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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的堅持。越辰干脆用沉默來抗議,他垂下眼瞼,不再想再搭理人,環(huán)在脖子上的手警告似的收緊了些。“看著我?!?/br>越辰更加不配合地別過臉去,下巴卻被拒絕承認(rèn)自己被討厭的人擰了回去。“告訴我?!?/br>這發(fā)號施令的傲慢讓他更加火大,他啪的打開對方的手,憤憤地開口,把此時的真實(shí)想法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拔叶颊f了,我討厭你?!?/br>“不行,我也說了,你要說實(shí)話?!鳖櫇裳圆徽J(rèn)同地?fù)u搖頭,熱熱的,帶著酒氣的話噴在越辰的臉上,透著較真的韌勁。簡直是邏輯全無,胡攪蠻纏。像一場堵截和反堵截,沒盡頭的比賽。失去了清明的神智,那張醉意朦朧的臉孔,像搖搖欲墜懸在頭頂?shù)幕页撂炜眨谧×俗约耗樕系囊话腙幱?,越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黑色瞳仁那漂亮紋路,突然就厭倦了這種并非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眼睛里的倒影。第一次發(fā)生的時候,心跳復(fù)制高中某天的劇烈跳動已經(jīng)讓他恐慌,而想起這人還用相同的手段對付過孟鴻,他就不能自已的憤怒。憑什么他一直是那只失敗的小白鼠?憑什么他一個眼神,一個親近,他就要被牽著鼻子走?越辰不想再繼續(xù)此時此刻彼此荒唐的較勁,他摸了摸口袋,然后朝周圍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手機(jī)落在了遠(yuǎn)端的沙發(fā)上,肩膀被牢牢地固定住,動彈不得,他干脆去掏顧澤言的衣兜。白色的三星gaxynote2被輕易地取了出來,越辰單手劃開解鎖的波紋,去找計時器的圖標(biāo)。他絲毫沒意識到,從抬手伸進(jìn)顧澤言口袋到重新退出來,只有短短一秒的時間,而這一秒,足已造成一個短暫擁抱的錯覺。這錯覺讓逼著他就范的人怔了怔,不太清醒的黑眸閃過一絲滿足隨即又更加不滿足的困惑。“你覺得你能贏是嗎?我更不會輸。我不想大眼瞪小眼到天亮,我再讓你玩最后一分鐘。”越辰低著頭把秒數(shù)預(yù)設(shè)成60。“這算是我們最后一次正常的交流。你的想法或許我從來沒懂過,我收回以前的自以為是,以后我也不想再——”下巴猝不及防地被幾根手指攫住,扳回了兩張臉孔眼對眼,鼻對鼻的狀態(tài),失去耐心的嘴唇覆了下來,不容拒絕地堵住質(zhì)地相同的溫?zé)幔捕伦”日f討厭更刺耳的話語。烈酒和柔軟,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組合。強(qiáng)硬,但不粗暴,從容,卻不溫柔。讓此時在唇瓣上的舔舐,輾壓,撬開牙齒的侵入,舌頭guntang的勾纏,透著雖然是非野蠻形式的攻城略地,卻依舊不放過任何一座城池的驚心動魄。越辰的口腔和鼻腔盡是那奇葩啤酒的濃烈的味道,他被吻得都快醉了,想開口,卻不得不承受對方暴風(fēng)雨般更加無盡的掠奪,他不甘心地睜大了眼,腦袋因?yàn)槿毖跤行┮庾R模糊,同時心里出現(xiàn)了如山倒的奔潰。任人掠奪,任人索取,卻像個女人無能為力,兩只手腕被剪在一起,竟然掙脫不開單手鉗制住他的人,并且愈發(fā)四肢無力,越辰第一次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從沒這么被動和無助過。空出來的一只手遵從內(nèi)心意愿地托住不聽話的小子的后腦勺,無視了對方已經(jīng)被吻得有些缺氧,顧澤言依舊在加深這個吻。這種信誓旦旦要席卷所有,渣都不剩的占有欲,是他從來沒示于人前,或者說是連清醒的自己都不知道的,骨子里比驕傲隱藏得更深的強(qiáng)勢。被吻得喘不過氣,越辰一邊悲憤地想是不是咬舌自盡會比較舒服些,一邊在心里咒罵了千百次這個史上最渣最表里不一的混蛋。你他媽犯規(guī)你知不知道。“不會換氣?”吻得心滿意足的人終于緩緩抬起了臉,黑眸半瞇半睜,安靜地瞅著自己,突然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初吻?跟個僵尸一樣?!?/br>第54章第五十四章暴走被松開手的人喘著氣,眼神還有些發(fā)直的恍惚,這種溫順太難得,手臂重新環(huán)上脖子,顧澤言低下頭,滿意地對著那垂下的眼睫吹了口氣,然后把頭埋進(jìn)對方僵直的頸窩,不太舒服地蹭了蹭。“你就不能乖一點(diǎn)……非要我,呵……”還沒得意完,下一秒身體就被粗暴地推開,他被掀得往后一歪陷進(jìn)了沙發(fā),越辰抬腳就往那毫無防備的肚子重重踹過去,柔軟的腹腔受到這惡狠狠的一擊,五臟六腑都要裂開似的,顧澤言痛苦地捂住肚子,發(fā)熱的額頭頓時冷汗涔涔。他蜷縮成一團(tuán),艱難地抬起頭來,一臉控訴地瞪著越辰。“僵尸?你也就被僵尸吃掉腦子的命!你去死吧!”越辰被這施暴還裝無辜的死皮賴臉氣得語無倫次,還不解恨,把捏得發(fā)汗的gaxynote2當(dāng)著腦門重重地砸過去。人討厭的,往往是自身的軟肋,正因?yàn)闊o法心平氣和地對待,所以才選擇消極的厭惡。越辰生平最恨被欺騙,其次就是強(qiáng)迫,如今兩樣面前這個人全占了,還得逞了,他對顧澤言的忍耐限度,就像根繃得超出自身彈性的橡皮筋,啪的斷了干凈。他砰的甩上房門,表情扭曲??恐T板靜靜站了許久,終于開始收拾東西。何卓郁洗完澡出來,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浴巾,微弱的月光照進(jìn)沒有拉燈的客廳,在地板上投射出一條纖細(xì)瘦長的影子,這具沒穿衣服的半裸身體,看起來比平時在大眾視線里更加的削瘦,籠罩在晦暗的黑暗中,更顯得病態(tài)的蒼白,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也不開燈,輕車熟路地倒了一杯水,然后仰頭吞了兩片佐匹克隆。被導(dǎo)演選中的幸運(yùn)兒,并沒有眾人想象中那么春風(fēng)得意,每晚從不缺席的失眠,讓他不得不在睡前服用安定。他摸黑走進(jìn)臥室,踢開拖鞋爬上床,動作隨意而粗魯,然后把自己裹了起來,柔軟的被子有一種厚重的質(zhì)地,貼在裸露的皮膚上滑過蛇一樣的冰冷觸感。只有在獨(dú)處時,他的眼眸才毫不掩飾地透著深深的倦怠,安眠藥的效用還需要一段時間,他靠著床背,開始打電話。“請留言~”臉孔被手機(jī)光線映得愈發(fā)森冷,終于在聽到語音信箱歡快雀躍的問候語時,露出了一絲到達(dá)眼底的笑意。“我和風(fēng)頌簽約了,顧澤言現(xiàn)在是不是氣得半死?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如果把他比下去,你是不是就會回到我身邊了呢?”那頭是一如既往的安靜,他摁掉電話,又重新?lián)苓^去。“請留言~”熟悉而陌生的三個字如同上癮的精神鴉片,短短幾秒就冷卻成空白,必須不斷撥打,一遍遍重溫,才不會心如蟻噬,不會有再也想不起來的恐懼。“安格非,我很想你。”我很想你,可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