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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還給你,也是理所當然,憑借祁爺?shù)哪芰εc才干,燕蛟只會蒸蒸日上?!?/br> “那你呢?”他展平右手,緊緊貼在桌面上。 “天高海闊,沒有我不能容身之所?!被翦\驍?shù)?,“祁爺,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一島不容二主,你若是將燕蛟交給我,日后就不要再干涉燕蛟之事;若是你覺得我力所不達,現(xiàn)在便可收回。” 祁望此時方端起茶碗,啜飲一口,道:“好,我同意?!?/br> “你同意哪個?” “讓平南的人撤離燕蛟,把燕蛟交給你?!?/br> 霍錦驍略感意外,她說了這么多,祁望連一句反駁都沒就答應了,這不是他的作風。 “事情談完了?談完了陪我出去走走吧?!彼麧欉^唇,站起,拂袖往外行去。 霍錦驍蹙蹙眉跟去。 ———— 天色晴好,稻田青青,在海風里輕搖慢擺。 “記得這地方嗎?” 祁望帶著她在田埂上緩緩走著。 霍錦驍當然記得,這是她初踏燕蛟時第一次出手殺人的地方。那時的她還稚嫩沖動,殺了海盜也不知善后,虧得他出現(xiàn)。 她到現(xiàn)在都清楚記得自己看到樹下他的衣角時心頭的驚喜。為了幫與不幫燕蛟,他們起了小爭執(zhí),她賭氣說要脫離平南,他就像現(xiàn)在這樣,靜靜地說,只有他不要的人,從來沒有不要他的人。 她的瀚海征程從燕蛟開始,可與他的矛盾也從燕蛟開始。 祁望沿著田埂一路向下,走過田間小屋,走過舊日哨崗,走過海邊船塢……腳步很慢,慢得像把當年的腥風血雨再走一遍。 最后,他停在船塢前的臨海山崖上。 遠可觀海,碧波萬頃,無邊無際;近能眺島,草舒木展,滿目蔥郁。 昔日炮/火與刀戈盡皆遙遠,生死化作心頭朱砂,永難褪色。 “祁爺,你若有事,不妨直言?!鲍C獵海風將聲音吹得破碎,她把被風刮亂的發(fā)勾到耳后,開口問他。 祁望負手而立,遠觀波瀾壯闊,那是他這輩子心之所向。 “景驍,如今是不是我每說一句話,做一件事,你都覺得我別有目的?”他道,目色蕭索。 霍錦驍站到他身邊,久未言語。 “我從小在東海漂泊,每天都像站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就覆頂之災,每一步都走得艱難?!比诵木驮谶@樣的步步為營中越變越冷酷,可再怎樣硬,卻還留著一絲軟弱,祁望望向她,“你在率性而為之時,我卻過著連說一句話都要在心里百轉千回的日子,東海和云谷不一樣,我們也不一樣?!?/br> 違心的話說久了就變成真的,他也不記得自己曾是怎樣的人,但誰不是從一個赤子過來的呢? “祁爺……”他說著,她聽著,竟不知能接何語。 “云谷是什么樣的地方?我真好奇,怎會教出你這樣的姑娘來?”祁望有些羨慕。 天下人心往的云谷,被喻作仙境,相必是個極好的地方,他這輩子,除了海還是海,刀口舔血半生,還沒見過那樣的地方。 “云谷只是普通小鎮(zhèn),無甚特別,只是里邊的人,多是俠義之士,沒有紛爭。天下之大,若無紛爭,處處皆是桃源?!被翦\驍?shù)?,“祁爺若有興趣,待他日東海大定,我?guī)顮斎ピ乒韧?,請你喝最烈的酒,吃最好的肘子,品最好的茶,看最美的日出?!?/br> 她的話,讓人心往。 “你愿意帶我去?”他問她。 他也不知,是東海大定更吸引他些,還是她口中描繪的云谷更吸引他,又或者有她,有東海,才是他最終所向往的地方。 “如何不愿意?你都帶我去了那么遠的地方,我為何不愿意帶你去云谷?”她笑著反問。 “那好,一言為定!”他舉起掌。 霍錦驍擊之:“一言為定!” ———— 與祁望在燕蛟島走了大半日,將平南的人撤回之事議妥,她才回去。 巫少彌還跪在院子里,這人犟得很,就算當下打暈扛回去,醒了還要過來。丁鈴除了第一天還勸他,也勸霍錦驍之外,后來幾天都不說話,只是在他暈闕時把人帶回去,細心照顧。 正午的陽光烈烈澆在他頭上,他被曬得臉色發(fā)白、嘴唇枯皺,眼眶里血絲滿布,憔悴不堪,卻仍是直挺挺跪著?;翦\驍越過他走到屋外,突然止步。 輕嘆一聲,她轉頭:“起來吧,別跪了。” “師父原諒我了?”巫少彌大喜,一笑唇便綻裂幾道細小傷口,血絲滲出。 “不原諒你又能如何?”霍錦驍過去扶他。 早就原諒了,不過是磨他性子而已。 “謝謝師父?!蔽咨購浰煽跉?,站起時膝蓋一酸,腿軟倒,被她扶住。 她沒說什么,只將手翻扣住他的脈門,灌入一股內(nèi)力,像溫暖的水和緩地從他的手上游向四肢百骸的經(jīng)脈。他閉上眼感受著她的內(nèi)力,很快運氣全身,再睜睛時疲乏已消了泰半。 “跟我進來?!被翦\驍松手,轉身進屋。 巫少彌隨之慢慢踱進屋中,她已倒好了水遞來,又叫他坐下。 “阿彌,此番我小懲大戒,望你引以為誡,我不希望再有下一回,可記住了?”她坐到他身邊,正色道。 “弟子記住了。”巫少彌捧著水垂了頭。 霍錦驍點點頭,揭過此事,又道:“你的傷如何?” “沒什么大礙,有師伯的妙手回春,我沒事?!蔽咨購浀馈?/br> “那也要好好休養(yǎng),我下手重,你又跪了這些天,傷及經(jīng)脈,不易調(diào)養(yǎng),別留下病根。”她抬手摸摸他的頭,又道,“我還等著你回來幫我?!?/br> “師父,可是島上出了事?”巫少彌聞言神色一凜,放下水。 “沒,只是我打算整頓燕蛟,重新分派人手管理燕蛟島。你一個人辛苦了這么久,我打算尋些人幫你?!彼f著留意他的表情。 巫少彌并無異/色:“師父,不如讓我跟著你吧?!?/br> “我身邊不用人。你還是繼續(xù)負責衛(wèi)所和戰(zhàn)船,島上的攻防工事仍交給你打理……”霍錦驍慢慢將這幾日的想法與他一一說明。 “聽憑師父吩咐。”巫少彌認真聽完,不加思索應允。 霍錦驍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徒弟了,膽子大起來能把人嚇死,在她面前又千依百順。 不管如何,祁望和巫少彌能幫她,燕蛟的變革就容易得多,她將話鋒一轉,又道:“還有另一件事要與你商量?!?/br> “什么事?”他問道。 “關于你和丁姑娘的事?!遍T沒關,霍錦驍一眼能看到倚在花池邊的丁鈴。 小姑娘垂著頭百無聊賴站著,時不時看一眼他們這兒,在日頭底下像簇漂亮的九重葛。 “我都聽說了,這幾天你傷重,全是她在照顧著。她一個姑娘家如此作為,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