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1
書迷正在閱讀:有錢難買我愿意[娛樂圈]、春江水暖、這絕逼不是重生、修羅道主他出關(guān)了、老年魔了解下、被迫轉(zhuǎn)職的劍修、[綜影視]人生如夢,戲如人生、Predator(狩獵者)、男主被嚇跑之后、網(wǎng)戀使人質(zhì)壁分離
下一刻就會被憤怒的人們活活打死。 整片天空因為晚霞而變得瑰麗絢爛,天邊的沉陽掛在山崖之角,而霞光紅得像血,殘云像是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想要吞沒火紅的太陽。 奈子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絕望地哭泣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們。求求你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睘榱四茏屪约汉团畠夯钕氯?,奈子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內(nèi)就已經(jīng)學(xué)會如何用中文說話,而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對不起’,不停地和那些背負著血債的中國人求情道歉。 君閑背著手沉著臉走出來看著這一場‘鬧劇’,喝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報告參謀長,這兩個日本戰(zhàn)俘想要逃跑!” 有士兵義憤填膺地回答道,“不僅如此,這個日本女人還打落旌姐了!”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敵意目光,奈子搖頭,崩潰地哭著說道:“不不不,我們……我們只是……” 君閑氣急反笑,不給奈子任何解釋的機會說道:“我們不殺戰(zhàn)俘,但是如果你們敢逃跑,逃跑一次打斷一條腿,都打斷了就砍手。手腳都沒了,我倒是看看你們還能逃到哪里去?!?/br> 奈子被他的話嚇怕了,跪下來摟著女孩:“對不起,我們只是想活下去!求求你們,我們真的只是想活下去!” 眾人冷眼看著這個女人的哀求,然而只聽層層包圍后有一道沙啞至極的聲音—— “有多少中國人也是這樣求日本人的,他們也只是想活下去?!?/br> “……然而,中國人死去了,日本人卻活得好好的。” 士兵們不約而同地側(cè)身讓開一條道路,像是由里及外地劃出的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直直通向說話之人。落旌不禁倒吸了一口氣,捂著嘴角不敢置信地看著站在最外圍的人——不過是短短兩天的時間,福順便完全沒了人樣,整個人散發(fā)著死人的氣息。他就像早已經(jīng)在兩天前,就隨著蘇婉母子一同死去。 面無表情的福順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地朝奈子和結(jié)衣走過去。他的眼瞳黑得見不到底,而另一半臉頰上的傷疤讓他此刻看起來,像是剛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奈子緊張地護住因為害怕哭泣的結(jié)衣,不知道該怎么辦。 落旌看見了福順袖口的刀子,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君閑大聲吼道:“來人快拖住福順!快!” 在福順閃出刀子刺向奈子母女之前,幾個戰(zhàn)士撲上去死死地按住福順,下一秒青年就像一只受傷的獸嘶吼喊叫著:“放開我,你們他媽的都放開我!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嘶吼,如同困獸最后的掙扎,如同孤鳥斷翅的悲鳴。田川結(jié)衣害怕地把臉埋在母親懷里放聲大哭起來,而她懷里的和服娃娃看起來皺巴巴的,絲線縫出的嘴角雖然永遠微微翹著,可娃娃的眼神看起來卻太過悲傷與絕望。 沒想到福順一下子掙脫開那些按住他的士兵,他倒退幾步,手中尖刀對準著自己的同伴,眼眸猩紅地吼道:“你們竟敢攔我?!你們怎么敢攔我!”他一把奪過墻上的刺刀,對著護在奈子母女身前的人,吼道,“讓開!我再說最后一遍,都他媽的給我讓開!” “瘋了!福順他已經(jīng)瘋了!”葉部長后怕地搖著頭,眼神充斥著恐懼與擔憂,說道,“蘇婉母子的死對福順那小子的刺激太大了。” 落旌怔怔地睜大眼,而眼淚一滴滴墜落,喃喃著問道:“因為,太絕望了嗎?” 當唯一的希望落空,那個青年已經(jīng)對這個人世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與向往。 君閑指著發(fā)狂的福順,大聲吼道:“放下刺刀!聽到?jīng)]有,福順,我讓你放下刺刀!這對母女她們不是你應(yīng)該報仇的對象!你這樣做,你讓蘇婉和栓子的在天之靈怎么安心?!” 福順臉上是瘋狂的笑意,他笑著哭著,淚流滿面、神情癲狂:“安心?連一座墳?zāi)苟紱]有的人,難道會有在天之靈?被活活煮死的人,難道,死后還能安心?” 那一句話仿佛化作了道道驚雷毫不留情地從頭頂劈下來,落旌不敢置信地捂住嘴,guntang的液體奪眶而出。豆包忍不住害怕地抱著燕兒,而身旁的莫大娘聽到‘煮死’兩個字大聲哭道:“作孽啊!日本人就是個畜生啊!我可憐的蘇婉,我可憐的孩子!” 天邊那輪太陽緩緩沉入遠方的地平線,夜色籠罩著長空,有星子在天邊一角閃爍著。在烈烈風聲中,在眾人的沉默和孩子的哭泣聲里,福順猛地將手中的尖刀狠狠地擲在了地上,刀尖打著轉(zhuǎn)在地上劃出道道蒼白的痕跡才堪堪落下。 福順轉(zhuǎn)身猛地沖上前,一把抓住君閑的肩膀,用破碎的嗓音質(zhì)問道:“我沒有了父母,沒有了家鄉(xiāng),沒有了妻子和兒子!我如今一無所有,而這一切的兇手到底是誰啊?” 君閑紅著眼,看著眼前這個無助崩潰到絕望的青年,只聽他歇斯底里地吼道:“那些害得我一無所有的兇手,是日本鬼子??!他們毀了我的家鄉(xiāng),殺了我的父母,煮了我的妻子和兒子!隨風哥,你說這樣的血海深仇我該怎么去報!啊,你說?。?!我沒國沒家沒親人,就因為我是中國人!甚至,因為我是中國人,我連報仇的機會也沒有!” 在殘陽之中,在眾人抽噎里,福順揪著君閑的袖子哭得無法自拔,而在那絕望的破碎哭聲里,福順淚流滿面地搖著頭:“下輩子……我真的不要再當中國人了……” 這樣一句話,落旌不敢想象,說出的人會有多么絕望。她突然想起了那年山風吹過少女鬢發(fā)她明眸善睞的樣子,而那個時候,蘇婉告訴她,她心疼福順。 能讓那個淳樸少年從鄉(xiāng)間走上戰(zhàn)場的,是他死在敵人刺刀炮火下的至親亡魂;但讓他從人間墜入地獄的,則是人世間最心疼他的姑娘。 “下輩子是下輩子的事情,但是福順,”君閑一把抱住這個滿身傷痕的青年,眼神里的心疼快要漫出來,他哽咽著用盡全身力氣保證道,“隨風哥我答應(yīng)你,這輩子咱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們不把鬼子趕出中國絕不罷休!” 每個人的神情都是那樣的平靜而哀傷; 可每個人的目光卻是那樣的堅定而無畏。 在這場耗了太久的戰(zhàn)爭里,這個民族已經(jīng)沒有什么再不能失去。 而當沒有什么是不能失去時,每個人將會被迫地發(fā)出最后的怒吼,山呼海嘯向侵略者席卷而去。 油燈下,落旌給慕軒寫著信,如今晉察冀戰(zhàn)區(qū)的醫(yī)療體系已經(jīng)成熟,而豆包和燕兒在這里她很放心。落旌想她應(yīng)該到更需要她的地方去。 她站起身開始整理行李箱子,而桌上有一封陳醫(yī)生寄給她的信,盤尼西林的菌種已經(jīng)被帶回國內(nèi)并且很快便能出來第一批中國人自己制造的盤尼西林,而陳醫(yī)生也希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