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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去?又要三過家門而不入?” “沒,早上和大哥去山下看過,水勢已退,不用再盯著,今天哪也不去,就回來陪你。我見大哥孤家寡人怪可憐,所以叫他上咱家蹭個飯,讓他感受下溫暖?!闭f著他又悄悄道,“你不是還想著給他做媒,這正是機(jī)會?!?/br> 溫柔立刻就笑了:“都進(jìn)屋吧?!?/br> 許炎攬著她的腰招呼眾人:“進(jìn)來吧,你們祁爺不喝酒,小景、大良你們陪我喝幾杯。那位小兄弟是……” “他是阿彌,我徒弟?!?/br> “你這么年輕就收徒了?” 幾人嘻嘻哈哈地跟進(jìn)許炎家去,孤家寡人的祁望被甩在最后。 ———— 許炎的家是回字型的宅子,中間的大天井里鑿了口井,種了不少綠物,因雨剛停,天井里涼爽得很,他們便打算在天井里吃飯。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幫溫柔在天井里支起八仙桌,搬來?xiàng)l凳,擺上花生、蠶豆之類的下酒物先吃著,溫柔自去生火造飯,許炎給祁望泡好茶后惦記著溫柔,也去廚房里幫手。因?yàn)榧s了華威和宋兵,林良便去喊他們過來一道喝酒,熱鬧的天井忽然空下來,只剩下霍錦驍、巫少彌和祁望三個人。 祁望伸直腿坐在陰涼處的藤椅上,閉著眼喝茶?;翦\驍坐在桌前掰花生吃,一邊吃一邊看祁望,他眼底有些黑青,神色倦怠,整個人倚在藤椅上像要融化般。她便想這人大概是累得狠了,別看島上所有人都跟群星拱月般擁戴他,看著地位極高,可實(shí)際上所有擔(dān)子都壓在他肩上,就拿這次颶風(fēng)來襲說吧,其他人再忙好歹一天也能歇個兩三時辰,可祁望卻是實(shí)打?qū)崜巫銕讉€通宵,縱然他武功高身體好,可畢竟是人,哪架得住這么熬,不累才怪。 他們總是替祁望可憐,細(xì)想想,還真有些可憐。 霍錦驍正想著,祁望忽然睜眸,一眼就抓住她。 “你看什么?”她眼里的憐憫讓他不痛快。 霍錦驍想了想,回答他:“瞧祁爺累得狠,替你心疼?!?/br> “……”祁望沉默。 很多人同情他、心疼他,但沒人敢在他面前表現(xiàn),更沒人會直接說。 “不必想著討好我就能讓你上船。”半晌,他又閉了眼。 “不上就不上?!被翦\驍小聲嘀咕著收腿轉(zhuǎn)回桌面。 “你說什么?”祁望又睜眼瞪她,只看到她的背景,她假作聽不到,連身也不轉(zhuǎn)了。 ———— 稍頃,華威和宋兵也過來,許炎又叫了兩個衛(wèi)所的兄弟,一幫人緊挨著在八仙桌旁坐好,菜還沒炒完酒已經(jīng)先喝上了?;翦\驍喝起酒不推不拒很是豪爽,看得許炎拉著她不停碰杯。眾人聊得起勁,又兼幾日辛苦好容易有個消散的機(jī)會,都卯足勁地喝。 祁望被晾在旁邊,滿桌子的菜只嘗了點(diǎn)他就罷筷,又捧著茶看他們鬧。 確切些說,他是看著霍錦驍鬧。 霍錦驍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量像沒底似的,誰來找她她都喝,席間就屬她的聲音最大,逮著人就東問西問。酒過三巡,不熟也熟,她很快便和許炎及另兩個衛(wèi)所的兄弟熟稔了,竟還稱兄道弟起來。 祁望喝著茶,冷眼旁觀,跟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喝灑的習(xí)慣,沒人來勸酒。 天井越熱鬧,就越顯得他這人蕭索?;翦\驍拿著酒來敬他:“祁爺,別悶著,我們喝一杯,我酒你茶!” 她說著話就拿杯和他的茶杯一碰,仰頭把酒飲盡,沖他眨眨眼,祁望仍慢條斯理抿口茶,淡道:“你醉了。” “醉?沒呢,這樣的酒,我能喝十五壇,你們都醉了我也不會醉?!彼Φ?,拈了片溫柔剛切過來的甜瓜送到他手邊,“井水湃過的瓜,祁爺嘗嘗,我瞧你都沒怎么動筷?!?/br> “十五壇?!”華威驚訝地拍桌而起,“小景,你牛皮吹太大,我不信,咱兩來比比?!?/br> “比就比?!被翦\驍扔下祁望,隨手拎了壇酒就要去找他斗酒。 祁望越發(fā)看不下去,將茶杯一撂,站起來:“我先回去了?!?/br> 霍錦驍轉(zhuǎn)頭,愉快地同他道別:“祁爺慢走?!?/br> “跟我回去!”祁望扔下句話,人已往外走去。 霍錦驍和其他人都愣了,還是許炎先回過神道:“大哥好像發(fā)脾氣了,小景,他在叫你?!?/br> “……”他發(fā)脾氣跟她喝酒有什么相干?霍錦驍還盼著祁望離開她好打聽衛(wèi)所的事呢。 “還不走?”祁望回頭催了句,語氣聽不出怒意,不過臉色不太好。 霍錦驍只得把酒杯丟開,跟著他出了許炎家,巫少彌便也放下筷子,隨之出門。 ———— 回去的路是段上坡,陽光有些晃眼,走得人冒汗。祁望步子邁得大,霍錦驍要跟上他就必須加快步伐,巫少彌老老實(shí)實(shí)地跟在兩人后面。三道影子一前一后地打在石道上,被拉得老長,霍錦驍嫌熱就踩在祁望的影子上走著,悶不吭聲地蹭點(diǎn)陰涼。 祁望走了一段路只覺得身后老有人影跟著他晃,便突然轉(zhuǎn)頭,正瞧見霍錦驍踩在自己影子上。她喝了不少酒,但眼神仍舊清亮,確如她所說的,并沒醉意。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他想著她剛才酒桌上的舉動,諷刺道。 霍錦驍一箭步?jīng)_到他身邊,反駁道:“我是不是女人,祁爺不是親眼見著了?” 祁望就沒料到她會這么駁自己,說得好像他的看到什么似的,嘴里不禁順著她的話冷嘲道,“哦?照你這么說,你的清白豈非被我毀了,要不要祁爺我娶了你?” 霍錦驍眼珠骨碌一轉(zhuǎn),很快道:“祁爺這主意不錯,反正島上的人都替你愁婚,我當(dāng)日行一善幫幫你,你要娶我就嫁!” “你……”祁望被這話噎得心塞加語塞,瞪她半晌才沉聲道,“一個姑娘家沒羞沒臊的,以后不許喝酒了?!?/br> 霍錦驍不以為然地挑挑眉,這話她左耳進(jìn)右耳出。 “祁爺,你接下去還要出海嗎?”她換了個話題打探道。 “你問這做啥?”祁望已放慢步伐,和她并肩走著。 “好奇問問?!被翦\驍?shù)馈?/br> “過一個月,我要去漆琉島?!逼钔麚P(yáng)唇笑了,這事不是秘密,船隊(duì)的人有一大半都知道,無謂瞞她。 “漆琉島?!三爺?shù)膷u?”霍錦驍聽得兩眼冒光。 “怎么?想去?” 霍錦驍點(diǎn)頭如搗蒜,嘴里道:“祁爺,讓我跟去吧?!?/br> “丫頭,你膽子挺大。你從梁同康手里劫了三爺送給他的白鴨,還敢去漆琉島?嫌命太長?還是你別有所圖?”祁望忽然止步,意有所指地回望了巫少彌一眼,冷眼看她。 霍錦驍唇邊的笑驟凝。 他看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牙疼欲死,生無可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