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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br>盛國綱這回心滿意足的一笑,覺著自己和虞幼棠之間還是有一點默契的。然而虞幼棠隨即就又戲謔著補充道:「你能買回這樣一筒看到吃不到的糖果,眼光一定不好,所以我信你想我?!?/br>盛國綱苦笑著低下頭,指甲縫都扒紅了:「你就損我吧!」盛國綱在晚飯后去了廚房,用一把菜刀撬開了鐵筒蓋子——原來店家為了保證密封,在那圓蓋子上刷了一點膠,非得用上工具才能將其啟開。可惜此時虞幼棠已經(jīng)回房入睡了,沒能看到他這成果。盛國綱的客房是剛剛被收拾出來的,就在虞幼棠那臥房的對面,中間隔著院子。盛國綱站在窗前回想往事,就發(fā)現(xiàn)今天自己好像是專程過來丟人現(xiàn)眼的——幸好虞幼棠并不是那種尖酸刻薄的人,興許不會放在心上。前方是一片漆黑,虞幼棠想必是正在熟睡。盛國綱認為自己若是不做長遠打算的話,那現(xiàn)在真可以摸黑溜到對方那里去——虞幼棠不會比一只貓更有力氣,一個吻就可以堵住他所有的聲音。可盛國綱想到這里,忽然又心痛起來——窒息著的虞幼棠該有多么難受?。?/br>他是不能對虞幼棠用強的,他舍不得。虞光廷那么一個健健康康的好小子,初經(jīng)此事時還要痛的鬼哭狼嚎;而虞幼棠這樣一個一捏就碎的玻璃人兒,哪里又能禁得住呢?盛國綱那滿腔yuhuo忽然就退了潮,同時感覺虞幼棠很虛幻,自己也像是在發(fā)夢。24大年夜常年駐守在虞宅的人物,除了一癡一病兩位光棍主子之外,那就只剩下七零八落的些許仆人。虞幼棠雖然痛恨虞光廷揮金如土,然而每逢年節(jié)的時候,他對這弟弟也還是存有幾分思念之情的。虞光廷活潑愛鬧,年下只要他在家,再怎么老實也能折騰出響動來,最擅長的是腆著一張笑臉去向虞幼棠討壓歲錢——虞幼棠身為兄長,當(dāng)然沒有拿錢的義務(wù),不過虞光廷沒皮沒臉的向他糾纏不休,他最后逃不過,總還是要在經(jīng)紀(jì)上付出一些。這些零碎喧囂的瑣事給虞宅增添了許多生命力,可惜今年虞光廷音訊全無,顯然是不打算回來了。虞幼棠對此頗覺失望,然而又無計可施,故而在大年三十的上午,他照例長睡不起,直到十一點多才睜了眼睛。擁著棉被坐起身來,他倚著床頭出神片刻,然后也沒喊人,自己就披上衣服試探著下了床。剛要邁步前去洗漱,他忽然聽到窗外響起了一片笑語。這在虞宅是很少見的,他忍不住臨時轉(zhuǎn)向走去窗前,拉長袖口在蒙霧的玻璃上拭出了一小片透明區(qū)域。偷窺似的向外望去,他很驚奇的發(fā)現(xiàn)院內(nèi)一片整潔,先前攀爬在廊柱上的枯藤全被扯掉了,地面上掃凈了殘雪,也露出了本來的青磚面目。一個十幾歲大的小雜役站在秋千座位上,顫顫巍巍的往那上方支架上拴一掛鞭炮——然而腳下一晃,小雜役當(dāng)場就嚇的大叫了一聲。盛國綱站在一旁仰頭看著,這時就抬腿踢那小子的屁股,口中大聲喝道:「笨蛋,你下來!」小雜役好像已經(jīng)和盛國綱很熟絡(luò)了,一邊往下跳一邊氣喘吁吁的笑道:「這腳下亂晃,根本就站不住嘛!您先生上去也是白搭?。 ?/br>盛國綱瞧著個子那么高,其實動作起來更靈活,抬腿就踩上了秋千板:「放你娘的屁!讓你看看老子的本事!」小雜役也是在虞宅太寂寞了,這時瞧盛國綱就像大哥一樣:「您先生是屬猴兒的吧?」盛國綱高舉著兩只手,一邊系那鞭炮一邊半威脅半笑的答道:「好,你個臭小子,我讓你貧,你等老子下去跟你算總賬!」小雜役一聽這話,就立刻嘻嘻哈哈的撒腿跑掉了。虞幼棠對此情景很感滿意,覺著盛國綱是補上了虞光廷的缺。他想好好過一個年,不求別的,至少要有點兒人聲人氣,至于是誰的聲,誰的氣,那就管不得許多了。盛國綱在虞宅,很不見外。他沒煩勞旁人,親自起早掃了院子,然后偶然間逮到了那個小雜役,就拎著對方和自己出門去買煙花鞭炮;而小雜役得了一筆不菲的辛苦錢,也隨他跑的分外來勁兒。除此之外,他還買回了一沓子紅地兒灑金粉的小福字,在房內(nèi)幾乎所有的門板窗戶上都倒貼了一張,營造出了一種粗制濫造的喜氣。為了讓眾人能和這又紅又金的福字保持一致,他還出手闊綽的大派紅包,哄得虞宅上下仆人全部容光煥發(fā)。這一切都是在虞幼棠熟睡之時進行完畢的,等虞幼棠洗漱穿戴后出門之時,所見的就是一個換了天地的新世界——四處都是花紅柳綠的,自己那房門外面居然還貼了一張娃娃抱鯉魚的年畫!虞幼棠覺得眼前這副情景太可笑了——又鮮艷又惡俗,兩者合在一起,最后就湊成了一個有趣!他在午飯時間,與盛國綱相遇在了餐廳中。盛國綱雖然在昨日出了丑,不過經(jīng)過了徹夜的休整,一覺醒來又是一條好漢,那種羞愧的情緒早已無影無蹤。和虞幼棠相對而坐了,他先是微笑端詳了對方的神情,然后主動開口道:「虞先生,你總說讓我不要客氣,我聽了你的話,就真沒客氣。你這房內(nèi)收拾的太素凈了,沒有過年的樣子,我自作主張的重新布置了一番,你看著還滿意嗎?」虞幼棠捧著一碗粥,因為實在是想笑,所以簡直無法正視盛國綱的眼睛:「好得很?!?/br>盛國綱見他斜著眼睛望向桌面,表情似笑非笑的,臉上又泛了點兒紅暈,便不由得一邊心虛一邊心動:「到底好不好?我當(dāng)你是自己人,你可別不好意思批評我?!?/br>虞幼棠用小銀勺緩緩攪動了碗中的稀粥,強自鎮(zhèn)定著望向了對方:「喜氣洋洋,真的是好?!?/br>盛國綱也覺著自己這一手干得不錯,如今得了褒獎,就心中得意,盯著虞幼棠的眼睛壓低聲音說道:「我就是想讓你高興一點?!?/br>虞幼棠含笑垂下眼簾,用勺尖挑起一點米粥送進嘴里抿了一下,然后向盛國綱微微歪了腦袋,小孩子偷偷傳話似的輕聲答道:「我很高興!」盛國綱大喜,美的要死,都要樂癱了。飯后這二人無所事事,便去那蒸籠一般的客廳中閑坐聊天。虞幼棠手里攥著一瓶酒,三言兩語的就把話題引到了虞光廷身上:「盛先生,最近你有沒有見過我家老二?」盛國綱這才做出驚訝狀:「對了,虞先生,我聽說你們兄弟兩個分家了?」虞幼棠抬手按了按胸口,忽然覺著有點兒窒息,立刻連喝了幾口酒:「兄弟大了,也該分家啦!」盛國綱用手輕輕一拍面前的茶幾,做老朋友掏心窩子狀:「虞先生,我這人話糙理不糙——就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