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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的望著段寒之:“關烽還沒有醒,不具備民事責任能力,不能簽署投資合同。但是我大哥已經(jīng)答應由瑞斯德工作室提供對這部影片的全部贊助了,親愛的段寒之,我們一定能合作拍出一部最棒的奇幻史詩大片的!”段寒之淡淡道:“誰投資影片關我什么事,我就是不想跟你合作而已。”“為什么?”“我不喜歡主角長著鬼子的臉?!?/br>“……親愛的,這是你對白人主角的偏頗和成見……”“是啊,攤到一個種族歧視的導演真是你的不幸,我同情你——現(xiàn)在,給我滾開。”段寒之用一根手指輕輕挑開堵住門口的艾森納,然后趾高氣揚的走出攝影棚。他下午跟關銳有一個約,作為明華娛樂現(xiàn)在唯一的股東和唯一能對關烽的權力進行代理的關家女人,他們打算對這次暗殺事件進行一個碰面會談。艾森納是決計不能要的,哪怕礙于美國瑞斯德投資有限公司的面子不得不接收這個演員,也不能讓他擔任主角。這不僅僅是因為段寒之歧視鬼佬演員——實際上,他幾乎歧視所有演員。艾森納被否決的更主要的原因,其實是明華娛樂對于美國瑞斯德的竭力抵抗。明華娛樂雖然只是個剛剛成立的新公司,但是卻有著關家掌門人親自出面當靠山,它掌控著內(nèi)地兩條主要院線,正準備吞并延伸至香港的第三條大院線,并將手下的大小影院集合成一個對抗外來影片傾銷的大型戰(zhàn)場。這是關烽身為一個金融家的美妙夢想,他跟段寒之都有著一個匪夷所思的共同觀點,就是一個憎惡外來影片對國內(nèi)電影市場的侵襲,一個憎惡白人演員對國內(nèi)粉絲市場的侵略。這兩個賤到無與倫比的男人,在萬千人群中搜索到了彼此的氣味,然后迅速的狼狽為jian、一拍即合。明華娛樂有限公司,就在這種情況下被注資成立了。這座公司的第一個重大舉措,就是拍一部只有美國好萊塢才染指過的對抗式系列奇幻大片,以此抵抗美國冒險英雄式奇幻片對年底賀歲片市場的沖擊。這么多年來一直韜光養(yǎng)晦、站在幕后的關烽,突然以一種絕對強悍的姿態(tài)挑起了這場票房保衛(wèi)戰(zhàn)。他這種罕見的強硬態(tài)度震驚了美國院線,而他這部奇幻大片的動作又非常高調(diào),跟他以往低調(diào)而悶sao的行事風格大相徑庭,所以一下子就讓美國院線和瑞斯德公司產(chǎn)生了巨大的危機感。為了在明華娛樂還沒有發(fā)展壯大、拿下國內(nèi)第三條主要院線之前就緊急吞并這個公司,也為了把關烽這個強硬的威脅扼殺在搖籃中,美國方面采取了兩個行動——一個被強塞進來的男主角,以及兩顆染血的子彈。關烽已經(jīng)倒下了。如果段寒之再妥協(xié),那么這部電影很快就會被拍成由中國導演所執(zhí)導的美國浪漫冒險英雄式奇幻片。“關烽會不會掛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段寒之在關烽被槍擊的當天,就對媒體發(fā)表了如此冷血的聲明,“我只關心我的新片會不會被拍成美國電影而已。”各大媒體目瞪口呆,雖然段寒之一向是個毒液噴射機,但是如此不加掩飾的涼薄還是給各大娛樂報紙增添了不少話題。比方說“關烽生死不知,段寒之發(fā)表聲明:他的死活我不關心”……等等。投資方老板的被刺,導演的刻薄冷血,新片主演人選的撲朔迷離……演藝圈從來都不缺乏種種猜測和恩怨,但是事情的真相,卻只有那幾個當事人心知肚明而已。段寒之趕到醫(yī)院的時候,關烽剛剛被推出ICU病房,轉(zhuǎn)入防衛(wèi)嚴密的普通VIP套間里。關銳站在關烽的病床前,一身BOSS的黑色裙子,化了淡淡的妝,頭發(fā)披散在身后和胸前,臉上默然的一點表情也沒有。LOUIS被兩個男人架著,站在關銳的身后。段寒之推門進來的時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而LOUIS緊緊盯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關烽,好像其他的一切都完全不在他眼里。“我得想個辦法把艾森納送回美國去。不過如果關烽再不醒來,這部電影就得黃了?!辈》坷餂]有外人,段寒之一邊大步走進去一邊隨手扯散領帶,露出襯衣領口下一段深陷的鎖骨,“影視城已經(jīng)完工,我需要來自明華娛樂的投資?!?/br>“……他剛才醒來了一次……”關銳的聲音就像是飄渺在半空中,尾音微微的發(fā)著顫,“但是很快又昏過去了……”段寒之抬起手:“打一耳光能把他打醒不?”關銳立刻擋在他面前:“你想干什么!”“拜托了二小姐,讓我打一下吧,就一下。他娘的這人睡得很爽,那邊美國投資方已經(jīng)差點把我誘惑了啊。一幫人等著投資等著開鏡,美國方面又拼命游說我接受他們的大把美金,這不是在天天考驗我的意志力么?”關銳咬了咬牙,“明華娛樂現(xiàn)在你當家,你要是真撐不下去,就去接受美國的注資啊?!?/br>段寒之哼的一笑:“抱歉了,我做事沒你們家人那么重利不要臉……我還是講點義氣的?!?/br>關銳知道他是在隱射當年被逼跟關靖卓分手的事情。“我還能支撐幾天。但是幾天之后,如果還看不見關烽簽的投資合同,我就有可能解散整個劇組。”段寒之盯著關銳的眼睛,微微抬著下巴,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冷淡并且鎮(zhèn)定,“——關烽一心要跟美國投資方抗衡,我把他當朋友,我不會在他生死未卜的時候做出背叛他的事情。”關銳突然眼圈一紅,但是很快用女士香水手絹捂了捂眼睛,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jīng)重新整理好了儀態(tài),“多謝你,段導。”段寒之點點頭,再次看了病床上的關烽一眼,大步走出病房的門。他修長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突然關銳遲疑了一下,幾步追了出去,在走廊上喚道:“段寒之!”段寒之停下腳步,但是沒有回頭。“……靖卓他在美國……”關銳的聲音顫抖了,她深深的低下頭,用力捂住自己的臉,“……他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他說,他愛你……”段寒之站在醫(yī)院的走廊上,很久很久,一動也不動。慘淡的陽光從玻璃窗里映照進來,他的身影逆著光,看上去格外的孤拔和單薄。長長的影子被拉伸在地上,孤零零的那么一抹,到了光線淡薄無力處便漸漸開始模糊不清,幾乎要融入到空氣中漂浮的灰塵里。如果現(xiàn)在回頭的話,就會得到關家的認可了嗎?世事反復無常,多年顛沛流離之后,好不容易回到原點,卻發(fā)現(xiàn)當初阻礙他們的最大阻力,已經(jīng)變成祝福他們的家人了嗎?多么幸福,多么美滿。似乎只要他現(xiàn)在一回頭,所有山盟海誓、百年靜好,那曾經(jīng)苦苦求之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