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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你身上的傷……” 此刻兩人已經(jīng)邊說邊走到了門外,賀洋的神色被攏在漆黑的夜空里,并看不清晰他的表情,他忽然對她說:“你再等等我?!?/br> 她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怔怔地將目光移向他。 結(jié)果賀洋只是回應(yīng):“我去把車開過來,很快?!?/br> 今天的天氣已經(jīng)并不冷了,陸可琉站在原地稍等片刻,又掩著嘴咳嗽了幾聲,他的大眾輝騰就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 兩人坐在半封閉的空間里,難免讓她感到局促,好在賀洋神態(tài)放松,還主動與她聊天:“你的戲快拍完了,感覺如何?” 她笑容里摻了苦澀,甚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知道自己不合適。對了賀洋,明天是真的不用麻煩了,而且我可以和小光一起回去……” “可你從來沒有看到過我眼中的你?!?/br> 前方路口是紅燈,賀洋駛出幾米就減慢了車速,一手搭在方向盤上面,神情清冷得近乎嚴(yán)肅,令她一點頭緒也看不出來了。 賀洋轉(zhuǎn)頭望著她,像是已經(jīng)做好了坦白的準(zhǔn)備:“你喜歡顧廷川嗎?” 陸可琉不知該惱還是該反向打探他的用意,她盡量心平氣和地說:“我和顧導(dǎo)除了工作以外,沒有其他任何關(guān)系。” 賀洋周身籠著清清冷冷的夜色,慣常得令她猜不透他的想法和用意。 “我有些事要和你談?!?/br> 陸可琉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賀洋已經(jīng)組織好他的語言,聲音清朗又有穿透力般地緩緩道來:“我知道你很自責(zé),對于你誤傷了我這件事,但其實這些年……每天都在自責(zé)的是我?!?/br> 她抿著干燥的唇,為了不破壞氣氛,忍住發(fā)癢的喉嚨。 “我知道過去的事早已經(jīng)過去,就算是我自私,我希望你能聽一聽我的想法?!辟R洋目光落在她微微張著的唇瓣上,“當(dāng)時我沒有足夠強大的能力保護(hù)你,讓你免收那些流言蜚語的干擾,況且我當(dāng)時也太自負(fù),很多想法都太欠考慮,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么,但一定有我并不知道,而你獨自在默默承受的事?!?/br> 就像這一次被粉絲夜襲,被她們拉橫幅抗議,都是因為他的關(guān)系。 陸可琉凝神,望著遠(yuǎn)處的路燈,說:“你拍戲受傷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惹出來的麻煩,怎么能怪你?!?/br> 她心里也有了一種放松和坦誠的姿態(tài):“賀洋,也許以前……我還有些困惑和不確定,但聽了你今天一席話,我覺得不會了,以前我所做的這些都不是‘錯事’,我不會后悔?!?/br> 賀洋與她只有這不到幾米的距離,就這樣安靜地望著她:“那你應(yīng)該知道,你對我來說和別人不同,不用總是與我客道……我對你從來沒有后悔過,以后也不會?!?/br> 她如釋重負(fù)地笑,說:“我知道了,謝謝?!?/br> 紅燈轉(zhuǎn)向綠燈,身邊駕駛座上的男人,神色忽而僵硬,差點把剎車給當(dāng)成油門踩下去。 ☆、第31章 解藥(一) 第三十一章 良久,伴隨著窗外的春風(fēng)習(xí)習(xí),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陸可琉又咳了幾聲,覺得他并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他才慢慢地道:“那等戲拍完,你有什么打算?” “如果有合適的工作再留下,沒有的話……大概,會回靖南吧?!?/br> 畢竟,她仍是覺得那種平淡至臻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何況她所見所聞的,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足夠了。 在遇上這次被人“襲擊”的事情后,陸可琉才恍然覺得自己并沒有過去那樣害怕受到傷害,既然她已經(jīng)成熟,也就能夠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賀洋覺得腦部隱隱作痛,心里不斷猜測,她心中最佳的選擇其實是回靖南,那就證明對她來說,能留下來的理由還是太少了。 ……是她沒有聽出他幾乎明示的表白,還是她已經(jīng)明白了,卻還是選擇拒絕? 賀洋想著想著,視線落在她交握在膝間的雙手上,那膚色白皙得刺眼,他心底騰起些憐惜:“你咳嗽還是沒好?!?/br> “不要緊,之前休息過已經(jīng)快好了,我還煮了冰糖雪梨吃?!标懣闪鸹貞浧鹜拢旖菐Я诵┨穑骸耙郧啊馄趴偸菚鼋o我吃的?!?/br> 思緒難免又回到那一年外婆病逝的時候,她神色稍是黯淡下來,這件事只要想起還是令人痛惜扼腕,而其中她飽含的思念和絕望,是被刻意拋棄的一段黑暗。 陸可琉嘆息著,喃喃地說:“我這么愛她,可也沒有用,愛并不能讓人長命百歲。” “你說的不對?!辟R洋突然打斷她,側(cè)目看著她的眼睛,眼眸深邃。 陸可琉就這樣像被釘在原地,聽賀洋一字一頓地說:“你很愛一個人,就想陪她長命百歲?!?/br> 她回過神,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嗯……也對。” 賀洋知道這句話有些突然,正想著要拿什么來圓一下,擱在方向盤旁的手機座震動了,屏幕的嗡鳴提醒他們有電話打進(jìn)來。 他掃了一眼來電人的名字,也不避嫌,就點下按鍵接通。 “洋洋,你今天感覺怎么樣?。磕鉳ama下午打電話來和我聊了半天,我們都擔(dān)心你啊……” 賀洋揉了揉酸脹的眉心,但語氣柔和,只是一臉的無奈了:“我真沒事,你們不要總是瞎cao心,我很好的,不是說了嗎?等這幾天戲演完了,就來看你?!?/br> 陸可琉就著那溫婉女聲的聲線和語調(diào),估算對方大約是四十來歲的年紀(jì),但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個聲音非常耳熟。 不過,更讓她在意的地方是……那天在賀洋家中,他也是用這種口吻和手機那邊的人通話的。 “姑媽,這么晚了,你身體也不好,早些歇息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先睡了?!辟R洋熟練地哄了她幾句,就這么掛了電話。 與此同時,陸可琉為心中的“假設(shè)”好笑又無奈,果然是“前女友”的劣根性啊,如果那電話不是黎欣欣打來的,她還是有些小開心。 “剛才……就是以前你提過,一直照顧你的那位親戚吧?” 賀洋“嗯”了一聲,接著說:“你知道我父母都在國外,上學(xué)的時候是她帶著我的時候多,那晚聽說我受了點小傷,她就著急了,不停給我打電話?!?/br> 陸可琉的嘴巴莫名有些上揚,還真是這位姑母打來的電話,難怪他連語氣也要柔上幾分,這么說來還真是她誤會了啊…… 不知不覺,就快到她和瞿晨光的公寓了,賀洋卻不敢再多言幾句。 他想說“再給我一次機會”,可怕太過急躁連如今的朋友也做不成,所有明面的跡象都說明她來拍這部戲是因為顧廷川,那么,當(dāng)然也有一些是為了他? 但就算為了她的最后兩場戲著想,眼下也不能把這張窗戶紙捅破,他必須沉住氣,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