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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知道他心情大好,立刻趁熱打鐵的湊趣笑問道:「那我是把人送到師座府上去,還是師座另找地方會會那兩個雛兒呢?」盛國綱向后仰靠在沙發(fā)上,又舔了舔嘴唇:「那個……另找地方吧!」盛國綱在這天下午另找地方,守著兩名黃花大閨女鏖戰(zhàn)至傍晚——黃花大閨女是一起被他弄癱了,而他神清氣爽,并不疲倦。支使身邊副官前去買了兩筐時鮮水果放到汽車上,他喜滋滋的回了家。下車走進院內(nèi),他眼望前方,忽然就笑了。他看見虞幼棠拄著手杖,正在院內(nèi)慢慢踱步。旁邊一株半大樹上掛著鳥籠,兩只小鳥兒在里面上下翻飛的嬉戲著。「幼棠!」他高興的走向對方:「我回來了!」虞幼棠停下腳步,抬頭注視了他一瞬,然后慢慢轉身,想要走回樓內(nèi)。盛國綱瞧出了這個勢頭,立刻三步兩步的追了上去:「幼棠,我對不住你,我連著好幾天沒回來,把你一個人留在家里?!顾阒θゲ煅杂^色:「你一定寂寞了,是不是?」虞幼棠面對前方搖搖頭,輕聲答道:「我很好,我并不想見到你?!?/br>盛國綱聽了這話,心里略略有一點苦,可是表面上還是毫不在意的:「我買了好些果子回來,這就讓人洗出來給你吃。聽說吃水果對身體很有好處,你不愛吃飯,吃點水果吧!」虞幼棠并不理會他,一味的只是往前走,結果進入樓內(nèi)之后,他才想起自己把小鳥兒忘在外邊樹上了。他無力返回一趟,于是低頭對著地面說道:「你去把鳥籠子拎回來?!?/br>盛國綱一愣:「我——你和我說話嗎?」虞幼棠沒言語,拄著手杖要轉身,而盛國綱這時反應過來,扭頭就往外跑,不過半分鐘便拎著鳥籠子回來了。「幼棠,幼棠!」他急切的笑道:「你喜歡玩鳥兒?太好了,我明天給你弄一對兒大鸚鵡回來,會說人話的,一定好玩兒?!?/br>虞幼棠獨自坐在了沙發(fā)上,眼看著盛國綱把鳥籠放在面前的茶幾上了,他就把食指伸入籠中,讓那小鳥兒湊過來輕啄。盛國綱見了,卻是一把將他那手攥住抽出,同時粗聲大氣的說道:「疼!它啄你不疼嗎?」虞幼棠抬起頭望向盛國綱,半晌沒言語。盛國綱迎著他的目光,就覺著他那眼睛黑白分明清清澈澈的,真正是一汪帶著神采的水。他有點失神,柔情萬千的望著虞幼棠,他覺著自己整個人都軟化流動了。最后,虞幼棠終于輕聲開了口:「你吵死了,滾?!?/br>風雨前夜六月份,盛國綱在日租界的新旅館開業(yè)了。這旅館實在氣派,上下三層樓,足有一百多間房,里面陳設的整潔富麗,鴉片女人骨牌應有盡有,只要客人有足夠的錢,真能十天半月的不見天日,活活的在里面醉生夢死。盛國綱在這旅館上投入了大資本,一旦開業(yè),立刻引起了極大反響。盛國綱眼看著雪白大洋每日流水般的涌入,真是心花怒放,得意極了。然而好日子沒過幾天,北平趙將軍那邊忽然發(fā)來電報,讓他過去共商大事——他自然知道那大事的內(nèi)容是什么,無奈何,只得是捏著鼻子動了身,很不情愿的前往北平了。他大概最近就處在一個財運亨通的時候,鈔票來勢洶洶,擋都擋不住。在北平趙將軍那里,他輕輕易易就得到了一張五十萬元的支票,還有相當數(shù)目的軍火彈藥;而聽趙將軍的意思,只要盛國綱在戰(zhàn)場上真肯賣命的打,那后面還有更多的好處。盛國綱沒話說——雖然在天津衛(wèi)開旅館更為安全穩(wěn)賺,不過他畢竟是個軍人,又收了軍餉和不計其數(shù)的武器,趙將軍要他把隊伍拉出來,他沒法不照辦。盛國綱最不愛當兵打仗。當年在他二十來歲正開始出息的時候,他和虞嘉棠就談不攏——他想在天津衛(wèi)混個名堂出來,可虞嘉棠硬要把隊伍往縣城里帶。他本來對虞嘉棠這個疑似父親就很有意見,又不想眼看著自己那人生道路折在對方手中,于是一狠心,就下了毒手。虞嘉棠出事后,虞家軍散了架子,他帶著自己那個小團體搶了軍權,總算是進入天津衛(wèi),遂了心意。后來他跟著何老帥,雖然得不到什么好處,但也一直相安無事——結果太平歲月過了這些年,他又讓趙振聲給推到前線去了!盛國綱大走財運,然而心情并不算好,很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沉著一張臉回了天津,他見此刻已到傍晚,便無心去玩,直接就回了家中。他心情不好,行動反而詭譎起來,不聲不響的就進了門,然后一陣風似的悄悄吹上樓去,想要偷窺虞家兄弟的行為——如無意外,現(xiàn)在兩人吃過晚飯,大概是一個逗小鳥兒,一個擺撲克牌。要么就是關了電燈,兩人抱在一起上床睡了覺。他躡手躡腳的穿過走廊停在臥室門前,張望之下發(fā)現(xiàn)自己失了算——房內(nèi)只有虞光廷在擺撲克牌,虞幼棠卻是不知所蹤了。盛國綱忽然就提起了一顆心,他受不了虞幼棠這樣無緣無故的消失!屏住呼吸繼續(xù)前行,他在每一扇門前側耳傾聽,直到他看到了從書房門縫中射出來的一線燈光。「跑到這里來了?」他心里想:「我這里可沒什么好玩兒的?!?/br>將一只眼睛湊到縫隙上一看,他只見虞幼棠坐在寫字臺后的沙發(fā)椅上,一手按著本翻開的影集,一手捂著眼睛低下了頭。盛國綱輕輕推開房門,這才想起來那本影集——當時拿回來翻看過一遍后,他隨手就放到書房內(nèi)的書架子上了。「幼棠?」他放輕聲音呼喚道:「怎么捂著眼睛?又不舒服了?」話音落下,他放出目光一掃,結果發(fā)現(xiàn)虞幼棠所按的那一頁紙板上,正赫然貼著金光耀的照片。他繞過寫字臺走到虞幼棠身邊,彎腰硬拽開了他那捂著眼睛的手,隨即就看到了虞幼棠的一雙淚眼——原來他是在哭。盛國綱勉強笑問道:「你想他啦?」虞幼棠嘆了口氣,然后俯身向前,枕著手臂趴在了桌子上。盛國綱伸手將那影集翻到開頭幾頁,沒話找話的問道:「幼棠,司令抱著的小嬰孩是你嗎?你那時候怎么那么胖?像個球兒似的!」虞幼棠沒理他。盛國綱繼續(xù)往后翻,翻到中間時他指了一張照片說道:「這時候你總有十五六歲了吧?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就是這么高。」盛國綱撫摸了他的后背,訕訕的又說道:「你看小二爺,生下來就那么漂亮;你明明是先天不足的,怎么反倒更胖呢?」然后他自己笑了:「怪不得現(xiàn)在也不瘦?!?/br>虞幼棠這時忽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