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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活地頑強(qiáng)撐著,墻角與地縫里又抽了不少雜草出來,有些荒涼。東辭每回過來都要拉著她把花草清理掉一批,又在天井角落開塊地,種上些草藥。他做這些事的時候總透著不緊不慢的悠閑,今天做不完就明天再做,怎么開心怎么來。 霍錦驍覺得和他呆在一塊,就算什么話都不說,心里也是舒服的。 他身上總有奇怪的氣質(zhì),能撫平她的毛躁。 “東辭,你怪我嗎?成婚這事都沒同你商量就決定了。”霍錦驍抱著廊下紅柱問他。 “不怪,大不了回了云谷再成一次?!睎|辭坐到她身邊,把手里端的青瓷蓋碗打開,一股桂花香飄出。 “我才不要?!被翦\驍馬上反對。昨天溫柔拉著她在那邊說了半天婚禮需置辦的東西和該行的禮,聽得她頭暈?zāi)X脹,這還是在平南,熟人不多,她把繁文縟節(jié)都簡化了,要是在云谷——她得哭。 “你我回去了總要稟告父母長輩吧,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白身,結(jié)果又落下誘/拐良家女子的罪名。你別忘了你郡主的身份,這罪名你夫君我吃不消?!彼竽笏南掳停淹肴M(jìn)她手中。 聽到“夫君”一詞,她臉發(fā)燙,低頭捧起碗小飲一口,馬上夸道:“好喝?!?/br> 酸酸甜甜,冰冰涼涼,是東辭特制烏梅湯,用的是上選烏梅、甘草、山楂,加冰糖熬煮而成,煮成之后再放桂花,又香又甜,回甘甚久。 東辭的話不無道理,她自己都忘了還有個郡主身份掛在上頭上,若按皇家之禮出嫁——她想想便頭皮發(fā)麻,還是在平南完婚吧,好歹虛禮能少些,至于回去以后,再說。 “唉,看來我得想想怎么同谷主和夫人交代了?!笨此@表情就知道她沒想過回去后的事,東辭嘆口氣,少不得自己替她把這些事給周全起來。 就算私自在平南成親,就算她行事驚世駭俗不拘小節(jié),就算她什么都不介意,他也不想有半點(diǎn)世俗流言落在她身上,也容不得世人詬病于她——她就是他眼底月色無雙,心頭朱砂如血。 霍錦驍想起自家爹,她娘親還好說話些,她爹要是知道這事,怕不把東辭給拆了?忽然間她就心虛了:“我爹娘那邊,我自己說去,等我和他們說妥了,你再說,千萬別自己找他們,記住了?” “……”東辭頓時覺得兩個人這親結(jié)的,好像私奔。 “現(xiàn)在就心疼我了?”他想想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萬一生起氣來,你這小身板哪頂?shù)米。课夷亍彼杂种?,臉紅紅地湊到他耳邊,才又道,“還不想當(dāng)寡婦?!?/br> 她緩?fù)绿m氣,拂過他耳廓,擾得清心寡念的男人一陣心搖情拽,把持不住將人壓上紅漆柱子。 “你要再這樣,這君子我怕守不到洞房夜?!睎|辭看著面前壞笑的臉,咬牙切齒地道。 她大概是吃準(zhǔn)他不會在成親前對她做什么,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 “你會的?!彼缴陷p輕啄了下。 烏梅湯的酸甜和桂花的香從唇瓣間鉆入,東辭舔舔唇,清明的目光變得幽深。 他自己都沒把握的事,她哪來這么大的自信? 問題沒問出口,霍錦驍已將他推開站起:“別鬧,外頭來人了?!?/br> 東辭語結(jié)——到底是誰在鬧? ———— 今日霍錦驍在家里置酒請幫忙籌備婚事的人前來快活一日,這是他們來了。 此時離宋大娘替他們算的黃道吉日還剩一個月時間,按未婚夫妻成親前不能見面的習(xí)俗,過了今日,霍錦驍和魏東辭就不能見面。雖說霍錦驍和魏東辭都不是拘禮之人,但架不住身邊的人老是叨叨,他二人本也不是日日都見面膩在一塊兒的,便也就隨了他們安排,自己不去cao這些閑心。 門外熱熱鬧鬧進(jìn)來一大群人,用聲音將靜謐的小宅子填滿。 “魏先生,會打馬吊嗎?”林良一進(jìn)門就逮住魏東辭。 “會一些?!睎|辭笑道。 華威和林良對個眼色,伸手搭在了東辭肩頭:“那陪兄弟幾個摸幾圈?” 霍錦驍正與宋櫻、宋大娘說話,聽到身后傳來抬桌搬椅的聲音,不由轉(zhuǎn)頭奇道:“打馬吊?” “是啊,今天不用你上場,魏先生陪咱們玩?!绷至济嗣傂畹陌俗趾?,與華威、宋兵笑得格外狡詐。 他新婚不久,覺得不能像從前那樣稚嫩,所以蓄起八字胡。 “你們確定?”霍錦驍反問一句。 “這有什么好不確定的?”林良手腳利索得把馬吊倒到桌上,“櫻櫻,幫咱們沏些茶來,小景,拿出你家的好果子,我們要和魏先生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哦。”霍錦驍意味深長地看了幾人一眼,帶宋櫻去了廚房。 不出半個時辰,霍錦驍果然聽到外邊傳來華威、林良與宋兵的罵娘和哀嚎聲,這已經(jīng)是東辭贏的第五把大牌了。她走進(jìn)院里,雙臂環(huán)胸站到東辭身后,看他伸出雙手,笑得無害道:“承惠。” “踢鐵板了吧?”霍錦驍笑瞇瞇。這三人打量她看不出來?瞧著魏東辭斯文,就以為他不擅賭,想著要從他身上把先前被她贏走的銀兩給討回去。 哈! “豬是怎么死的?聽過沒?笨死的!”霍錦驍看著rou疼到臉變色的三人組,笑不打一處來,“我會的所有賭術(shù),馬吊、牌九、骰子,都是東辭教的。你們連我這個徒弟都打不贏,就想挑戰(zhàn)我?guī)煾?,哈!哈!?/br> 她笑得猖狂。 “祁爺來了?!?/br> 正仰著頭張大嘴笑,一聲傳喚,她那笑就突然啞在嗓子里。 外頭進(jìn)來的都是衛(wèi)所的兄弟,許炎和溫柔,以及祁望和小滿,還有些其他人。 “今天去衛(wèi)所時聽說你這宴請,我不請自來,你別見怪?!逼钔┙{色衣袍,臉色比前些日子好了許多。 “祁爺說得哪里話,我本該請你的,因怕擾你養(yǎng)傷,所以沒說。”霍錦驍忙將眾人迎入屋里。小小的屋子頓時被人坐滿,她又沏茶端果,手忙腳亂。 “不必忙了,衛(wèi)所還有事,我略坐坐就走。”祁望阻止她,“今日過來主要是給你送些東西?!?/br> 他說著看一眼小滿,小滿會意,將手里拎的兩大包東西擱到桌上。 霍錦驍望去,那東西包得密實(shí),也不知是何物。 “這里是些金銀首飾,我不知你們女人喜歡什么,你也別嫌棄款式老氣。另外里面還有銀票與石潭港一處宅子的房契,算我給你辦的嫁妝。這兩天還會陸續(xù)給你送些東西過來,都是新打的家具,你這屋子太簡陋,好好收拾下吧?!逼钔娝媛扼@訝,擺手打斷她要插的話,繼續(xù)道,“你好歹跟我一場,這婚事太草率了也不像話,沒得叫人打我的臉。你也不必推卻,這是你應(yīng)得的,只管收下便是?!?/br> 一番話說