缗H的地方去。屆時,大不了說,車翻了,車夫暈倒,不清楚她去了哪里。而等她被一群或某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送回府時,也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封氏在廟里禮佛,這件事兒,必是羅mama干的!

    但到底是否得了封氏的授意,尚未可知。

    華珠清亮的眸子里掠過一絲冷光,真把她當(dāng)軟柿子,不會還手的嗎?竟一次又一次地構(gòu)陷于她!當(dāng)真是活膩了!

    華珠拔下發(fā)簪,打算刺傷車夫,自己駕車。

    忽然,頭頂?shù)膶毴A蓋砰然炸開,華珠和車夫同時抬頭,就見一道黑影如黑霧一般籠罩過來,帶著冰銳的寒氣,叫人從手心到腳底,一片冰冷。

    那人單手一揮,將車夫拍飛了去。

    又反手一抓,像擰小雞似的擰住了華珠后領(lǐng)。

    華珠只覺腳底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地面以看不見的速度飛快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