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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侵竹暗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好啊,賭便賭。不過我覺得倒立沒什么意思?!?/br>“那什么有意思?”方侵竹的目光在陸小鳳臉上一掃,停留在那兩撇胡子上。陸小鳳被他看得冷嗖嗖的,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陸小鳳,如果你輸了,敢不敢把下面的眉毛給剃了?”“噗!”饒是鎮(zhèn)定的花滿樓,也差點(diǎn)噴出一口茶。司空摘星拍桌大笑起來:“妙!妙!我怎么從來沒有想到!”“因?yàn)槲覀円呀?jīng)忘記他那只是胡子,只記得是四條眉毛了?!?/br>刮胡子正常,但眉毛豈是能刮的?陸小鳳摸了摸胡子,忽道:“好!賭便賭了,我陸小鳳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這么有趣的賭約了。如果到了明早你沒有五百兩,便……”陸小鳳靈機(jī)一動:“便替我畫一副畫像!”“……”方侵竹相信,被陸小鳳雷到的肯定不止自己一個,他聽到大廳里好幾雙筷子落地的聲音。這時,忽然一陣大風(fēng)刮來,原本緊閉的窗戶被刮得砰砰直響,一縷縷冷風(fēng)從窗戶縫透進(jìn)來,像針一般扎在臉上。“這雪越來越大了!”百里千擔(dān)憂地說道。他家在落月城,必須大年三十之前趕回去,而今日已經(jīng)是臘月十五。這時,一個青衣小仆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來:“不好啦!死……死人了!”那小仆臉色蒼白語無倫次,手指著門外。一時間數(shù)十條身影閃動,有的從門,有的從窗,都到了這大風(fēng)雪中。方侵竹跟在眾人身后,最后走了出來。門外的雪已經(jīng)積得很厚,只有風(fēng)墻前的雪地被鏟開了些。這本是為了今天“看榜”而準(zhǔn)備的,沒想到厚厚的大雪下卻埋著一個人。方侵竹站在外圍,只能看見許多人的頭頂,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跟我走。”沈浪提著他的腰,凌空飛起,落在屋頂。屋頂?shù)难┮埠芎?,方侵竹整個身子都陷進(jìn)雪里,但也沒辦法了。風(fēng)墻下倒著一個人。這個人趴在地上,看不清臉。陸小鳳把那人抱起來翻了個身,花滿樓則是搭著那人的脈,搖了搖頭。“是誰?”方侵竹問。“崆峒小雷霆劍陸風(fēng)?!?/br>方侵竹一驚:“昨晚的陸風(fēng)?!”沈浪皺著眉,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時不知有人說了什么,許多人都抬起頭來,看著屋頂上的沈浪。沈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方兄,下去之后,無論發(fā)生什么,記住,保護(h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br>沈浪很凝重,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嚴(yán)肅。“你擔(dān)心他們懷疑殺人的是你?”沈浪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昨晚我和你一直在一起,可以為你作證?!狈角种耠m然這么說,但心里也清楚,這個證言并不是牢不可破。沈浪看著他笑了笑:“小方,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單純?,F(xiàn)在……你還是如此?!彼钗艘豢跉猓嶂角种竦难?,又飛了下去。風(fēng)墻前的那群武林豪客全都轉(zhuǎn)臉面對沈浪。他們有的很憤怒,有的困惑,有的很擔(dān)憂,有的遺憾。但一時間沒有一個人先開口。畢竟這么多年來,沈浪的名聲也不是白混的。“沈浪,你……”卻有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響起。白飛飛被人扶著走出人群,臉上盡是淚痕。她一身白衣,在風(fēng)雪中更顯得楚楚可憐。“你何苦為了我如此!這叫我……如何過意的去?”白飛飛臉色蒼白,靠在華山女俠楚瑩瑩的身上,幾欲昏倒。吃瓜眾紛紛表示:唉?怎么回事?倒是大和尚慧音大師走了出來:“阿彌陀佛,現(xiàn)在風(fēng)雪如此之大,不好讓陸少俠在風(fēng)雪中久呆,我們還是先回大廳再做商議吧。”于是,陸小鳳抱著已經(jīng)毫無氣息的陸風(fēng),眾人一路回到大廳。二莊主齊智已經(jīng)等在大廳里。“侄女,這是怎么回事?”齊智見白飛飛被人扶了進(jìn)來,連忙把她安頓好,問。白飛飛張了張口,眼淚卻先落了下來。但也不用她說,早有人把風(fēng)墻下發(fā)現(xiàn)陸風(fēng)尸體的事說得一清二楚。陸風(fēng)被陸小鳳放在了一張桌子上。因?yàn)樯眢w早已被凍僵,他仍然保持著趴在雪地上的姿勢。“陸賢侄!”齊智快步走過去,他起初不敢置信,但等見到被冰凍的尸體,親自把脈,顫抖地說道:“是我害了你?。∧惴判?,我齊智,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齊智眼中泛著血絲,抬頭一望眾人:“這是誰下的手?”方侵竹暗皺眉頭,齊智這話,竟是誅心之言。他怎么能斷定陸風(fēng)一定是在場之人所害?果然,所有人都看向沈浪。楚瑩瑩說道:“我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只知道,昨晚吃飯時,只有沈郎君和陸風(fēng)有沖突,那之后,就在沒有見過陸風(fēng)?!?/br>楚瑩瑩的相貌并不如何出眾,她說這話時,也沒有特別的表情,只是,兩個眼睛里一片木然,更讓人覺得,其實(shí)是悲痛在心。白飛飛反而撐起身子,安慰起楚瑩瑩來:“楚jiejie,人死不能復(fù)生,你……你想開些……”這一下,卻把楚瑩瑩和陸風(fēng)的八卦揭破在眾人眼前。楚瑩瑩的臉色變了變,但那只是轉(zhuǎn)瞬之間的事,然后,又是一副什么都沒有的表情。齊智并沒有糾纏于這段八卦,他道:“沈賢侄,這是怎么回事?”沈浪道:“陸風(fēng)并非為我所殺。”齊智道:“我自然是相信賢侄。”他話音剛落,就有一人說道:“空口無憑,難道沈公子說什么便是什么了?”說這話的正是百曉生。沈浪道:“先生說的是,比如請人先看看尸首的情況?”“說了這么久,”陸小鳳忽然道:“連天青連大莊主呢?”齊智的臉色一暗:“今天早晨,兄長的病情突然嚴(yán)重起來,我和三弟不敢離開左右,所以才托飛飛侄女張貼榜單?!?/br>陸小鳳看起來并不關(guān)心陸風(fēng),因?yàn)樗o接著問了一句:“這一次,懸賞的是誰?”人人都知道,仁義莊賞善宴第二天早晨張貼的榜單,是最惡、也是最難捉拿的人。齊智看向陸小鳳,臉色竟有些為難。他的目光在花滿樓臉上劃過。花滿樓迅速地感覺到了這一點(diǎn)。白飛飛擦了擦眼淚,從袖子中拿出一卷紙,展開在眾人眼前。“今日懸賞的,是天生樓樓主——李解鞍?!?/br>方侵竹聽到許多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沈浪的臉色都冷了起來。只是一人的反映最特別。花滿樓背過身去,陸小鳳竟擔(dān)憂地看著他?;M樓的背影看起來并無特別,只是他的手指一用力,潔白的茶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